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哲已經在金欽環度過了兩個新年,第一年忙於金欽環的建設工作,大年夜裏還在跟流民們一起蓋房子,第二年因為居民區有人用火失誤,引發了大規模的火災,他三天沒下火場。
本想著今年終於可以安安穩穩的過個年,跟秦小渝、林巡一起吃個團圓飯,結果天公不作,臘月二十八那天便突降大雨,而且雨勢越來越大,直到臘月二十九仍舊沒有停下的勢頭。
自由城通往漁場的道路沒有經過化,在這種暴雨天是很難行車的,寧哲大手一揮,直接決定留在漁場,跟這裏的數千名工人和警衛一起過年。
暴雨在年三十的當天下午才停下來,眾人在沙灘上布置了幾十個篝火堆,了皮、理好髒的野被一個個架在篝火上,大家用簡陋的材料裝飾了住與廠房,用最飽滿的熱迎接著這個特殊的日子。
時間夜,寧哲、張放、胡逸涵、上嘯虎、嚴教授、陳博士、鋼蛋等人坐在餐廳,桌上擺著種類不算富,但分量十足的食。
寧哲端起麵前的酒杯,出了一個笑容:“諸位,這杯酒我敬你們,金欽環能夠有今天,離不開在座每一個人的辛勤付出,因為鋼蛋的特殊份,咱們隻能在這裏小聚,我跟你們喝上幾杯,就得出去敬酒了!來,這杯祝大家新年安康,萬事順遂!”
“新年快樂!”
在這個喜慶的日子裏,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鋼蛋因為是機人的緣故,坐在原地沒有:“如果是因為我們的存在給你們帶來不便,可以退出這個場合,對於我而言,時間隻是質運、變化的持續、順序的表現,以及人類用以描述質運過程或事件發生過程的一個參數,這個新年對於我來說,是沒有意義的。”
寧哲笑了笑:“準確的說,新年對於我們也是沒有實際意義的,但它是融我們骨當中的傳統,對於我們來說,它代表著團圓與和諧,是我們對於未來一種好期盼的憧憬。”
鋼蛋很難用人工智能的智慧去理解個的想法,思考了一下說道:“是一種祈禱嗎?”
“可以這麽理解吧,團圓的意義,在於家人在一起。”寧哲點了點頭:“在我們眼中,你就是家人。”
“家人……”
鋼蛋嘀咕了一下這個詞,端起了麵前的酒杯。
“第三個年頭啦!”胡逸涵慨良多:“算起來,我們離開要塞已經五年了,從要塞人,變為流民而戰的人,現在回,難免不讓人歎歲月飛逝。”
“是啊,這一天,或許是人類思想難得進行統一的日子。”張放也跟著笑了:“此時此刻,不論是財閥的員,還是要塞的士兵、富商,亦或是要塞之外的流民,或許所有人都在不同的房間裏,坐在不同材質的桌邊舉著杯,慶祝著新年快樂。”
“有什麽用呢?”上嘯虎撇道:“等新年結束,還不是一樣的回,財閥還是財閥,流民還是流民。”
寧哲聽到上嘯虎這隨口而出的一句話,沉默了幾秒鍾,目變得堅定起來:“這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我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打破這個回,不是嗎?”
“大過年的,幹嘛要聊這個沉重的話題?”嚴教授在一邊道:“諸位,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眾人紛紛起,酒杯撞在了一起。
……
寧哲為金欽環的統帥,既然留在了漁場過年,理應問一下同樣不能回去跟家人團圓的工人,跟嚴教授他們小酌了幾杯,便離開了房間。
此時外麵的海灘上有著上百篝火,工人們圍在篝火邊載歌載舞,氣氛特別的熱鬧。
張放見寧哲站在原地不,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不是要過去敬酒嗎?怎麽站在這不了?”
“讓我看一會。”寧哲站在原地,似乎是不想去打擾遠的氣氛,臉上出了一個不自知的笑容:“我自在流民區長大,過了無數個新年,在我的印象裏,新年無非是就寒夜當中,無數流民家門外飄的紅繩,新年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即便這是聯邦最盛大的節日,但我們這些人一樣要去勞作,同樣會被凍死、死。
眼前的這一幅景象,我以前是從來沒有想過的,不是因為我想象不出來,而是因為我不敢去想象,剛剛看到這一幕,我忽然想到了我八歲的那一年,林老爺子當時教了我一句詩文,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
當時我問林老爺子,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他對解釋,說這句話的意思是如何能得到千萬間寬敞高大的房子,普遍地庇覆天下間貧寒的讀書人,讓他們開歡笑。www.x33xs.com
當時我很不屑,因為流民並不需要文化,而且我也不知道要塞裏的那些老爺們過得是什麽日子,我甚至還曾天真的認為,裴氏財閥的人跟我們相比,或許就是可以不限量的吃豆餅。
流民的見識太狹隘了,當時我不明白為什麽要庇護讀書人,現在想來,那讀書人未必真的就是讀書人,那房子也未必就是真的房子,但財閥作為流民的統治者,並未做到安得廣廈千萬間,至於後半句,仔細回,我在流民區那個鬼地方,居然很見人笑過。
你看這些工人,他們現在多開心啊!可是在財閥的統治下,就連笑容都為了一件令人奢的事,或許正因為我們有了現實的,才有了心的,既然這廣廈千萬間財閥給不了,那我們就帶著流民自己造!”
這一刻,旁邊的胡逸涵和張放也變得沉默了下去,但不約而同的,幾人都覺得自己革命的信念得到了升華。
他們想要的很簡單,隻是笑容。
讓所有流民可以活的不這麽悲慘,不用承貧苦的環境和巨大的力,可以肆無忌憚,滿輕鬆的出一個發自心底的笑容。
僅僅是一個笑容而已,難嗎?
在財閥的統治下,這難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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