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別跑了，陪我說說話。」陸雲瑤拉住楚王的手，將其生生拽住，卻發現他的手很冷，想來已經到了極限，「您生氣了？」

楚王面蒼白，著氣。

陸雲瑤眨了眨眼，「是因為我剛剛提顧世子嗎？」

楚王依舊沒回答。

夜幕漆黑，遠離路燈，近無人，整個世界好像只有兩個人一般。

陸雲瑤輕聲道，「剛剛王爺說教我寫字，我很開心，但您又說作為換條件讓我教您數字，所以我不開心。我不開心，便見不得您開心，所以把顧世子拎出來氣您。無論您信不信，反正我實話實說了。」

楚王虛弱地看了一眼，著氣，「你……還真以為……本王看不出你那點……小心思？」

陸雲瑤一愣，「您看出來了？」

「呵。」

「既然看出，為何還跑？」

「你說呢？」

陸雲瑤眼神閃爍，「不會是為了哄我開心吧？」

「呵呵。」

陸雲瑤驚得目瞪口呆，「真……真的？」

楚王再無力支撐，靠在陸雲瑤上，「如果你真與顧柏羽有什麼，就不會悔婚。既然悔婚，以你的格不可能再與其牽扯，你現在突然提他出來，除了藉此刺激本王，沒別的可能。」

這次楚王是真的沒力氣，與之前表面攙扶實際上藉機佔便宜不同。

陸雲瑤開始後悔，「王爺您剛剛生氣了嗎？」

楚王沒理。

「生氣了？」

「嗯。」

「既然生氣，為什麼還跑？」

「別讓本王說。」

以陸雲瑤對楚王的了解，他才不會通過待自己來懲罰別人，楚王機只有一個，便是讓消氣。

想著，陸雲瑤吃吃地笑了起來。

「還笑？」楚王沒好氣地瞪了一眼。

仇公公帶著小太監來扶楚王，但見楚王整個人靠在陸雲瑤上，老眼轉了轉，又帶著小太監退了下去。

陸雲瑤想了想，「王爺，要不要我做些什麼將功贖罪？」

「做什麼？」楚王猜測，這人多半是要給他做點什麼甜點。

「一會，我幫王爺沐浴。」

「……」

「如何？」

楚王扶著陸雲瑤雙肩，用最後一力氣站直了。

他居高臨下，瞇著雙眸凝視著，「你在se本王？」

陸雲瑤認真搖頭，「不是。」

「原因？」

「暫時不說，一會您就知道了。」

……

一炷香的時間后，有下人將熱水抬了進來，正要倒浴桶，卻被暖秋攔住，「我家小姐有令，將熱水倒洗手間的淋浴里。」

下人一愣，「淋浴？但王爺從來沒用過，王爺一直是在浴桶里沐浴。」

暖秋堅持，「這是我家小姐的命令。」

下人知曉陸姑娘得罪不得，便聽話地將水倒淋浴里。

洗手間並不是空著，相反有工匠在。

工匠正將這幾日做的皮管子安裝到淋浴上。

關於淋浴的皮管子，中間有個小曲——工匠製作好了淋浴，卻有個中不足，便是噴頭只能固定在水箱上，沖洗起來很麻煩。

陸雲瑤找到天工院的辛管事商量，想找個可以代替現代水管的東西，辛管事提議用皮管。

此皮管非現代的膠皮管，而是真皮管、蛇皮管。

蛇皮有極好的防水，找最好的皮匠將蛇皮細細地糅了，再讓裁將其管狀，便了可以通水的皮管。

本來這第一條皮管準備用在藏院的，今日陸雲瑤卻靈機一，急通知正準備安裝的工匠，將皮管拿到主院來安裝。

下人剛將水裝好，陸雲瑤便來了，「辛管事，安裝好了嗎？」

辛淳道，「小人見過陸姑娘，陸姑娘放心，已經安裝好了，小人這便試驗下。」

「我自己來。」陸雲瑤卻制止，親自將噴頭從淋浴上取下，左手拿著噴頭，右手小心打開開關。

所有人驚呆了——卻見伴隨著開關的開啟，微扁的皮管竟慢慢充盈起來，隨後噴頭噴出均勻的水珠。

辛淳忐忑問道，「陸姑娘，這算是功了嗎？還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陸雲瑤拿著噴頭左澆澆右灑灑，「功了，很完，不需要改進。」將沐浴關掉，對眾人道，「把衛生間打掃一下，一會王爺要用。」

暖秋上前，輕聲道，「小姐，王爺一直不喜這個淋浴，您這樣會不會惹王爺生氣？」

陸雲瑤挑眉，「今天我幫他洗澡，所以我說話算。」

「是……」暖秋的聲音突然頓住，之後像到碩大驚嚇，「小姐，您剛剛說什麼？」

陸雲瑤噗嗤一笑，「我說，今天我幫他洗澡。」不再理會暖秋，陸雲瑤進了楚王房間。

暖秋僵在原地，目瞪口呆，仇公公上前，好奇問道，「暖秋姑娘，陸姑娘說了什麼，讓你這麼驚訝。」

暖秋結結，「小……小姐說……要幫王爺洗澡。」

「？？？」仇公公，「你說什麼？」

「小姐說要幫王爺洗澡。」

仇公公激得險些沒暈過去，「太好了，來人，快去看看陸姑娘還需要什麼，快去幫忙。」

……

房間。

楚王回來后沒馬上換，而是靠在沙發上休息。

他合著眼，面平靜。

陸雲瑤進來后，輕聲道，「王爺？您沒睡著吧？」

楚王睜開眼，「嗯。」

「王爺今天十分疲憊吧？」

「還好。」

陸雲瑤心中暗笑，還好？真，剛剛幾乎是扛著他回房間的好不好？

陸雲瑤沒拆穿楚王的小心思，而是在他旁坐下，「王爺，您覺不覺得，每天運完、泡在浴桶里沐浴后，更疲憊？」

楚王眉頭微，「別拐彎抹角。」

「好，那我就直說了，」陸雲瑤認真道，「浴桶沐浴固然舒服，但並不適用於所有人，例如心疾、高或者弱之人便不適合浴桶沐浴。首先，浴桶中有水，當水位超過心臟高度便會加重呼吸負擔，造呼吸不暢；其次，全浸泡，會提升。再次，水溫過高對男子不利，有可能影響……」聲音一頓，「嗯，這個以後再說，暫時你還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