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有孕之后胃口奇大,不過,哪怕是吃了一大桌的飯菜,肚子也并不明顯。
可三月半后,肚子里的小家伙,好似就開始瘋長。
三月有余而已,就已經有尋常孕婦五月的大小了。
在這期間,我白日里,讓冥北霖教我孟言箓,孟言箓上的祭司文,冥北霖是識得的,這本書,用冥北霖的話來說,有些邪。
不過,在我的再三要求之下,他一一,替我譯了漢字。
我拿著他的譯文,學的倒是奇快。
這之中的符箓,可謂是包羅萬象,甚至有點石金的法。
當然,只是一瞬間,并非真金了。
還有攝人魂魄的法,這法,冥北霖讓我輕易不許嘗試,說是耗氣。
至于夜里,我們則是等著冥北霖的紙人來報信。
魅半月都過去了,居然沒有任何異常的舉。
據紙人所言,每日就只是在屋休養,如今,一晃眼,小半個月過去了,的養好了。
也無需監視,因為,日日都要來尋冥北霖。
并且,也不知是否有意,哪怕冥北霖故意避開,也要在我的房中待上許久。
其名曰,同我說說話,替我解悶,其實,就是在這等著冥北霖。
一坐往往就是一整日,直到深夜才離開。
一走,冥北霖便會如同鬼魅一般出現。
“趕走吧!后是誰,都不重要。”冥北霖徑直走屋中,直接坐在了我的側,然后很是自然的,將一只手在我的肚子上。
“心兒,爹爹來了。”
每次他如此說,腹中的小人兒,便會輕輕踢一踢我的肚皮,回應他。
“心兒,輕些,別你娘親難過。”冥北霖說完,側過臉來,俯將他的耳朵,在我的肚子上。
而腹中的小家伙,則好像是聽懂了他的話,作明顯輕了許多。
“夫人,我們家心兒,聰慧的很,能聽懂我說話。”他側著臉,一只手扶著我的腰,另一只手抱著我的肚子。
“你怎麼不天逸?”我一邊繡著小裳,一邊問冥北霖。
“咳咳!”冥北霖微微咳嗽了一聲,故作嚴肅:“冥天逸,你要照顧好妹妹。”
聽他此言,我不含笑。
“偏心眼的爹爹。”我無奈的說著。
“姑娘,自當是要好生將養著,今后,出世了,我許一切,想要的。”冥北霖的臉上已經堆滿了笑,滿是憧憬。
“從前,這話,可是對我說的。”我故意裝作吃醋的模樣。
“你們母,為夫都一樣疼惜。”他說完,還在我的腹上親了親,然后,便起,把我手中的針線活兒,拿到了一旁。
“這些東西,別做了,傷眼睛,我已經讓妖兒們,下山去買些上等綢緞來了。”冥北霖說著,扶我起來。
“你啊,夜了,就該在床榻上躺著。”冥北霖將我扶到床沿邊上,然后俯替我著鞋。
我看著他,這一幕,我已經習慣了,自從來到這小府邸之后,別說是鞋了,就連穿,洗漱,他都要幫我。
說是,容易了胎氣。
我若是不允,他便是死纏爛打,沒有法子,只能是從了。
我們躺在床榻上,他側將我擁在懷里。
“夫人,我們就只要這兩個孩子便好。”他擁著我,輕聲在我的耳邊說著。
“為何?你不是喜歡孩子麼?”我問道。
“我是喜歡孩子,可見不得你這般辛苦,你的腳都腫了。”他的語氣中,帶著滿滿的擔憂,問我:“走路時,可覺得疼?今后要去哪兒,為夫抱著你去。”
“哪就這般貴?”我笑著搖頭,又立刻想到:“夫君,浮游他們還未尋到麼?”
“嗯,已有兩批妖回來了,說是并未在瑯城附近的村子尋到他們。”冥北霖說完,有些憂心:“我打算親自去尋,只是放心不下你。”
“我也一道去便好。”我毫不猶豫的說。
“可是你如今?”他立刻蹙眉,盯著我的肚子。
“弄一輛馬車,如此便好。”我想了想,如今,我這大腹便便的,確實是行頗為不便,但是,如果有了馬車,大抵能好許多。
冥北霖垂著眼眸,思索了許久。
“行麼?”我聲問著。
冥北霖看著我,嘆了一口氣:“那這小府邸,就讓鼠貴看著好了。”
“嗯,由他和鼠湘湘在,定不會有事的。”鼠貴幾日前,才服了妖丹,恢復好了大半。
對于此次的劫后余生,他倒是頗為后怕。
還因此決定了,選個黃道吉日,就將一直未辦的婚事兒,簡單的置辦了。
他將這念頭一說出,最開心的,那肯定是鼠可蕓了,尋了蕓娘,要了些干花瓣兒,日日泡澡,齋戒沐浴,就等著黃道吉日了。
此次,我們下山,冥北霖不但帶著我,還帶上了蕓娘和玄凌,并命蕓娘,準備一個齊全的藥箱,路上沒準能派上用場。
蕓娘在這山中也憋的無趣至極,如今要下山,便一手拎著藥箱,一手牽著的凌弟,飛快上了馬車。
冥北霖扶著我也了馬車里,只是,我這剛坐好,便聽到了外頭又傳來了靜。
“君霖,我也要去。”
還未瞧見人,我就聽到了魅的聲音。
其實,將留在這,我亦是不放心的,擔心,再傷了鼠貴他們,只是冥北霖一直不肯帶上。
今個兒,又跟來了,如此甚好。
“夫君,讓上來吧。”冥北霖還未開口,我便先允了。
“老實些,若生了什麼不該生的心思,本神君宰了你。”冥北霖在馬車外默默了良久之后,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君霖,我的心里已經裝滿了你,盛不下別的心思。”魅厚無恥的說著。
蕓娘蹙著眉頭,抓著玄凌的小手說道:“凌弟別聽,惡心的。”
魅則是半個子已經探了馬車里,并且,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蕓娘,然后在我的側坐下。
冥北霖輕輕拍了拍馬兒,馬兒開始朝山下走,冥北霖馬車,指了指靠近馬車簾子的方向,讓魅坐到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