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真的你不給ta點看看,ta以為你好欺負呢。

　阮卿從小到大被寵著長大，連那個有點重男輕的爺爺都得好聲好氣地哄著才行。這格不去欺負人是因為善良，不是沒這個本事。

　這傻姑娘,還在主頁留了手機號呢，注明“商務合作請聯系13XXXXXX”。

　真逗啊。做什麼夢呢。

　阮卿給自己家識的律師打電話。

　“是,賠償不重要，我就是要快。”說。

　錢不重要，道歉甚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生多發一天，廿七就要多一天不開心。

　昨天都跟他說了會解決這個事的。不能讓廿七失。

　律師能辦的事很多。像這種小事，都不需要鬧到法院去。

　學生而己。

　到了傍晚，在廿七進家門之前,五條視頻已經全部刪除了。

　經過律師那邊通之后，對方打電話過來道歉了,怯怯地說抱歉,說只是覺得大家都喜歡帥哥才發的，而且覺得帥哥還戴著口罩也沒臉，所以覺得沒關系,并沒有惡意云云。

　廿七打開家門走進屋里,正聽見阮卿講電話。

　“這時代偶爾拍個帥哥發一下可以理解。但別人上門維權你裝死什麼意思呢？”

　“別跟我說年紀小，我知道你年紀小，這麼小年紀就知道找商務合作，有商業頭腦哈。”

　“戴著口罩呢？那你有沒有想過這麼熱的天人家戴口罩防的是什麼人啊？你是不是覺得人家有口罩癖啊？”

　最后給對面姑娘懟哭了，以哭著道歉結束。

　還清空了視頻號。

　因為本來就沒幾個，現在的都是靠著發廿七的視頻或者照片漲上來的。

　憑什麼給拿著吃流量。

　看廿七回來了,阮卿掛了電話告訴他：“解決了，都刪了。”

　廿七剛才聽通電話,知道沒有上一次順利。

　但阮卿不中二的時候，真的還靠譜的。能理解為什麼趙昊一遇到事，不找爸媽先找阮卿了。

　“今天還有別人拍我。”廿七說，“我到現在沒想明白，這件事的子是什麼？”到底為什麼拍他，為什麼要發到網上去，為什麼會有這麼不認識的陌生人來看他？

　要怎樣杜絕這樣的事?

　“沒辦法呀。”阮卿盡力解釋，“信息炸的社會就是這樣。不是人，看到可的小貓小狗，路上遇到豪車，樹底下一朵好看的花，天上一朵云，一頓面的飯……都能拍下來上傳到網上。”

　“第一就是強烈的分。”

　說：“第二就是像今天這姑娘，想要流量。”

　廿七問：“流量又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了。

　“網絡上所說的流量就是人。每天放你的照片和視頻，每天都吸引來更多的人到的視頻號，人越多，流量就越大。”阮卿解釋。

　廿七問：“那到底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啊。今天這姑娘可逗呢，招商電話都出來了，拿你當流量碼了。”

　“有流量，只要足夠大，就會有商家來找做廣告。廣告你是知道的，流量越大，廣告費就越多。”

　“或者直接由來帶銷售，這帶貨。能提。現在國的頂流帶貨主播，收都是以億來計的。”

　“比起來，趙昊想要的那種，反而是雨了。”阮卿再次唾棄，“趙昊真沒出息啊。”

　廿七好奇：“趙昊想要的不是人？”

　“是啊，他還不如這小姑娘有野心呢，人想要商業合作。”阮卿說，“他想要榜富婆，想要打賞。擱主播，就是榜一大哥，榜二大哥。擱男主播，就是榜一姐姐，榜二姐姐。誰打賞多誰上位。你看他這點出息。”

　這個還好理解的。

　廿七一語道破：“不就是恩客。”“……”經常在網絡上打賞的某富家膝蓋中箭，“也、也不能這麼說吧。咳，又沒實質關系，就圖個開心。”

