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本就有仁醫院的份,再盧佳怡做點小作,調查就很難保持公正。
徐自行哂笑了一聲:“薛慕春,你想得未免太多。每年都有醫院接捐贈,這是公眾對于院方的鼓勵與支持。”
冠冕堂皇的話誰都會說,薛慕春直直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后低頭寫話。
——在這個時間段發生這種事,我不得不多想。
徐自行看著薛慕春的小卡片,淡淡的看了一眼,忽然想到了那本手語書。
卡片在他的指尖來回轉,他看了看薛慕春的嚨,道:“啞了,還在乎那一張醫師資格證?”
“你可以轉行去做聾啞老師。憑你的長相跟手段,去藝團做表演也不錯。”
薛慕春深深的吸氣,不知道他的惡意怎麼這麼深。
——做醫生就是我的榮耀。即使我不能說話,我還可以請助理幫我表達,不妨礙我拿手刀。
頓了頓,換了張卡片再寫。
——徐自行,學醫很漫長。為了當上醫生,我沒有時間去學別的技能,跳舞畫畫,都是我學醫之前學的,無法為我以后的飯碗。
之后,繃的表稍微放松了些,只是眼眶紅了,浮著淚。
徐自行眸淡淡的看了一會兒,薄勾起幾分譏笑:“改走可憐路線了?”
薛慕春微了下,頓了頓,微側,把玻璃杯的圖紙從包里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徐自行只掃了一眼,沒有拿到手里看。
他突然輕咳了一聲,蹙了蹙眉,似乎是不舒服,然后從口袋里掏了一盒潤糖出來,掏了一粒放里。
薛慕春原想給了設計圖就走人的,看到桌上隨意擺放的盒子,愣了愣。
是在超市里,被誤以為是避孕套的那盒東西。
這個人也真是的,買糖還能買到跟那相似的東西。
薛慕春移開視線,想了想,在卡紙上寫:嗓子不舒服的話,就不要喝咖啡了,刺激飲料,會加重病的。
徐自行對著那一張新出爐的卡紙,眉擰得更重了。“你的醫不怎麼樣,還是管別人,要害死人的。”
這下,薛慕春徹底沒再說什麼了,拎起包,對著男人點了點頭做告別,神黯然的走了。
留下那一張張紙卡,還有玻璃杯設計圖。
面前的座椅空了,徐自行垂著眼皮,圖紙上,天鵝頸手柄的玻璃杯,明材質,一只天鵝朝彎曲,另一只朝外,勾在一起就是頸天鵝的造型。
徐自行將那張設計圖收了起來,站起時,余瞥到那一張張紙卡,眉微了下,連著那些紙卡一起帶走了。
……
等徐自行離開之后,薛慕春才再次返回那家咖啡廳。
桌上的圖紙與留下的紙卡都沒有了,問過服務員,不是們收走的。
薛慕春微微笑了下表示謝,再離開。
這次,的眼角眉梢帶著幾分笑意,輕松了不。
買那本手語書時,確有厭世的緒,想著做個啞算了,可當看了幾頁書,發現讓學手語比讓放棄更累心。
無法平心靜氣的看上面畫著的每一個手勢代表什麼意思。
無法接自己從此以后要做一個啞。
解鈴還須系鈴人,要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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