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闊當即表凝重起來。

　掏心窩子的話？

　“難道，你……跟謹之提分手了？”

　牧沉沉當即怒目：“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

　牧天闊松一口氣，“不是分手就好。”

　說完，再度惹來牧沉沉的白眼。

　牧天闊笑了笑，他手握在方向盤上，抬頭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牧沉沉的臉。

　看牧沉沉沒有其他的不悅之意，然后，手握了一下，故作輕松地說：“沉沉，等下車后，你來我的書房一趟。”

　牧沉沉心里頓時一個咯噔。

　看不見牧天闊的神，但從這句話里嗅到了不妙。

　牧沉沉故意開玩笑，“咦，有什麼是心心不能聽的嗎？心心聽了可是要傷心死了。”

　牧心心聞言笑起來，才不介意呢，直接地認為這是哥哥要和姐姐談生意上的事，但也乖巧地配合牧沉沉，做一個嗚嗚眼淚的手勢。

　牧天闊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氣氛一時輕松很多。

　下了車，牧心心摟著一堆唐宛雪贈送的刺繡禮品往樓上跑，“我先回去記今天的學習筆記！”

　牧沉沉欣地看著牧心心靈活跑的背影。

　頗有一種自家孩子終于拉扯著長大了的覺。

　這才是牧心心該有的樣子啊。

　“哥，心心是不是快過十八歲生日了。”

　牧沉沉邊跟著牧天闊往書房走去邊問。

　牧天闊此時正想著他的心事，冷不丁聽到牧沉沉問起正事，稍微怔了一下，隨后出恍然的神，“是，是的，轉眼心心要十八歲了，你的生日就在心心的后面幾天，沉沉，你也馬上要過20歲生日了。”

　隨后，牧天闊似乎想到了什麼，笑起來，“難怪突然提到心心的生日，原來是在這等著。”

　牧沉沉不滿，“什麼啊，我提心心，是想為心心舉辦盛大的人禮，至于我，”牧沉沉一甩頭發，故作高傲，“我的風頭已經出得夠多了，訂婚之后，誰不知道我牧沉沉的名字？今年我的生日，就不用大力辦了，私下設個家宴就行。”

　說著，牧沉沉已經迅速在心里擬邀請的人員了。

　牧天闊邊點頭，邊推開書房的門。

　牧沉沉看出來，此時牧天闊的心思并不在剛才說的話上。

　心里不免更加詫異幾分。

　但臉上沒有表現出來，跟著進了書房，才關上門。

　牧天闊就開口了，“沉沉。”

　這一句呼喚包含了牧天闊所有的懇切，牧沉沉還沒轉，心就已經跌谷底。

　扭頭，牧天闊臉上的真誠一覽無余。

　幾乎預到了接下來牧天闊要說什麼。

　牧天闊深呼吸了一口氣，手在桌面上敲扣著，此時的他，完全沒有了平日里長兄的威嚴，反而像是一個向家人承認錯誤的孩子。

　不要說。

　千萬不要說！

　牧沉沉在心里猛地祈禱。

　然而，牧天闊還是如驚雷一般開口了，他像是下定了決心，堅定地，一字一句地坦白：“我有喜歡的人了。”

　牧沉沉這個時候只能裝傻，眼睛瞪大，一眨不眨，“哥，你說什麼？”

　“我知道你喜歡唐宛雪，想撮合我和，怪我，之前一直沒有向你這件事，所以才讓你產生了誤會，哥哥其實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而且你也認識。”

　牧天闊看著牧沉沉，懇切地說。

　牧沉沉表還維持在“哥哥跟我說了一個大我好吃驚”的狀態上，心里已經宛如閃電雷鳴，被劈了個外焦里。

　蒼天啊。

　來道雷劈死算了。

　辛辛苦苦，做的還不夠多嗎？

　牧楚楚那個賤人，到底下了多層降頭。

　明明前段時間，哥哥已經和有疏遠的意思了，而且他不是還看到了牧楚楚表里不一勾三搭四的視頻嗎！

　親眼所見。

　牧沉沉心里一片混，眼睛還是直愣愣瞪著，扯出一抹不知道是不是笑的幅度。

　“呵呵，那個，哥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呀。”

　好想立刻離開這個房間。

　也恨不得立即沖到牧天闊面前晃醒他。

　牧天闊卻宛如心頭的石頭終于卸下來一樣，他如釋重負，在自己的親妹妹面前坦白，并且做好了對方吃驚或者是比吃驚更讓人難以接的準備，他說：

　“我喜歡的人是楚楚。”

　房間里有凝重的沉默。

　幾乎是在幾秒鐘之間，牧沉沉的腦海里頓時把上一世哥哥的結局畫面統統閃現了一個遍。

　為了家族事業和唐家聯姻，沉悶地工作，冷暴力地對待宛雪大嫂，和家人完全毫無通，爸爸看見他就嘆氣，家族聚會視線總是提留在牧楚楚上，毫不吝嗇地幫助牧楚楚演藝事業上的任何困境……

　到了后面，為了牧楚楚，和唐宛雪離婚，凈出戶，瘋狂工作，力大增，變得頹廢，患上肺癌，去世……

　最后一個回憶的畫面落在了葬禮陵園里唐宛雪纖細的一黑長，一雙通紅的眸子，渾搖搖墜的影上。

　牧天闊知道，喜歡上自己的妹妹，這是會令所有人都到離譜的事。

　他做好了牧沉沉會吃驚，震驚，甚至罵他變態的準備。

　但是牧沉沉的反應不在他預料的所有反應之中，牧沉沉非常沉默，并且牧天闊覺到在自己妹妹上，醞釀著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

　他地想要往后退一步。

　牧天闊試探地問道：“沉沉？你怎麼樣了？”

　牧沉沉抬起眸子，直直地看向牧天闊。

　牧天闊一接到牧沉沉的視線，頓時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