　廿七嘆氣：“我還是想不明白，就算發到網上，為什麼這麼多人看？”

　他知道別人拍他是因為他生得還不錯。

　但趙昊生得也很俊，他都扭腰擺了，怎麼沒那麼多人去看他呢？

　偏他這麼一個想匿于人群的人被人這樣地關注著。

　“太沒自知之明了吧。”阮卿嘆氣。

　走上一步，抬手，指背輕輕劃過這男人的結。

　“不知道自己多勾人是吧，又是脖/子又是/結又是鎖/骨的。”

　廿七：“……”

　真的就是抬抬脖子，個頭發。

　他覺得男子要出賣相，好歹也得像趙昊那樣件服，至展一下吧。

　就抬個脖子是怎麼回事？

　但是那里又真的很敏。

　以前，是要命的敏。

　現在，是要命的敏。

　阮卿的指背過，都覺得燙。

　阮卿起眼，似笑非笑，那眼神真勾人。

　不管了，別的事待會再說！

　廿七捉住阮卿手腕，把到了墻上……

　許久，平息之后，廿七躺在床上著天花板，若有所悟。

　“是因為人有私產了。”他說，“源是在這兒。人有了私產，不父兄夫婿管制，自己愿意怎麼花、花到哪里，都是自己說了算。”

　“又因男平等了，以前只有男人可以向子買煥，如今人也可以反向求之了。”

　這麼一說，似乎能理解了。

　因為廿七的時代是男權時代，男人對人評頭論足就是凈網凈網凈網，良家不小心個手腕男人就看到銀/當。

　如今人站起來了，也能對男人的凈網凈網甚至侯結瑣骨都指指點點。

　他仰個頭下脖子，也了勾/引。

　“呀，你居然能想到這一層？”阮卿有點意外。

　廿七你別看他是古人，他是會學習會自己思考的。

　“差不多吧，我覺得你的思路是對的。”說。

　也就是說在男權社會那些落在上的凝視，現在孽力回饋，開始也落在男上了。

　“所以，這種況，就本無法停止，也無法防范。”他想明白了。

　“要不然……”阮卿嘬，側撐著頭起廿七的一縷長發，嘆氣，“把頭發剪了吧。就沒那麼打眼了。”

　廿七知道舍不得。

　阮卿真的好他的長發。自己本來是中長發，現在也決定要留更長。

　說那樣兩個人頭發可以編在一起。

　中學時代看過的一本小說，穿越主總是趁古代男主睡著，把兩個人的頭發編在一起。

　那個意思就是“結發”。

　可憐那個主穿過去的時代太古早了，那時代還沒有“結發”這個習俗呢。那個古代男主一直不知道這麼做的含義。

　他覺得自己太寵主了，耽于溫鄉，妨礙自己為雄主。

　于是在一次宴席上，別人贊主容貌，這傻叉男主微微一笑：“那就將送給君。”【注】

　臥槽當時對主心理的那個描寫，得阮卿在床上翻滾、扭曲、嘶！

　真是到心肝肺上了！

　想把頭發留更長，好復刻“總是在他睡著之后把兩個人的頭發編在一起”這個快死的節。

　傻叉男主不明白這行為的含義，廿七可是一聽就明白了，這是意喻結發啊！

　是想，就心澎湃！

　就沖這個，廿七也絕不會輕易剪掉一頭長發。

　他還要等著阮卿長發及腰呢！

　“剪了別人就不會拍我了嗎？”廿七反問。

　“估計不行。”阮卿說，“除非你把鋸短幾十公分，再像我爸那樣長出啤酒肚和雙下出來，那樣大概就沒人拍你了。”

　廿七笑起來。

　阮卿說：“真的，我刷視頻看到有些男孩子說被拍很淡定就是因為已經習慣了被拍了，經常的事。”

　“那就這樣吧。”廿七平靜說，“既然無法避免，我也學著習慣。”

