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著七零八落放在茶幾上的紙卡，黑娟秀的字忽而工整，忽而潦草，每一張都像是的臉，一會兒笑一會兒怒。

　真的是他想多了嗎？

　沒有答案。

　至，在盧佳期死因水落石出之前，沒有答案。

　徐自行將那些紙卡一張張拾起來隨手一摞，打開茶幾屜，放下去時，突然就發現屜里多這樣的彩紙卡，都是同樣的字。

　他皺了皺眉，但還是將那些卡片放了進去。

　他想，薛慕春那嚨要是一直好不了，這些堆積起來的紙卡攢到冬天，可以放在壁爐里當引火紙燒了。

　……

　薛慕春第二天就去了辰歐，整個人狀態非常好。

　那邊給安排了辦公室，對接人員聽說嚨發炎不方便說話，還特意給倒了杯潤嗓子的柚子茶。

　薛慕春對人微笑致謝，對方說：“薛顧問，你不知道你的笑容非常治愈呢。”

　薛慕春微微一愣，辰歐的員工真會說話。

　不過把這段話寫在了朋友圈，設定只對孫捷可見。

　中午時，給孫捷發消息，約他晚上一起吃飯。

　——孫助理，來徐氏之后，多次到你的幫忙，卻給你帶來了困擾，我很激又很抱歉，所以想晚上請你吃飯，請務必賞。

　彼時，孫捷正跟著徐自行在會議室開會。

　這個會議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就是各部門總結上半年的業績，之前都已經提了報表，這會兒不過是對著投影儀做報告。

　孫捷可以開小差，就打開手機看了那麼一下下，頓時心跳加速，面紅耳赤，手心汗，像是得了更年期病。

　徐自行掃了眼孫捷，微微蹙眉，孫捷立即整頓了下自己，把手機放兜。卻覺得被手機著的那一塊大皮燙得很。

　會議結束，徐自行把孫捷進辦公室。

　“孫捷，是不是讓你做第一助理，你開始飄了？”

　雖然孫捷一直抱怨第一助理不好做，但要真的不給他干了，他還是舍不得的。別的不說，除去薪資待遇等，形好也不啊。而且家里老母親也高興，逢人就說兒子出息了，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孫捷夾著尾畢恭畢敬的，低頭道：“徐總，我怎麼敢。”

　徐自行冷冷看他一眼：“誰讓你這麼沒分寸了？”

　他指的是擾他工作緒的那條信息，孫捷想了想，把手機拿出來。

　“徐總，是薛顧問約我吃晚飯。徐總，是不是為昨天的事生氣呢？”

　昨天在天臺上大家都尷尬的，他是拿出了他最好的演技的。雖然那一波過去了，可這兩人暗地里互斗，干嘛拉著他做夾心餅干啊？

　孫捷在這一瞬又覺得心里苦，不太想干第一助理了。

　徐自行瞅著那條信息，薛慕春心理戰玩得不錯，又是道歉又是恩，讓人拒絕不了。

　孫捷觀察老板表，爭取做最合適的判斷。

　要說去赴約吧，那是前老板娘誒，當著老板的面說去，他不要命了嗎？

　想了想，他開口道：“徐總，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事，談不上什麼激。至于別人的閑話，薛小姐現在去了辰歐，過陣子就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