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玄心這一含怒殺人之舉,便是葉晨,也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地爲他點了個贊!
實在是喪(gan)心(de)病(piao)狂(liang)!
“玄心大師,莫非你認爲,只要殺了慧明,這一切就能掩人耳目了麼?還是說,林派打算將今日我們這麼多親眼目睹此事的人,都統統留在室山上?”
這一番話,可謂是誅心之言,殺人不見!
不管林派如今解釋,玄心殺人滅口之舉已經坐實,也是等於間接承認了,林派的確有暗中勾結遼國之舉。
否則,又怎麼會惱怒,將當事人慧明給殺害了呢?
“我……我……”
現在,玄心簡直是百口莫辯,抖著看著自己的雙手,滿臉懊悔之。
他不是笨,只是太過沖……
否則林方丈的位置,也不會讓玄慈執掌了那麼多年,而他只能屈尊爲達院首座。
深深地吸了口氣,玄心開口道:“太子殿下,今日之事我林派認栽了……不過這其中一定有某些誤會,說不定是有人刻意構陷,想毀掉我林百年清譽……不過事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從今往後,我林派封山百年,閉門謝客,待日後真相大白之日,再見分曉!”
“哦?”
葉晨挑眉,臉上出幾分譏笑之:“林派還真是好大的面子啊,犯了這等天理難容之事,區區一句封山,就想輕飄飄地揭過,別說你玄心,便是葉良辰親至,本太子也不會給他什麼面子!”
“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一是所有僧人統統伏法,與山下的軍一同,前往開封,接父皇陛下的親自審問……另一個選擇就是,所有林僧人,全都給我發配到前線大營,與我大宋將士一同抗敵,以遼人的鮮洗刷你們上的罪過!”
“否則,林派恐怕便要就此除名!”
“太子殿下,得饒人且饒人,莫要欺人太甚……”
玄心咬牙,口中彷彿都滲出了鮮,一口銀牙咯咯作響,死死地盯著葉晨,似乎這樣才能平復他心中那難以抑制的怒火。
這兩個條件,可以說都是死路一條。
換句話說,今日林派是早也是死,晚也是死!
“哦?”
葉晨失笑,毫不在意玄心那彷彿要吃人一樣的眼神,朗聲道:“諸位……林派通敵叛國,證據確鑿,本太子爲大宋未來的儲君,今日這番對林的懲罰,爾等覺得是不是欺人太甚呢?”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對林更是寬宏大量,我等毫無異議!”
“不錯,這等叛國之人,也是太子殿下太宅心仁厚了些……換做是我,早就派大軍踏平室山,洗林!”
“是這個道理沒錯!”
此刻,在場的江湖羣雄。
哪怕是與林有著一半點香火的那些俗家弟子,也都各個義憤填膺,毫沒有了袒護之心。
這等家國大事,又豈容兒私作祟?
在大是大非面前,很多人都會恢復理智,而非一昧胡攪蠻纏。
更何況,現在木已舟。
而且山下還有葉晨帶來的軍,已經將室山團團圍住……
簡單的說,就是一個字,從心!
“阿彌陀佛,太子殿下,得饒人且饒人。”
就在羣雄議論紛紛之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而廣場之中,也是多了一名僧人。
這僧人年紀不小,稀稀疏疏的幾長鬚已然全白,行遲緩,有氣沒力,不似有武功的模樣,手中還拿著一柄不知用了多久的掃帚,枝丫稀疏。
掃地僧!
哪怕是如此普通的出場,也給了葉晨一種難以想象的驚悚。
畢竟從剛纔開始,他便覺察到,似乎有人在注視著自己,一直都關注著廣場上的靜。
而掃地僧的出現,竟然連他都沒有發現。
就彷彿對方整個人,都與這片天地,融爲了一……
“好一個掃地僧,果然沒讓我失。”
深深地看了來人一眼,葉晨挑眉,意有所指道:“不過……我是該你掃地僧呢,還是該你慕容龍城?”
“咳咳。”
聞言,那蒼老的面龐,也是微微一,卻又若無其事道:“前塵過往,早已如雲煙,太子殿下又何必拘泥於區區一個名字呢?”
二人這番對話,在場之中大部分的人,都是聽得滿頭霧水。
畢竟慕容龍城這個名字,早已是百年前的事。
自古王敗寇,往往能夠鐫刻在史書之中的,只有勝利者的名字,誰又會去在意一個早已失敗的人呢?
除了……天山姥。
後者滿臉不敢置信之,搖頭道:“慕容龍城,你……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要知道,慕容龍城與趙匡胤、逍遙子,幾乎都是同一時期的人。
換句話說。
此人若真是慕容龍城,至也有一百六七十歲!
聞言,掃地僧也是不經意地瞥了天山姥一眼,淡淡道:“原來是逍遙兄邊的那個娃娃啊……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你倒是一點都沒變化。”
“比起前輩來說,還差得遠呢。”
天山姥深知,哪怕是將《不老長春功》修煉到最高層,也無法做到掃地僧這般。
不老長春功……
顧名思義,僅能讓人不老,而非不死。
聽到二人這般寒暄,葉晨也是幽幽道:“好一句前塵往事,都過往雲煙……前輩若真是對當年被家祖搶先一步,統一天下,建立大宋之事早已放下,那又何必暗中控林,甚至不惜與遼人勾結呢?”
話語落下,原本彷彿是垂垂老矣的掃地僧,雙目之中赫然放出兩道駭人的芒。
“想不到,趙兄雖英年早逝,但後輩之中,依舊有這樣的俊彥,比起我慕容家那些不的小傢伙們,可是要厲害得多了啊,咳咳……”
“前輩過譽了。”
對於慕容龍城的稱讚,葉晨只是淡淡一笑,幽幽道:“其實……若是前輩不對慕容家那些脈後裔下手,那麼他們說不定也不會,一個個都英年早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