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

陸雲瑤突然能理解小說電視劇里，男主看著看著就不自的親上，正如同此時，兩人互相看著，寬敞的房間突然變得狹小、清爽的空氣突然變得渾濁，曖昧得令人那難以呼吸。

楚王眼神突然轉了一下，「你們都下去。」

見氣氛不對的小太監們早就躲得遠遠的，如今王爺下令，他們趕忙就退了出去。

陸雲瑤也瞬間清醒過來，不解最近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母胎單病發作，看見男人就把持不住？

問題是就算髮作也選個好點的男人吧？曲神醫容貌俊溫文爾雅，更何況還算是同行，以後共同話題一定很多；顧世子高大帥氣不說，三觀正責任心強，就算是有個糊塗母親妹妹和綠茶婊表妹，但只要有足夠多的時間和力，也不介意和們斗一斗。

怎麼就是楚王呢？

怎麼就是這病鬼呢？

陸雲瑤實在想不明白。

……

房間外。

幾名小太監退出去，齊齊舒了口氣。

「可嚇死我了，我以為陸姑娘和王爺要……」後面的話沒說出來。

另一個小太監直點頭，「對對，我也這麼認為，剛剛我們是不是應該早點退出來的？」

「確實應該，咱們是真沒眼力，也不知道王爺生氣沒，回頭王爺會不會罰我們。」

正說著，仇公公甩著浮塵進了屋子，見幾個議論的小太監，立刻著蘭花指罵起來，「嘿你們幾個懶貨，不進去好好伺候王爺，在這嘀咕什麼呢？是不是皮了，想讓咱家給你們鬆鬆？」

幾人趕忙迎了上去，「仇公公明鑒，奴才沒懶。」

「是，是，沒懶。」

接著小太監們把剛剛房裏發生的一切說了出來。

仇公公是又喜又氣，在每個小太監頭上都狠狠敲了兩下，「你們這群沒眼力見的，讓你們不長記，看見況不對趕出來啊，還要等到王爺親自提醒，多虧了你們隨王爺出宮，若繼續在宮中伺候，不知死了多回了。」

小太監們排排站乖乖挨打，也把今天的事兒牢牢記在心裏。

敲打完小太監，本一疲憊的仇公公胳膊不疼了也不酸了，瞬間好像年輕了二十歲，「得了，你們一個個都記住了，下不為例，還有，今兒咱家在這值夜。」

小太監們嚇了一跳，「仇公公值夜？那怎麼行？還是奴才留下伺候，仇公公快回去休息吧。」

仇公公瞪了幾眼，「留你們這些沒眼力見的值夜？如果半夜主子們有什麼需要，你們能伺候得好？今兒誰都別走，都留下，咱家親自帶帶你們。」

「是，仇公公。」

小太監們見仇公公堅持，也就沒勸，畢竟剛闖禍生怕王爺一會責罰，有仇公公在，他們多半沒事。

房間外眾人如何準備自是不說，房間卻是另一派景象。

曖昧的氣氛然無存，陸雲瑤已投到工作之中。

先是將巾子放在熱水中浸泡，隨後一層一層覆在楚王的頭上，巾子熱微燙，過髮溫暖頭皮，但同時也浸了子雙膝的子。

「王爺，熱敷的覺如何？」

「很舒服。」

陸雲瑤為其慢慢地按著，一邊按一邊道，「我所掌握的醫，名為西醫，也是曲公子口中的邪醫。西醫診斷時需要的儀輔助診斷，例如王爺的況，要做顱腦CT、核磁共振等，在不能做檢測的況下，按照面診以及臨床經驗，我推斷王爺患的是神經頭痛。」

楚王皺眉，「神經？」

他對邪醫有所了解，後來曲舟意在陸雲瑤這裏學了什麼，扭頭也會講給他聽。

當聽見「神經」二字，便猜到問題沒那麼簡單。

陸雲瑤發現了楚王臉不好，便安道，「王爺放心，名稱雖然是神經頭痛，實際上卻與張焦慮以及睡眠休息有關。當緒張或者心張時，頭皮筋會發生收，若持續不斷，便會頭疼。這種頭疼輕則數日、重則月余，只要不是大腦損傷，神經頭痛沒有什麼嚴重後果，王爺放心。」

楚王失笑，「鬧了半天，你認為本王會怕。」

「呃……也不全是，左右我們閑著也是閑著，隨便找個話題聊聊。」不說這個說什麼？難不還要四目相對，再迸發一些不該有的火花？

不過轉移話題歸轉移話題，陸雲瑤選擇這個話題確實是擔心楚王恐懼，畢竟很多病癥都是自己嚇自己。

楚王抬眼看，目銳利。

陸雲瑤被看得心虛，只能老實道，「好吧，確實有這個原因。」

楚王收回目，緩緩閉上眼，「本王死都不怕，還怕一個頭痛？何況這頭痛並非偶得，幾乎隔幾天便疼一次，早已習慣了。」

「什麼？隔幾天一次？」陸雲瑤嚇了一跳，「王爺能說說是哪種疼嗎？是跳痛、脹痛、鑽心痛、牽引痛，還是悶痛、刺痛、好似戴了頂帽子一般的箍痛？疼痛的部位大概在什麼地方？」

「太、后枕，大多是脹痛和刺痛。」

陸雲瑤鬆了口氣，「還好，這種多半是熬夜造的，只要不是管神經頭痛就好。」

「兩者有什麼區別？」

「熬夜神經頭痛一般是熬夜、焦慮引發，戒掉熬夜的習慣，慢慢便能緩解癥狀。管神經頭痛極有可能因腦管狹窄，短時間可以鎮痛緩解，但若不改變生活狀態，早晚會得腦卒中。」

「腦卒中？」饒是不怕死的楚王，也下意識皺眉。

死不可怕，但腦卒中引起的癱瘓、偏癱才可怕，生不如死不說，有時甚至連話都說不出。

「管神經頭痛持續多久會引發腦卒中？」

「這個不好說，不過一般年輕時不會引發，五十歲之後便極有可能。」

楚王鬆了口氣，「那就無妨了，本王也活不到五十歲。」

「……」

得知沒什麼大礙后，楚王閉上了眼，起熱敷加按的雙重。

陸雲瑤問，「王爺今晚還熬夜嗎？」

「看況。」楚王不習慣被人這麼質問，即便是有心改善睡眠，也不好直說出。

陸雲瑤點了點頭——好，不睡？那就盯著他睡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