楚王盯著陸雲瑤，雙眉微皺。

陸雲瑤問道，「王爺，您有什麼疑問嗎？」

「你這麼做，是為了討本王歡心？」

「確實是討王爺歡心，卻也沒違背我自己本願。」

楚王深深看了一眼，「本王很滿意，說吧，要什麼賞？」

陸雲瑤很認真地想了半天，搖了搖頭，「沒有想要的。」

「沒有想要的？」楚王挑眉。

陸雲瑤解釋，「王爺您別誤會，我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高人，我不要獎賞是因為想不到還需要什麼，因為我想要的，王爺都已經給了。」

「給了？」楚王眸流閃過，別有深意，「也許，還有本王沒給的。」

仇公公屏住呼吸，豎起了耳朵，他知道王爺指的是什麼，暗暗希聰明的陸姑娘能猜出來，現在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陸姑娘如果今天真要了，王爺搞不好就能給！陸姑娘可一定要開口要啊！

可惜，陸雲瑤沒猜到，「還有？還有什麼？」

楚王垂下眼，掩住焦急，「繼續想。」

「要不然王爺給我提個醒？我是真想不到。」

楚王嘆了口氣，收回了視線，「用膳吧。」

「……哦。」是真不知道楚王指的是什麼。

仇公公也跟著嘆了口氣，心道——陸姑娘啊陸姑娘，您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呢？怎麼就不開口要呢？真是的！

這個話題就這樣結束，再也沒人提過。

……

夜晚。

用過晚膳后，陸雲瑤和楚王上了馬車。

因為路上行人，所以馬車跑得飛快，木質車飛快碾路面，車廂的聲音幾乎震耳聾。

陸雲瑤暗暗了自己的肚子，雖然依舊地說王府廚子燒菜更好吃，但心裡卻明白——齊聚樓不愧是京城第一酒樓，菜是王府廚房無法比的，以至於不小心吃撐了。

好啊飯後齊聚樓心地送來了酸梅湯，飲后這才舒服了許多。

楚王用膳不多，從始至終一直慢條斯理、作優雅。

馬車行進，閉目養神的楚王緩緩睜開眼，「陸雲瑤。」

陸雲瑤嚇了一跳，楚王很這麼連名帶姓地喚，「在，王爺有什麼事嗎？」

楚王轉頭看向，面嚴肅，「你今天問本王，被急召宮所為何事。」

「呃……」陸雲瑤立刻機警起來，「王爺恕罪，剛剛是我不知深淺多瞎問，皇上急召王爺肯定是機之事，我不能問的。」

「確定不想知道？」

「不想！」

「可以當做今日表現良好的獎勵。」

陸雲瑤哭笑不得，「但這獎勵太貴重，我不能收。」

「好。」楚王再次閉上眼，閉目養神起來。

馬車繼續行進，車噪音依舊很大。

陸雲瑤一邊著肚子卻一邊思考起來——當時確實是問了楚王宮有什麼事，但當時是隨口問，卻沒多想。後來想想也是后怕，軍國機大事豈是能問？放在現代，無論是者還是被者都要被判刑！在古代搞不好刑罰更嚴重。

楚王什麼風要告訴？是覺得自己活不長，再拉一個墊背的？

嚇死人了！

雖然說了要去皇陵，但也只是說說而已，如果能好好活，誰想死？

想著，陸雲瑤更加確定以後要嚴格要求自己，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問的不問。

小心翼翼看向楚王，卻見其閉目養神。

收回視線，陸雲瑤繼續琢磨——楚王這個人從不說廢話，說話、做事一向有的放矢，既然他說出來便一定有他的原因，難道！？

陸雲瑤瞬間想了什麼，「王爺？」

「說。」

陸雲瑤急忙湊了過去，因為車廂噪音太大，又不敢太大聲說，怕被路人聽到，便只能短兩人距離，幾乎是在楚王耳旁，「王爺，難道是關於外公之事？」

楚王緩緩睜開眼，「你終於聰明了。」

陸雲瑤一愣，「終於聰明？我不是一直很聰明？」

「既然聰明，剛剛為何沒想到……算了。」楚王道。

陸雲瑤滿腦子都是永安侯一事，便直接忽略了楚王的言又止，「王爺快給我講，你放心，我肯定不泄出去。」

說話期間，馬車速度放緩，車噪音也了許多，陸雲瑤急忙閉了，不敢再說。

陸雲瑤很怕，怕楚王冷靜下來不給講了，便星星地盯著楚王，滿臉的哀求。

楚王失笑，「回去再說。」

陸雲瑤驚喜，楚王的意思便是肯定講給他聽了，「好！王爺真是天下最好的人了。」

楚王凝眉看著。

陸雲瑤不解，「王爺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我？」

楚王道，「因為你特別。」

陸雲瑤心花怒放，「真得？如何特別？」

「有時聰明，有時很蠢。」

「蠢？我哪裡蠢了？我一直很聰明好不好？」

「現在就很蠢。」

「你……」要不是你是王爺，看我現在就你。陸雲瑤心裡暗地想著。

楚王挑眉，眼神滿是挑釁。

馬車停了，車廂外傳來仇公公的聲音，「王爺，到王府了。」

「嗯。」楚王回答一聲，卻沒。

陸雲瑤問，「王爺，您不下車？」

楚王撇了一眼，「你不下車接迎本王，還等著本王扶你？」

陸雲瑤目瞪口呆，「鬧了半天，剛剛在齊聚樓你刻意下車接我，是演給別人看的？」

「你說呢？」

「……」

陸雲瑤見過虛偽的，沒見過這麼虛偽的！然而人家是堂堂親王，是階下囚還有求於人，能怎麼辦？只能乖乖地下了馬車，再轉恭迎楚王。

兩人手拉著手了王府大門，繼續向主院而去。

陸雲瑤道，「王爺您輕點，我都快走不路了。」

與之前兩人手牽手不同，今日的楚王好似將所有重都在的手臂上一般，陸雲瑤使出渾力氣才能撐住他高大的軀。

楚王笑道，「你應該謝本王，你吃了那麼多，本王幫你消化一下。」

「……」陸雲瑤角搐，「如此說來，我還得謝謝王爺唄？」

「不用謝。」

「……」

行走一路，陸雲瑤臉多難看，楚王的面便多愜意。

仇公公一直觀察著兩人，老母親的笑意越來越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