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章被決那日,裴悅收到了李長安的第二封家書。
這一次,李長安不再是記錄式的容,而是寫秋天到了,東宮的青梅樹下埋了一堆的青梅酒,若是不趁著好時間挖出來喝,便會錯過最佳口。
裴悅看著這次隻有一頁的信紙,開始犯迷糊。
每次收到李長安的信,裴悅都會以為李長安是別有用意,可仔細看了幾遍後,都發現沒有其他含義。
青梅酒?
裴悅想到了配烤,就是可惜賀皓被足,不然在東宮烤,也是很不錯的。嚛魰尛說蛧
隻好給表姐下帖子,讓表姐帶著表弟過來,還有裴霖那個小家夥。
既然李長安準備了酒,總不好辜負好意,應當好好品嚐才是。
碧珠聽主子吩咐小祿子去下帖子,走到主子邊上道,“娘娘,太子殿下送家書給您,可是惦記著您?”
“這個……”裴悅不由想到了李長安之前的提議,馬上搖搖頭,“或許就是想報平安,畢竟我和他說過,我可不想當寡婦。能收到他的信,我也安心一些。他要是戰死,我真的後半輩子要吃齋念佛了。”
裴悅還是很喜歡紅塵俗世,並沒有看塵世呢。
不過李長安送來的書信,都會有時間延遲,按著李長安這次的落款,這封信已經是半個月前寫的,也不知道李長安現在如何了?
與此同時的沙洲城,安旭帶兵出征已經四日,李長安被留下鎮守沙洲城。
前兩日,都有信使送消息回沙洲,但從前天起,就沒消息了,這讓李長安很不安。
他找來原本鎮守沙洲的胡瑜,問要不要派人去找安旭的隊伍。
胡瑜快到四十歲,皮黝黑,都是在沙洲城裏曬的,“出了沙洲城一百公裏,便會經過一片沙漠,那裏的風沙大,有時候遇到沙塵暴,隊伍也不會派人出來。殿下可以再等兩日,咱們不是查過了麽,漠北這次,派了重兵來防守。”
李長安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想到或許是自己頭一回上戰場,便還是聽從胡瑜的話,暫時先等兩日。
著看不到邊際的草原,李長安想著安旭帶去的十萬兵,以安旭的經驗,這場仗,應該不會輸才是。
事實上,安旭確實遇到了沙暴,所以不能及時派人回沙洲城。
等沙暴結束後,他才帶著士兵們穿過荒漠,到達雅哈達的城外。
但是等他攻城時,卻發覺有些不對勁,他沒花多時間,就攻破城門,而城裏的守備也都騎馬跑了。
以前熱鬧繁華的雅哈達,現在看著城裏卻沒人,看著就是一座空城。
空城?
安旭不敢讓士兵貿然進城,怕漠北另有埋伏,隻能派一支小隊去搜城。
兩個時辰後,小隊回來,確認城裏隻剩下一些老弱的漠北百姓,這才明白,雅哈達真的是座空城。
但雅哈達是漠北邊境很重要的一座城市,漠北卻沒派兵防守,而是把雅哈達就這麽讓出來,這讓安旭費解。
“將軍,漠北到底圖什麽?”天已晚,營帳裏,有將士發出疑問,“貝圖魯那麽囂張,看他的態度,漠北應該和我們大戰三百回合才對。可雅哈達卻是空城,他們會不會是想我們深漠北,再圍剿我們?”
有人附和道,“還真有這個可能,如果我們繼續前進,他們再從後邊包抄,就把我們給圍住。就算想派人回去報信也不行,到時候我們就為甕中的鱉魚,由著漠北吞食。”
“可我們不前進也不行啊,都到了雅哈達,總不能把到手的城池給讓了吧?”
“這倒也是,好不容易進雅哈達,咱們若是到此為止,就不該浩浩地來漠北。”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營帳裏立馬熱鬧起來。
但安旭覺得,眾將士都沒說到點子上。他總覺得漠北應該另有緣由,隻是暫時想不到。
現在大家就該不該繼續前進的問題,討論了許久,安旭聽得皺眉,“都先安靜一會。”
他開口,其他人立馬不說話。
安旭一口飲完手中的水,皺眉沉思,低喃道,“貝圖魯囂張,為的是和我們晉朝打起來,但我們來了雅哈達,漠北的軍隊卻撤出了雅哈達。這明顯不符合邏輯,而且雅哈達沒有埋伏,附近也看不到軍隊的蹤影。”
說到這裏,安旭又想到了前兩日的沙暴。
一旦刮起沙暴,不僅視線阻,沙漠和附近草原的行軍腳印都會被擋住。
安旭帶著十萬軍士到雅哈達,路上確實沒看到有其他軍隊的蹤跡。
一場沙暴,遮掩住了安旭他們的蹤跡,也有可能……掩蓋漠北的蹤跡!
想到這裏,安旭突然有個不好的預。
貝圖魯他們常年駐紮在雅哈達附近,自然對這裏的氣候一清二楚,什麽況會有沙暴,也會很了解。
漠北撤出雅哈達,還是在這麽巧的時間裏,安旭拍站起來,眉頭皺,“不好,雅哈達的漠北軍隊並沒有撤退,而是去進攻沙洲城了!”
為了進攻雅哈達,安旭帶了大部分的士兵出來,隻留下兩萬軍士在沙洲城,一個是為了防守,還一個是為了後續的救援。
“他的貝圖魯,漠北這次,是衝太子殿下去的!”安旭恍然大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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