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依然沒開口,他半瞇著眼看蘇糖離開咖啡廳,慢吞吞沿著路邊走,低著頭,似乎很煩惱的樣子。
就這麼又等了兩分鐘,直到蘇糖的影快要消失在街頭,祁甜忽然就看到梁哲從咖啡廳出來了。
「他怎麼也在啊?」
祁甜瞪大眼,「原來蘇糖是來和他約會的啊,還跟我說不喜歡他了……」
這話剛出口,就覺到車裏的氣氛變了。
祁甜臉也變了,直覺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安靜了,不敢再說話,垂眸時清楚的看到祁夜握著方向盤的手背上青筋鼓起。
祁甜咬著,如果之前還覺得哥哥娶蘇糖是為了報仇,那現在知道了,沒有這麼簡單。
就說嘛,哥哥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為了報仇和人結婚。
他要報復甦家,什麼辦法不行?
安靜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了,輕聲問,「哥,你是不是真喜歡上了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祁夜終於開口,聲線暗啞,「沒有,不會,永遠都不會……」
這話說得異常冷靜,祁甜卻聽出了這冷靜下面的洶湧,聽出了祁夜的難。
祁甜心頭忽然就酸酸的,這麼自欺欺人的話,連他自己都騙不過去吧。
「哥,你別這樣,我跟你說過,蘇糖不值得。」
祁甜也顧不得什麼了,就想不明白,那個蘇糖到底哪裏好了,值得哥哥喜歡的。
抓住祁夜的手臂,「你知道嗎,有人跟我說,蘇糖初中的時候就和梁哲在一起了,床都上過了。一個孩子一點也不知道自,那麼小的年紀就……還有就連學表演也都是為了梁哲。就結婚前還跟人說過,如果你真敢娶,找到機會一定殺了你。哥,心裏頭全是別的男人,對你只有恨。你就算著和你結婚,你就能讓喜歡上你嗎?哥,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不值得你這麼難過啊?」
祁甜不管不顧的把話都說了出來,眼淚也一直落,當然,也更不喜歡蘇糖了。
雖然也知道,蘇糖也沒什麼錯,說到底,先喜歡上樑哲也不是的錯。
如果哥哥不著結婚,也不會有這些事。
可理是理,方面,當然更站在祁夜這邊。
希祁夜能夠幸福,因為那些苦,和他一起經歷過。
是這世界上,最懂他,也最心疼他的人。
就是想不明白,蘇糖長得不過就漂亮一點,可比蘇糖漂亮的也不是找不出來,哥哥為什麼偏偏就喜歡上呢?
一個心裏只有別的男人的人,就算綁在邊又有什麼用?
閉上眼,眼淚洶湧,「哥哥,我求你了,你放了好不好,放了自己好不好?」
祁夜沉默的聽說著,閉著眼,間不斷滾。
他一隻手朝下,捂住自己有些痙攣的胃,那裏疼得連輕輕的呼吸都像是在被凌遲。
淺淺的呼吸了好幾下,他緩緩勾了角,忽然就笑了,笑得自嘲。
他開口,聲音低啞到了極致,「原來想殺我啊……」
半夜,宋茉獨身去山上找那群飆車的混子。她像一株清麗香甜的茉莉花,清淩淩的目光落在為首的男人身上:“哥......”男人低著頭擺弄黑手套,罵了句滾,轉身隨著風消失在黑夜裏。濃鬱的山霧裏,茉莉花和某種成熟放蕩醇厚的香水味,某一個瞬間,重疊融合。沈斯京沒聞到,宋茉聞到了。-一個盛夏的沉沉黑夜,玻璃窗外大雨淋漓,房間內氣氛也濕漉漉的,纏綿著熱氣。兩人在密閉的空間裏,額頭相抵,彼此呼吸起伏都連接著心髒,晦暗而遲疑地跳動著。終於。在親吻變得狂熱那一刻。兩人心裏都清楚——大事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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