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瑤直聽得目瞪口呆，「這些都要你自己去想？沒人幫你？」

楚王失笑，「誰幫？這世上，又有誰能靠得住？」

「但我聽說，你們這種大手下不是有很多心腹和幕僚嗎？難不你沒幕僚？」

「幕僚自是有，但誰又能保證幕僚可靠？對幕僚，要用，卻不能全用；要信，卻不能全信。有選擇將案子給他們，又不能全部給他們。」

陸雲瑤語噎，「這麼……麻煩？」

「本王說的還是普通案而非永安侯一案，」楚王抬起手，打斷陸雲瑤的按，目留地掃過面前荑，「永安侯一案事關重大，稍有閃失會牽連許多勢力，所以核心環節本王不能給任何人，即便是分發出去任務，也要經過許多道手續，不能讓人查出來源。」

「……」

「拿兩日前一事為例，本王派人送消息給烏可進……」

「烏可進是誰？」說完后，陸雲瑤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無禮，了脖子，「抱歉，我不該打斷王爺說話，王爺您繼續，您繼續。」

楚王卻沒生氣，「烏可進是審理永安侯一案的欽差大臣。」

陸雲瑤瞬間打起了十二分神，「王爺您繼續講，我肯定不打斷了。」

楚王早已習慣，只要提到永安侯一案，陸雲瑤便好像打了，「傳信息是假、干擾是真，但還不能被人發現信息是從本王這裏發出。本王手下的探子先清與烏可進走得很近的一位員的幕僚行蹤，隨後到其經常去的茶館，故意將信息給他。幕僚把信息告給員，員查證后，再把信息轉給烏可進，以達到干擾的目的。許多信息便這麼一層層、用各種不同方式傳到靜池。」

陸雲瑤瞭然，「聽起來很麻煩，做起來會不會更麻煩？」

「還好。」楚王話說完了，乾脆躺在床上，手指了指頭，示意陸雲瑤繼續按。

陸雲瑤立刻開始按，這一次絕對任勞任怨，和楚王的工作量和「心」量比起來，每天在王府里準備幾道菜算個什麼？

說起燒菜，陸雲瑤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燒菜了，「王爺，明天我給你做一道你沒吃過的菜肴，如何？」

「不用，你歇著吧。」

「我不累。」

「不累就給本王繼續按。」

「燒菜也不影響按。」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陸雲瑤，「在王爺眼中，我是那種怕吃苦的人嗎？」

「不是嗎？」

「呃……其實很能吃苦的。」陸雲瑤小聲抗議著，雖然心底知道沒有好結果，但在他面前，卻不想服。

「好，你燒不燒菜本王不管，按不能。」楚王閉眼繼續。

陸雲瑤翻了個白眼，「知道了，放心吧。」

又過了好一會，陸雲瑤問道，「頭還疼嗎？」

「還好。」

「疼就是疼，不疼就是不疼，還好是什麼意思？我可是作為醫生對你詢問病，不許含糊其辭。」

楚王皺了皺眉，不懂這人又耍什麼花樣，「疼。」

「好嘞，」陸雲瑤飛快起，「王爺您等一下，我去找東西。」也不等對方回答，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沒了按的小手，本來稍有緩和的頭疼頓時捲土重來，更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楚王心煩意，「來人。」吼了一聲。

很快，伺候的小太監跑來，「王爺，奴才在。」

「陸雲瑤呢？」

「陸姑娘命人準備熱水和巾子去了。」

「熱水和巾子？」楚王一愣。

正在這時，陸雲瑤又風風火火地回來，看見小太監在，道，「小公公你來得正好，幫我把王爺轉過來，讓他的頭躺在床沿。」

「什麼？」

還沒等小太監聽清，陸雲瑤已經開始搬腳凳了。

楚王所用的傢皆極品木材，即便是不大的腳凳，也重十幾斤，陸雲瑤搬不便試圖拖走。

小太監道，「陸姑娘，您這是要將腳凳拖哪兒去？奴才來搬吧，至於王爺……還是陸姑娘自己來吧。」心中汗，誰敢搬王爺？

楚王已經忍著頭痛坐了起來，怒視陸雲瑤，「你到底做什麼，給本王個解釋。」

腳凳已被小太監搬走，陸雲瑤搬了個椅子回來，「王爺您能自己起就太好了，您換一個方向躺下，腳在床、頭在床外。」說著，將椅子迎面放在床旁，人坐在其上，靈機一，「對了，王爺可以枕在我的膝上。」

「……」

正拖腳凳的小太監嚇了一跳，手中的腳凳險些掉了下去，還好反應機敏，趕忙又接住。

陸雲瑤道，「我知道這姿勢很曖昧，但用這個姿勢，我能更好的發力。剛剛您躺在床上，我得扭著子為您按，我自己難不說，估計按力度也不太好。」

楚王眼神閃了閃，之前的火氣然無存，乖巧地轉，按照陸雲瑤的要求躺了下去，更毫不客氣地枕在陸雲瑤的膝上。

抬眼，竟清楚看見的臉、甚至能看清每一隻孔，楚王很是不習慣，隨後又閉了眼。

這一期間，其他下人已經準備好陸雲瑤要的東西——一隻木盆，一沓巾子。

陸雲瑤一邊為楚王繼續按，一邊安排著，「搬個凳子在我邊，木盆放凳子上。」

木盆已擺好。

陸雲瑤手試水溫，「倒熱水。」

小太監倒一些熱水。

陸雲瑤了，「再來一些。」

小太監雖然不知陸姑娘要這麼多熱水有什麼目的，但還是倒了。

陸雲瑤扔了兩條巾子進去，隨後拆開楚王的頭髮，不知第幾次嘟囔——楚王的生命力頑不頑強不知道，但楚王髮生命力是絕對的頑強，人幾乎瘦了骷髏，但頭髮、眉以及睫卻濃得很。

楚王的發質極好，既韌又不會，在手中卻好似浣一般。

子的手指穿梭在發間，伴隨著每一個作，竟能激起他一層汗，這種刺激既讓他難，又讓他罷不能。

楚王緩緩睜開眼，正與視線相，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