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蒼浩點了點頭：“不管怎麽說，還是謝謝你了，接下來我在運河城想一想辦法。”

廖家珺提出：“我現在把王元生的資料全部給你發過去。”

“好。”蒼浩點了點頭，放下廖家珺電話後，馬上對龐可兒提出：“能不能跟出境管理部門聯係一下，馬上攔截一個王元生的人。”

沈開打過電話，回來找王一：“那個……我有件事想要請你幫忙。”

王一笑了笑：“你該不會是要管我借錢吧？”

“我要錢去廣廈找人販子。”沈開尷尬的笑了笑：“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把錢還給我，我已經找到工作了。”

王一歎了一口氣：“錢呢，我可以借給你，不過不是讓你買機票的，因為我們已經調查過，那個王元生已經回運河城了。”

沈開眼睛一亮：“你沒騙我？”

這個問題是蒼浩回答的：“我們沒必要騙你，你要是有時間的話，我們現在可以去機場，也許王元生已經在等著我們了。”

“我當然有時間。”沈開急忙提出：“咱們現在就走吧，謝謝你們了。”

廖家珺這個電話來得非常及時，早晨離開廣廈的航班，差不多剛好這個時間抵達運河城。

結果龐可兒的命令下得非常及時，王元生下了飛機之後關，剛剛在機上刷了一下護照，周圍馬上響起警報聲，一幫警察衝過來，直接把王元生按倒在地。

蒼浩和龐可兒帶著沈開來到機場，正好看見了被關在小黑屋裏的王元生。

大家站在單向視的玻璃後麵，能夠看清楚王元生，但王元生看不到這一邊。

蒼浩問了一句：“是不是這個人？”

“我不知道……”沈開尷尬的搖了搖頭：“我隻知道王元生這個名字，還知道一些材相貌特征，看起來這個人就是我要找的王元生，但我沒有清晰正麵照片，所以不能確定。”

王一費解的問：“你隻有這麽一點線索，就要去廣廈找人？”

沈開愴然一笑：“我知道茫茫人海找到這麽一個人何其困難，但我實在沒有其他辦法，隻能試一試。”

龐可兒告訴大家：“機場這裏的警察，隻負責抓人，但這類案件並不歸他們理，我已經跟王英傑聯係過，他親自帶人審訊王元生，目前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蒼浩玩味的問道：“你們覺得這個王元生跟我們目前正在打擊的人口販賣集團有什麽關係？”

“這個隻有審訊過才知道。”龐可兒搖了搖頭：“如果能夠牽連出其他犯罪分子的線索最好不過，但我覺得希不大，因為那些有組織的人口販賣集團都是本地人組，王元生卻是一個華夏人，他們互相可能有一些集，但不算是同一夥人。”

蒼浩嘉許的點了點頭：“你越來越聰明了。”

很快的，王英傑趕到了，就地對王元生進行審訊。

蒼浩原本擔心，沈開見到王元生會緒激，衝過去要拚命，這樣會引發一些麻煩。

實際上沈開表現非常冷靜，蒼浩說什麽，他就做什麽，沒有一點出格的事。

王英傑開始審訊之後，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突破口供，讓過王元生老老實實代了一切。

這個王元生不是特別強橫，所以心理防線崩潰非常迅速，再加上王英傑審訊手段很高明，結果是王英傑問什麽，王元生就回答什麽。

王元生並不是一個專職的人販子，本質上就是那種混跡街頭的子，什麽事賺錢就幹什麽，除了拐賣兒之外，還幹過涉賭水、電信詐騙很多不法之事。

孟龍早年把廣廈當做一個戰場，把境外所有犯罪分子引，然後聚而殲之。

後來發那次震驚世界的大規模襲擊事件，犯罪組織凱伊達在這座城市到燃起烽煙，等到事件平息之後，一切也都不一樣了，廣廈開始逐步收各方麵的管製。

尤其是廖家珺當上廣廈警務係統最高領導之後，進一步加強了治安管理，結果如今的廣廈已經是最安全的城市，不但連那些犯罪組織無落腳，王元生這種街頭混混也沒什麽生存空間了。

