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的樣子讓祁夜的瞳孔微微收幾分，眼底又黑又冷。

可這次，他卻沒有將緒表出來，也沒有因憤怒而起離開，而是彎了彎，什麼也沒再說，更沒有再回答。

只頭上的頭髮，輕聲道：「好了，太晚了，回家吧。」

他說著，先站起了，垂眸看著，等著。

「回家」兩個字讓蘇糖心口一，那瞬間，忽然覺得有點溫暖。

抿抿，還是站了起來，只是蹲得太久有些麻，起來的時候差點摔倒。

祁夜圈住的腰扶住了。

蘇糖臉有些紅，小聲說了句「謝謝。」

正想退開，他手臂卻是一，將他朝自己前帶，下一秒，蘇糖已經被他抱在懷裡。

鼻息間全是男人上淡淡的薄荷味兒，蘇糖的臉更紅了，想掙，「祁夜……」

祁夜只抱得更，指尖從眉眼過，「蘇糖，你之前問我，是不是喜歡你？」

那瞬間，蘇糖心口微。

這話的確是之前問他的，可這一刻，不想他回答。

有些後悔了，害怕他的回答。

祁夜卻始終看著，目深邃，「如果我說，我喜歡，你要怎麼做呢？」

那一刻，蘇糖眼底全是不可置信。

他就這麼說出來了，他這種子的人，要說這種話，是件很困難的事吧。

兩人目纏間，蘇糖忽然覺得心臟都被人住，又酸又脹。

他沒有再說話，只等著回答。

好久，蘇糖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你，你真的喜歡……我嗎？」

那個『』字在舌尖繞了好久，最後出口的，卻還是一個『我』。

祁夜也沒察覺出什麼不對，他只是抓起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嗓音低沉，又似乎有些無力，他問，「你覺得呢，覺到了嗎？」

蘇糖咬，覺到掌心下心臟的跳。

很有力，卻也很凌。

的手微了，想退開，他卻握不放，只盯著，「這個地方，一直都很痛，你知道嗎？」

蘇糖整個人都是僵的，大腦一片空白。

沒有辦法思考。

不知道。

雖然看出他對蘇糖的，可還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喜歡蘇糖？

明明，蘇家人是他的仇人。

著他，聲音很輕，「就算我是蘇家的兒，就算蘇家人害死你的父母，讓你那些年過得那麼難，你也喜歡我嗎？你真的，一點也不介意嗎？」

祁夜眼底的濃黑更深了些，角儘是苦，「我介意。

如果說不介意，誰也不會相信。

就是因為介意，他才會覺得這樣難，這樣痛。

他閉了閉眼，自嘲的嘆息，「可我現在知道，那些介意比起你來，不重要了。」

他也以為，他永遠不會原諒。

可偏偏，一出現，他便甘願沉淪，直至萬劫不復。

蘇糖徹底沉默了。

低下頭，對於祁夜這樣執著又濃烈的，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回應。

到底不是那個人，又不願意傷害他。

甚至還會覺得，有點嫉妒原來那個蘇糖。

這種覺來得莫名，卻又洶湧，完全不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