　阮卿心疼地說：“會不會很難？”

　能理解，這就相當于恐高癥走玻璃棧橋，幽閉癥被困電梯。這種難不是心理的，甚至是生理的。

　“戴口罩就還好。”廿七說，“也是神奇，戴了就沒那種覺了。”

　“那我給你下單一整箱口罩，讓你有帶不完的口罩，可憐的家伙。”阮卿親了親他的額頭，“真希你能大膽地站在別人的注視里。”

　“被拍了也沒關系。”說，“咱們看不到的就也影響不到。能影響到的就能追溯到，解決掉就行。”

　有點霸總附。

　兩個人親熱夠了，才爬起來吃晚飯。

　聊天，互相通報自己的事。

　實習生已經從邱總那里辭職跑路了，跟著阮卿去省會發展了。

　阮大小姐繼承了做生意的父母的一些基因，很會畫大餅。實習生被忽悠著決定跟的工作室“一起長”，將來好“為元老級人”。

　廿七想起來昨天因為那個視頻的事，都沒給阮卿看他的D本。

　今天才掏出來給阮卿看。

　阮卿有點意外：“你還考了這個？”

　廿七看出來沒有什麼高興的緒，可能是因為實在不喜歡兩車。

　說過開車的時候很怕那些兩車，尤其遇到那種在車流隙里竄的，讓心理力特別大。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有一個表弟就是玩機車人沒了的，很年輕。

　但阮卿說過，兩個人在一起應該彼此都到舒服才是對的。

　廿七現在也敢于表達，不一味遷就了。他說：“我喜歡兩的車子勝過四的。考駕照是為了需要的時候方便，但要讓我自己選，我還是想騎兩的車子。”

　“噢。”阮卿托腮，若有所思，“托車是吧。”

　廿七說：“對。”

　從他開始報名考本，他就經常在網絡上學習托車的知識。

　雖然還沒有擁有一輛托車，但廿七對托車已經不是一無所知，甚至可以說是基本上通曉了。

　隔了兩天，廿七回到家，阮卿就笑嘻嘻拉他到地下車庫：“有驚喜哦。”

　廿七猜到了。

　他一貫平靜的心都開始雀躍，有了期待。

　果然，到了地下車庫，那里停著一臺一看就知道是托車的東西。

　上面罩著罩子，看不到真容。

　但積很大，可想而知排量也大。

　不虧他考D本。

　寶馬寶刀都是男人至，尤其是廿七這種男人。

　阮卿這樣想他所想，投他所好，更是讓人心里發熱。

　尤其阮卿購的眼一向一流，讓人充滿了期待！

　會是什麼車型呢？是復古？越野？還是巡航？

　“準備好了嗎？”阮卿兩手抓住罩子，“當當當當~！”

　隨著一把掀開罩子，給廿七的禮出了真容。

　心里期待的BGM戛然而止。

　廿七：“……”

　廿七對待金錢的態度向來淡定，是古人那種千金散盡還復來的風格。他反正不會被金錢束縛。

　這次，他破天荒地問了一句：“多錢？”

　阮卿喜滋滋：“TMAX560！比汽車便宜多了。才16萬。”

　阮卿賣力地介紹：“不是不舍得給你買更貴的，我真的看了好長時間，各種款式里，這種是我覺得看起來最順眼的！看著讓人心里有種踏實！”

　可不是得有踏實嗎。

　大積，優秀發機，大排量，優秀工藝，昂貴價格……都不能改變它是一臺踏板車的事實。

　機車鄙視鏈的最底端。

　你是個刀客。

　你看著有好鋼。

　你看著有好手藝。

　你眼睜睜看著用這麼好的手藝，把這麼貴的好鋼，打了一柄割草的鐮刀，喜滋滋奉到你面前。

　……

　千金散盡還復來的古人，用手握住了和下頜，第一次為錢到了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