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衍心裡發酸,臉上保持著若無其事,用言語來,「男子長著一雙如此糙的眉?」
袁滾滾哽了一下,這哪裡了?
「這劍眉,劍眉,懂嗎?」話本里,每一個男主角都有著一雙又黑又濃、斜飛鬢的劍眉,這是標配。
百里衍睨了一眼,「你見過誰的眼睛里還長著星星?」
「……」
袁滾滾突然覺得他是個鄉佬。
用的手指頭,指著話本上的男子眼睛,解釋道:「你聽過一個語、目若星辰嗎?」
「意思是一個人的眼睛非常明亮,眼裡的就像是碎了的萬千星辰,星星點點,芒斑斕,就像星星一樣璀璨耀眼。」
所以,就在這人的瞳孔里畫了好幾個星星。
百里衍:「臉頰上這兩坨黑乎乎是什麼?痣?」
袁滾滾倒吸一口氣:「……」
話本里十全十的男主角,怎麼會長這麼大的痣在臉上?
這個蠢貨!
「這是腮紅,腮紅!懂嗎?」有些抓狂,「他的皮白裡紅,如果一點都沒有的話,那他豈不是一?就好比我的臉,你看我的臉,紅不紅?」
的臉豈止是紅,簡直是可怖。
額頭上破了個大口子,淌出的染髒了整張臉,頭髮糟糟的,臉上髒兮兮。
百里衍看著,突然問:「疼嗎?」
袁滾愣了一下,然後搖頭,「不疼。」
大概是早已痛的麻木了,也或許是最痛的那個勁頭已經過去,此時的痛算不上痛。
「況似乎也不是太糟糕,嘿嘿。」咧著角嘿嘿一笑。
臉染滿紅紅的,一笑就出了兩排又白又整齊的小牙齒,紅白相間,甚是突兀,一雙眼睛里閃爍著明亮的,已經有幾分俏皮的味道了。
可百里衍心疼。
他不敢想象,當時,倘若他去晚一步……
他沉下目,想起此事,就連上的溫度都沉了下去,極冷極冷,冷到極點。
「待捉住此人,你想如何置?」
袁滾滾想了一下,道:「他賠點錢給我吧。」
畢竟在現代,在沒有涉及人命的況下,錢能夠解決百分之九十八的事,還有百分之二就是錢不到位。
「就這麼簡單?」百里衍已經備好了各種殘忍的刑罰,卻沒想到這丫頭想要錢。
「你想錢做什麼?」
「買吃的補補啊。」
「……」
……
五皇子府。
書房。
孤風閃而至,屈膝跪在地上,神略帶惶恐,「主子,那個名袁滾滾的子沒有摔死,已經被九層樓樓主救走,還與寒王妃面了……屬下辦事不利,還請主子責罰!」
袁滾滾與寒王妃了面,現在,想必寒王妃已經知道了某些事,並且涉及到了主子的安危。
寒王妃一旦查到主子頭上……
想到這裡,他自責不已。
桌案后,宗政逸抬頭,略意外,「命這麼大?」
孤風也沒想到,袁滾滾從那麼高的山崖滾下去,當時,他還去崖底親自檢查了一遍,見撞破了頭,渾是,以為必死無疑,便離開了,可誰曾想……
「是屬下疏忽,造了不必要的麻煩,請主子降罪!」話落,他立馬拔出劍,反向刺向自己。
哐當!
正要刺到時,一道力猛然掀倒了他。
「養你那麼多年,可不是你自盡的!」宗政逸冷冷甩袖。
孤風低頭,滿目愧對。
他是個孤兒,自有記憶起,便是淪落街頭,每日靠行乞度日,有時討不到錢銀,接連上三四日都是常事,還會被那些年齡較大的乞丐欺凌,上時時帶著傷。
後來,遇見主子,是主子救了他,給了他新生。
他曾發過誓,此生誓死效忠主子,可他卻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他心中哽得過不去。
宗政逸冷目睥睨他,「往日我是怎麼教你的,做錯事時,該如何?」
孤風立馬答:「第一時間想辦法補救,倘若補救不了,便抹殺掉此事的存在,因為死人不會惹是生非。」
「那你是怎麼做的?」
孤風乍然明白,「屬下知罪!定不再犯!」
宗政逸冷哼一聲,繞過桌案提步上前來,道:「既然事出有變,那便將計就計,是時候進行下一步了。」
……
皇宮。
是夜。
盤龍殿,殿,刻意低的咳嗽聲悶悶不止。
「咳……咳咳……」龍榻上,皇上不停的咳著,咳著嗆著,睡意全無,哪怕已經很晚了,他也坐起來,不想睡。
「咳咳……」
他披上服,下了床。
外邊,德安聽到靜聲,趕忙進去。
「皇上!您怎麼還未休息?」
「咳……德安啊。」皇上坐下來,掩低咳兩聲,或許是上了年紀了,覺,睡不著,再加上休息了幾日未上朝,輕鬆下來,更不困了。
「朕坐會兒,你下去吧。」
德安不放心,「皇上……」
「好了,朕要一個人靜靜,這裡不用你伺候了。」皇上揮揮手,讓他退下。
德安猶豫了會兒,退出去了,離開前,心的吩咐小太監,「快去泡一杯熱茶給皇上暖暖子。」
小太監立馬去了。
德安接著守在外面,可突然肚子一疼,他捂著肚子,不知怎的,越來越疼,可能是晚上吃壞東西了,他對著旁邊的小太監吩咐了一聲,趕忙去茅廁。
約一刻鐘后。
殿外,一名小太監端著茶杯,走來。
「什麼事?」看守的小太監攔住。
端茶的小太監低著腦袋,聲音得很低:「奉德公公之命,給皇上送茶。」
看守的小太監掀開杯蓋,檢查了一下茶水,見茶水無恙,便沒有想多,朝著旁邊退開一步。
「進去吧。」
端茶的小太監點頭會意,推開門進去了,又反手將門關上,低著腦袋行至桌案前,雙手捧著茶杯輕輕放下。
皇上手裡拿著一本書,正在看著。
小太監一靠近,投下的影子就擋住了他的線。
「退下。」他道。
三四秒后,影一未。
皇上略微不悅的蹙眉,抬起頭,「朕讓你退下,你沒聽……怎麼會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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