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問邦叔，問一問我們家里人，他們也是都知道，那年元旦我飛過英國，畢竟出國是一件大事，當時爸爸和哥是真的走不開，我也不想讓他們跟著，他們也怕我一個人遇上危險，所以最后讓邦叔陪著我。”

　“當時心心還哭了好久，特別想跟著一起去，牧楚楚也特別眼紅，我當時去的時候還得意的，為了不餡，我還勒令大家都不許把這件事說出去。”

　牧沉沉一邊說一邊看著畫，然后從反的畫框上看到了陸謹之的表。

　陸謹之握了一下牧沉沉的手，他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很快就把記憶拉回了牧沉沉說的那天。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詫異地看著。

　“那天……”

　“那天我到的時候已經晚上八九點，我沒有給你電話，直奔你的公寓去的，然后我看見季明珠進了你的房子，一個晚上沒有出來。”

　牧沉沉老老實實地說完，說實話，這件事如今回憶起來，宛如回憶二十年前的事，但對陸謹之而言，也不過發生在幾年前。

　因此，他記憶猶新。

　也因此，他險些因為過于張而忘了組織語言。

　“那是個誤會！”

　陸謹之幾乎是口而出，認識陸謹之這麼多年，牧沉沉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激的表。

　牧沉沉安地拍了拍他的手。

　“嗯，我相信你，所以，到底怎麼一回事？”

　陸謹之幾乎難以相信，“怎麼會竟這麼巧？你竟然來找過我，而我竟然錯過了。”

　陸謹之幾乎是立刻就產生了后悔的念頭。

　這就好比命運跟他開了一個玩笑。

　他臉上懊喪的神仍在，“那天下大雪，季明珠住的地方剛好停了暖氣，所以來我家借住，而且你是知道我那棟房子有二樓，我睡二樓睡在樓下，家里還有一個幫傭的英國阿姨，可以作證我們什麼也沒發生。”

　牧沉沉了下，故作深沉，“是嗎？”

　“當然是！”

　陸謹之不假思索，當即掏出手機，“我現在打電話給季明珠，讓澄清一下。”

　“不用了，我當然相信你。”牧沉沉攔住了他的手。

　“那天下大雪，你在外面等了我一夜？”

　陸謹之仍舊是一臉震驚的神。

　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實在太震撼了。

　元旦前一天，他記得清清楚楚，那天他心有點不太好，季明珠求助的時候，他也是讓阿姨開的門，沒有下樓半步。

　季明珠本人也一直待在樓下，不曾敢上樓打擾他。

　他心不好的原因之一就是給牧沉沉打電話沒有接，人在異國他鄉，沒有辦法第一時間知道為什麼不接電話，是不是生氣了，生氣又是因為什麼原因。

　然而，他哪里想得到，只要往前走一步，拉開窗簾，就能看到朝思暮想的人。

　牧沉沉還是老老實實地坦白了。

　“其實，那天我是看到季明珠走進你家門的畫面就已經怒火中燒了，我等了大概半小時，看沒有出來的意思，就直接回酒店了，第二天直接回國。”

　陸謹之不假思索地問道：“當時你為什麼不敲門進來？”

　牧沉沉如實道：“因為我以為你不喜歡我，而且，讓誰去你家，的確是你的自由，更重要的是，我擔心敲門進去之后，發現小丑竟是我自己。”

　陸謹之出詫異的表：“所以從那時起，你就開始疏遠我？”

　牧沉沉點了一下頭，又搖頭，“多半是這樣，還有其他的原因。”

　陸謹之聽完，沉思不語。

　兩人皆陷了沉默。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陸謹之緩緩抬頭，“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你和我訂婚之后，決定學習，以及要開公司的原因？”

　牧沉沉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為什麼思維這麼跳躍，想到了這里。

　不過還是點頭，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重生了吧。

　見直愣愣地點頭，陸謹之覺一陣心痛，“那你訂婚時和我說的那些話？”

　牧沉沉爽快回答：“都是真的，我的確是突然想通了，之前不是配不上你嗎，既然配不上，又想和你在一起，我只好努力追趕你的步伐了。”

　……

　牧沉沉和陸謹之回到唐宛雪的設計室時，牧天闊抬頭看到陸謹之的臉后，嚇了一大跳。

　牧沉沉已經解決完自己的事，當即笑瞇瞇地觀察起自家哥哥和唐宛雪的進展，唐宛雪仍舊是神如常，只是還是習慣地去瞟牧天闊。

　牧天闊倒是和來這里之前沒有什麼變化。

　牧沉沉不在心里嘀咕，待了近三個小時，難道沒有半點進展？

　牧沉沉眼珠一轉，“宛雪姐姐，哥，既然來都來了，不如我們一起吃過晚飯再走吧，我剛和謹哥哥散步的時候，路過了一家看起來很好吃的餐廳。”

　話一說完，唐宛雪眼睛都亮了，只差沒立刻點頭說好。

　但看了一眼牧天闊的神，便又安靜了下來。

　牧天闊表并不是很好，他抬眼看了一眼出主意的牧沉沉。

　“太晚了，你應該讓唐小姐早點休息，已經勞累人家一個下午了。”

　牧沉沉不服，“我才沒有，而且，正因為辛苦宛雪姐姐了，所以我們才更應該請宛雪姐姐吃飯啊，上次的飯還是宛雪姐姐請的呢。”

　牧沉沉的撮合之意如此明顯，就算牧天闊再遲鈍，此時也該看出一二了。

　他堅定地拒絕了牧沉沉要和唐宛雪一起吃晚飯的提議，然后十分得地和唐宛雪，以及工作室的眾人告別，上急急忙忙正收拾針線的牧心心，開車回家。

　牧沉沉急于第一時間觀察牧天闊此時心里到底對唐宛雪是個什麼態度，因此也拒絕了陸謹之送回家，而是上了牧天闊的車。

　一路上，越開天越晚，路燈依次在街道兩旁亮起。

　開到了半路，天空還飄起了細雨。

　伴著初春的寒風，可謂是看起來有點慘淡。

　前半截路程牧心心激熱切地和哥哥姐姐們分今日的見聞，牧沉沉也對話題興趣，因此和牧心心聊了起來。

　等牧心心的話題終于結束，牧沉沉這才抬眸看向開車的牧天闊。

　開口想問，卻被牧天闊搶了個先。

　“下午你跟謹之說了什麼？他為什麼進來的時候臉那麼難看。”

　牧沉沉聊了這麼一堆，早把下午的事拋到腦后了，冷不丁被這麼一問，于是笑嘻嘻地回答：“一些掏心窩子的話罷了。”

　本來也沒說錯。

　只不過是和的謹哥哥，坦誠了所有的心結。

　至于為什麼陸謹之聽完所有來龍去脈反而臉難看，也打心眼里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