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鳶疑的看著我,不知我為何不喝。
“主兒,這湯藥涼了,奴婢再拿去熱一熱,如何?”看著湯藥,問我。
“不必了,文鳶,你去給我弄些糖塊餞來,一會兒,我喝了湯藥,好甜甜。”我說著,就示意文鳶去尋。
文鳶本想吩咐門外候著的宮婢去辦,我則是堅持讓文鳶親自去一趟。
“你辦事,最合我心意,你去吧,你應知曉我喜歡吃什麼。”我沖著文鳶,微微一笑。
文鳶立刻點頭:“主兒喜歡吃糖葫蘆。”
說完,便出去替我尋那糖葫蘆了。
我則是站起,以最快的速度,將那碗發黑的湯藥,倒一旁的盆栽里。
然后拉好擺,若無其事的坐直了。
也索我速度快,因為,文鳶出去沒多久,香便來伺候我了。
伺候的周到,寸步不離。
接著,文鳶端著糖葫蘆,和餞,進了寢殿。
見我將湯藥喝完了,趕忙勸我吃些餞,甜甜。
我裝裝樣子,吃了一顆糖葫蘆。
這糖葫蘆依舊好味道,只是,如今卻沒有了心思吃它,滿腦子想的,都是曹大夫方才那古怪的舉。
“主兒,熱水準備好了,您可洗漱了。”文鳶見我吃的毫無滋味,以為是藥太苦,喝了難,故而勸我洗漱后,好生歇息。
“嗯。”我點著頭。
但是,從這一刻開始,我這心,就“砰砰砰”跳的飛快。
總覺得,好似有什麼事兒,即將發生。
洗漱之后,躺在床榻上,迷迷瞪瞪,睡著之后,連做了數個噩夢,每一次被驚醒后,卻又忘記自己夢到了什麼。
但是,心慌的覺,卻半分沒有減退。
這種覺,讓我無法再安睡,只能是起,繞過屏風,坐到了殿的木桌旁。
偌大的寢殿,只有我一人時,有種說不出的孤寂。
我給自己倒了一大杯茶水,然后,咕咚咕咚的喝下。
“呼呼呼!”
寢殿外,不斷傳來夜風的呼嘯聲。
我呆坐了許久,最后趴在了桌上,聽著門外的風聲,緩緩閉上了眼眸。
“楚丫頭?楚丫頭?”
迷糊間,我聽到了,有人在喚我。
“楚丫頭?”
那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誰?”我低低的應了一聲。
“砰砰砰!”
我沒有聽到回應聲,倒是聽到了拍打寢殿正門的聲響,于是,立刻睜開了眼眸。
“砰砰砰!”
這聲音,極響,好似有人在用盡全力,在拍打著木門。
“是誰?”
我站起來,一邊問著,一邊朝著門靠近。
“砰砰砰!”
門外的人似乎很執著,就是不回應,只是不住的拍打著門而已。
“到底是誰?”我立在門后,很是警惕,他若是不應,我便斷斷不會開門。
“楚丫頭!”
門外,很快就傳來了一個低沉,而悉的聲音。
我的心當即就是一,如今,也就只有曹大夫,才會稱我為“丫頭”了。
于是,我立刻出手,將房門打開。
“呼!”的一聲,凌冽的夜風,直接從門外灌了進來,我本能的閉上眼眸。
“楚丫頭。”曹大夫的聲音再度傳來,我瞇著眼,朝外去,便看到曹大夫背對著我,立在前頭的回廊,就如同他方才離開時一樣。
“曹大夫?”我很是愕然,沒有想到,曹大夫居然又來了。
于是,快步邁出門檻,朝著曹大夫疾步跑去。
“曹大夫,你是從祭靈司逃出來的麼?”我朝著回廊那頭去,并未看到有祭靈人跟著曹大夫。
曹大夫也不回應我,于是,我便出手,在曹大夫的肩上。
曹大夫緩緩的轉過來,接著,一張七孔流的面容,映了我的眼簾。
“曹?”我驚的往后退了一步。
曹大夫則是張,想說什麼,里卻先流出了一灘“粘,稠”的,接著,他的腦袋一歪,朝著我倒了過來。
“啊!”我被這一幕嚇的驚了一聲,然后便陡然一。
“主兒?”一雙手輕輕的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猛然睜開眼眸,赫然印眼簾的,是文鳶的臉。
“主兒,您怎麼趴在這桌上便睡了?”文鳶狐疑的詢問著。
我有些懵,朝著寢殿正門去。
門外已有晨照這寢殿之中,幾個宮婢端來了洗漱用的熱水。
“主兒,奴婢替您臉?”文鳶擰好了布塊,要替我臉,我則是混沌著。
這布塊覆到我的臉上之后,我的意識,才瞬間,清醒了大半。
滿腦子,都是曹大夫七孔流的恐怖模樣。
“夢!噩夢而已!”我的里嘀咕著,安自己。
可轉念一想,我的夢,應是“預知夢”,至,從前已經發生過數次,夢境后來即事實。
曹大夫在夢中的模樣,深深刻在我的腦海之中,讓我覺得恐慌和不安。
不等文鳶伺候,我就麻溜的漱口,換上裳。
不過,并非是去永心宮請安,而是去安乾宮,想要讓殿下帶著我,去祭靈司看一眼曹大夫,否則,我這心中難安。
“姐姐是要去安乾宮麼?”小薇一早,就在寢殿外等著了。
“小薇姑娘,主兒是要去永心宮請安!”文鳶同小薇解釋著。
“不,我要去安乾宮,文鳶備轎吧。”我對文鳶說道。
文鳶一怔,當即吃驚的向我:“可是主兒,您需向貴妃娘娘請安,這?”
“派個人,去永心宮,就說我不適,今日,便不過去問安了。”我說完,就朝著回廊外走。
文鳶和香趕忙跟上,小薇聽到我要去安乾宮,也隨其后。
到了慕宮門口,文鳶還是提醒我:“主兒,還是去貴妃娘娘那請個安,其余的事兒,容后再?”
“備轎。”我打斷了的話。
文鳶見我沉著臉,也不好再勸,故而,只能備轎送我去殿下宮中。
因為規矩,小薇則是要同文鳶們一道走著,跟在轎輦一側。
待到了安乾宮,我不等小公公去通傳,就不顧阻攔,直奔殿下寢殿。
殿下的寢殿外,還立著柏卿。
柏卿見我這麼一大早就來了,很是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