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長安喊母親，裴悅的手不了。

看李長安這個樣子，裴悅突然覺得有些可憐。李長安的掌心有著薄薄的一層繭，倒是不硌人，就是讓裴悅有些意外。

有侍端來溫水，準備幫李長安臉，但蹲在床沿，有些不方便。

“我來吧。”裴悅接過麵巾，準備幫李長安臉時，看著李長安如山峰般高的鼻梁，還有紅如胭脂的瓣，不由歎道，“福子，你家主子倒是好，他長那麽大，應該被不人誇過吧？”

福子小聲說是，“不過殿下並不喜歡聽這種話。”

裴悅一聽就明白，因為外邊人都說李長安隻有臉能看，其他都不行，男人嘛，還是更希被誇有才幹。

幫李長安完臉時，裴悅才發現李長安已經鬆了手，起時腳底有些麻，扶著碧珠才站穩，“你們好生照料著殿下，今晚找個細心的守著，若是有什麽事，及時去請大夫。”

福子送裴悅出門，“太子妃娘娘也慢走，殿下若是知道您來過，他會很高興的。”Ｌωxδ9.org

裴悅沒接這話，隻是走遠後，回頭看了眼李長安的寢殿。

福子送完太子妃娘娘，再回到殿，他不放心別人，親自留下照顧主子。

到了醜時，李長安才被醒，扶著快要裂開的頭，了聲水，福子便馬上端來溫水。

“殿下，您還要嗎？”見主子喝得急，福子問到。

“再來一盞。”李長安說話時，嗓子微啞，“現在是什麽時辰？”

“回殿下，這會才醜時，您喝完再睡一會，離天亮還很久。”福子端來溫水，等主子在喝時，還是忍不住道，“您剛回來時，太子妃娘娘來過一趟，還親自幫你了臉。”

說完，福子就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主子的神，看主子沒有皺眉，心裏才默默地鬆了一口氣。

李長安喝完溫水後，嗓子舒服了一點，起來解了個手，再躺下時，頭還是很疼。

福子看主子要睡了，便輕手輕腳地往邊上走。

“孤有做什麽不該做的，或者說什麽嗎？”李長安突然開口。

“也沒說什麽，就是……就是您拉了會太子妃娘娘的手。”福子道。

時間在這會好似突然靜止，直到一輕的風吹來，李長安才“哦”了一聲，翻背對著福子，“你也去歇著吧，熬了半夜，孤這裏沒事了。”

福子應聲說好，出去時，還是了個小太監來門口守著，若是主子有人，得麻利點進去伺候。

從醜時到天亮，並沒有過多久。

不過，等天大亮，裴悅才起來。

邊沒了旁人便是這樣好，除了去請安的日子，都能睡個痛快。

“太子殿下怎麽樣了？”梳妝時，裴悅隨口問了一句。

“說是已經出去了，想來沒什麽事。”碧珠道。

“醉那樣，今日還出去？”裴悅不解。

碧珠拿來熱麵巾，“說是皇上邊來人，讓殿下快些過去，好像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聽到是皇上喊人，裴悅不由想到皇上是不是又要責罵李長安，想到這個，裴悅又想到了李長安昨晚的那句“母親”。

沒了親娘，繼母又是個佛口蛇心的人，裴悅雖然沒聽李長安多說年的事，但也知道李長安過得不好。

是太子又怎麽樣，有時候還不如外邊的平頭百姓自在。

“哎。”裴悅輕聲歎氣，轉吩咐碧珠，“你讓人去燉點熱湯，等殿下回來時，給他送去吧。昨晚喝得那麽醉，現在肯定頭疼。”

用過早膳後，裴悅打算回娘家一趟，但剛讓人準備禮，小祿子就帶來一個大消息。

“你方才說什麽？”裴悅再次確認。

“奴才說，太子殿下要帶兵出征漠北。”小祿子道。

“好好的，怎麽要出兵漠北呢？”一個早上，裴悅不解好幾次了，“漠北這些年，不是老實得多了？”

小祿子搖頭說不懂，他隻是一個奴才，哪裏懂這些事，就是宮裏剛傳來的消息，而且皇上要太子盡快出發，所以才從仁政殿傳來消息，需要裴悅幫著收拾行囊。

裴悅帶著疑，幫李長安開始準備東西。

等天黑後，李長安才風塵仆仆地從外邊回來，裴悅趕忙去找了李長安。

李長安剛回屋，正下外時，就聽到外邊有人喊太子妃娘娘，又忙穿上。回頭時，便看到裴悅匆匆而來。

“殿下，皇上為何派你出兵漠北？這其中可有什麽貓膩？我父親知道嗎？怎麽說？”裴悅想了一整日，也派人出去打聽了，但找不到李長安，也沒找到父親，隻好憋到現在。

福子帶著兩個端茶的侍進來，笑著道，“娘娘坐下慢慢和殿下說嘛，您一次問這麽多，殿下回答不過來的。”

裴悅這才坐下，然後著李長安，等李長安回答。

李長安被裴悅看得耳子突然有點熱，他也坐下後，才開始道，“今年漠北大旱，牛羊死了一大批，他們已經多次搶掠我們的邊境城鎮。但凡被漠北搶過的地方，房屋被燒，婦被淩辱，所到之，留下一片狼藉和首。”

聽到這裏，裴悅忍不住話，“他們也太過分了！”

晉朝和漠北已經多年沒開戰，現在漠北欺人太甚，晉朝自然也忍不下這口氣。

李長安點頭說是，他又繼續道，“我們的使臣和漠北多次涉後，漠北上答應，卻假扮匪盜開始搶掠。沒有辦法，隻能和漠北開戰。父皇原本打算駕親征，但父皇不在京都，朝臣們又不放心我來監國。”

若是皇上駕親征，朝臣們的意思，是想讓壽王和太子一起監國。

可一山不容二虎，若是兩個人一起監國，意見相左時，聽誰的呢？

這麽一吵，突然有人提出讓太子代替皇上親征。

太子乃一國儲君，他出征，和皇上出征差不多，都代表了晉朝對這場戰事的重視。

“那就讓你去打戰？”裴悅眉頭皺。

李長安點頭說是，“父皇覺得有道理，便也同意了。”

“可你從沒上過現場，讓你去打戰？”裴悅提高音量，心裏覺得很沒這個必要，“若是你在戰場上有個好歹，他們就高興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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