於是，王元生來到運河城謀生，幾年時間裏前後總共幹過五六次人口販賣，其中包括沈開的兒子。

因為總共沒幹過幾次，王元生對每一樁都記得清清楚楚，很快就回想起沈開的兒子，並且老實代出販賣給了鄉下一對農場主夫婦。

這對農場主歲數很大，一直都沒有孩子，從王元生手裏買下沈羽，為的是繼承香火。

王元生完易後，就去幹別的缺德事兒了，沒有再去過那農場，自然也不知道沈羽這幾年的生活況。

“太好了！”沈開非常高興：“原來沈羽還真的在運河城，我們現在就去，把他找回來！”

蒼浩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那麽那對農場主夫婦怎麽理？”

“買賣同罪。”沈開一字一頓的回答：“人販子固然可惡，這些買孩子的人同樣該殺，如果不是有這些買家存在，怎麽會有王元生這種賣家？！”

龐可兒點了點頭：“我覺得應該帶警察過去直接把他們抓了！”

蒼浩卻搖頭：“我覺得這不是很好的主意。”

沈開愣住了：“為什麽？”

“最近這些年，很多人都認為人口販賣這事兒應該買賣同罪，並且在國推立法，我倒覺得事不是這麽簡單。”蒼浩點上一煙，了一口之後繼續說道：“比如泰南這裏吧，大家都知道多年來高度貧困，當地很多農民生了孩子之後養不起，就通過人販子把孩子給賣掉。當然這種行為仍然是違法的，但跟沈羽這種被拐賣畢竟況不同，畢竟是父母主賣了孩子，如果我們打擊這種犯罪結果會怎麽樣，那些貧困農民就會留下自己的孩子嗎，我看未必，正相反的是，這些孩子在自己原來父母那裏未必會獲得很好的生活。”

龐可兒認同的點了點頭：“確實如此，暹羅一直都是人口販賣問題大國，存在各種完全不同的況。”

“而這些認同的買家，有一些固然心懷不軌，比如從小培養泰拳手，甚至幹脆當做人供。”頓了一下，蒼浩繼續說道：“但也有一些確實是因為自己無法生育，又想要一個孩子，於是才參與這種罪惡的生意，他們通常會對買來的孩子很不錯。”

沈開對蒼浩這些話很是不滿：“難道你同這些買家？”

“我不是同他們，隻是覺得有必要人問題的複雜。”搖了搖頭，蒼浩吐了一個煙圈：“他們未必知道孩子是拐賣來的，可能人販子會告訴他們說，這是有父母不想要了自己賣掉，沈羽的買家可能就是這樣。”

沈開一攤雙手：“然後呢？”

“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去那裏看一下，沈羽這幾年實際生活如何，如果過的非常不好遭遇待，那麽就按律追究。正相反的是，如果沈羽過得很好，我勸你還是寬容一些……”蒼浩拍了拍沈開的肩膀：“沈羽在那邊生活好幾年了，已經把這對夫婦當自己的父母，而且必然有一定。如果你真的讓人把養父母給抓了，你覺得沈羽會不會責怪你呢？”

龐可兒覺得蒼浩說得非常有道理：“而且，沈羽可能進一步責怪你，當初為什麽給自己弄丟了。”

沈開掏出一劣質香煙，點上之後狠狠了一口：“所有人販子都該殺，包括買家，可讓你們這一說，怎麽好像買家還值得同？！”

蒼浩很慨的長歎了一口氣：“現實世界是非常複雜的，是是非非往往不是那麽明顯，理一件事必須綜合考慮各種因素，不能依據進行簡單的判斷。”

沈開一字一頓的道：“我的判斷確實很簡單，人販子都該殺！”

“道理雖然如此，但我剛才說的話，你也要好好思考。”頓了一下，蒼浩繼續提出：“還有，沈羽這件事並不是孤例，我們到底怎麽理可能會形示範效應。”

沈開沒聽明白：“什麽意思？”

“還有很多被拐賣的兒沒有被解救，這也就意味著還有很多買家沒有被發現，如果這一次我們理太過嚴重的話，那麽其他買家必然會用極端方法對抗我們。”搖了搖頭，蒼浩補充道：“正相反的是，如果我們寬容以待，就比較容易獲得他們的配合，幫助更多的孩子找回自己的親生父母。”

“你們說的對。”沈開略微思索，便拿定了主意，掐滅了手中的煙頭之後，斬釘截鐵的告訴蒼浩：“隻要沈羽這幾年過得還好，我可以不追究他們的責任，如果沈羽有任何不好的地方，就算你們不懲他們，我也不會放過。”

蒼浩欣的點了點頭：“這樣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