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靖川狐疑的看一眼,點了點頭。
他以為薛慕春喝多了什麼的,但推開休息室的門,看到里面的人時,臉就冷了下來。
他看到薛慕春與徐自行正面對著面。
隨即,臉上掛上了嘲諷的笑意,邵靖川道:“徐先生來婚禮上考察白院長的業務?”
“不過就我所知,白院長今天沒來。”
醫學界頂尖人就那麼幾個,白溪山也算是泰斗型人,自然也在賓客之列,只是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怕婚禮上被人翻了舊賬,沒來。
邵靖川單手抄進口袋里,酒暈染紅的臉頰,再加上那一帥氣的伴郎禮服,往薛慕春邊一站,頗有幾分春風得意的意味。
徐自行微瞇了下眸子,看了眼邵靖川,神淡淡的,說道:“來喜宴,自然是來祝賀新人的。”
下朝薛慕春抬了下,目就落在了薛慕春的上。
他道:“李曉靜是的老師,就也是我的老師,來喝一杯喜酒,應該的。”
邵靖川噙著笑:“徐先生真會往自己臉上金。不過……”他頓了頓,張開手臂摟住薛慕春的細腰,角眉梢都出了幸福笑,“薛慕春現在是我的朋友,徐先生還是跟保持距離的好,不然,我不會高興的。”
真正不高興的男人沉下了臉,盯視著薛慕春,男朋友?
徐自行漆黑的眸子沉沉的,著酒杯的手指倏然握。
還真敢!
薛慕春抿了下角,點頭道:“沒錯,邵靖川現在是我的男朋友了。我跟你的過去,就徹底過去了。”
“徐自行,我已經重新開始我的人生了,你也應該往前看。無論你怎麼樣,只要不影響到我的生活,我都會真心祝福。”
徐自行將酒杯擱在茶幾上,站了起來,他走到薛慕春面前,低眸盯著。
邵靖川的手指在薛慕春的腰間收,對徐自行有著十二萬分的戒備,好像下一秒,徐自行就會出手將薛慕春從他的手心里搶走。
他帶著薛慕春往后退了一步,說道:“徐先生怎麼說也是江城的一號人,總不至于在別人的婚禮上,干出搶人朋友的戲碼吧?”
“現在是信息社會,可別在網上掛上鬧劇,影響到徐氏的票就不好了。”
徐自行像是兒沒聽到邵靖川說了什麼,只是盯著薛慕春,說道:“談一下。”
然后,就抄著口袋走了出去。
他的氣場很強,與邵靖川公布“喜訊”時的春風得意的表比起來,徐自行是“還看今朝”的霸氣。
薛慕春抿了下,低垂著視線看地板的線。
邵靖川看半天沒聲音,有點兒心慌,道:“老師還在等我們出去,走吧。”
說著,就將往外帶。
薛慕春站著沒,邵靖川回頭看,薛慕春抿僵了幾秒,說道:“你先出去,我一會兒再來。”
花園里頭,徐自行雙手扎在兜里,淡淡的目落在一株柿子樹上。
這個季節,柿子已經被風吹紅,一個個燈籠似的掛在樹梢上。
江城有個風俗,到了過年祭祖的時候,貢品中必然有柿子,寓意事事如意。
男人仰頭看了會兒,聽后傳來腳步聲,回視線看向姍姍來遲的人。
“我還以為你找到了撐腰的,就耍橫了。”
薛慕春淡聲道:“邵靖川不是我找來撐腰的。但如果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
“你剛才說,找楊秀再簽契約,如果你一定要糾纏的話,我也可以說,邵靖川這次排在你前面。”
“你不是說,邵家的來頭不小嗎?”
徐自行微瞇眸瞧著,薛慕春傲氣的直了背脊,臉上沒有什麼惶恐之。
但徐自行是什麼人?
他在談判桌上,從那些虎狼似的明人手里爭奪每一點兒利益時,一個眼神就能看穿他們在盤算什麼。
邵靖川是不可能知道薛慕春的底細的,不然,就不會出現在這里。
但同樣的,薛慕春為了邵靖川走到他的面前來,爭取所謂的,也讓徐自行異常惱怒。
男人道:“那麼要不然,我跟邵院長談一談?問一下邵家,能夠給予楊秀什麼好,免費的醫療服務,還是禹城大把的資源?”
薛慕春手指輕了下,抬眸直視他:“徐自行!”
男人看到臉上顯的惱意,滿意的勾笑了起來,過了會兒恢復了平靜。他淡聲道:“薛慕春,你遮遮掩掩,不從我這里拿任何補償,也不來鬧我對你刻薄,就為了給自己爭取那一段可笑的。可是,你憑什麼認為,我會一直配合你?”
孟紹曾經說過,醫療案結束后,薛慕春作為前妻,作為醫療案的害者,應該得到該有的補償,而徐自行背著吝嗇刻薄,霸道無視他人的鍋,無非是曉得楊秀是個什麼人。
他也看出來,薛慕春存著想擺楊秀的意思,也就擔了這個鍋。可不代表,他愿意全跟別的男人去浪。
薛慕春抿了角,徐自行滿意的看到繃的臉頰,估計這會兒腦子里正在掙扎,是曲,還是。
男人往前一步,雙手搭在纖細的腰肢上,剛才那邵靖川,就是這麼摟著的。
他將兩人的近,卻覺到的繃著,像是服飾店里的木偶人一樣僵。
“徐自行,為什麼不放過我呢?”薛慕春的聲調帶著克制的音,“我只是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不是作為品……”
徐自行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對薛慕春這麼認真了。
只是,自己當時需要的一個道。
“只怪你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做的那些事吧……”
“你的玻璃杯,你寫的每一張紙卡,你留下的味道……薛慕春,難道你不知道,有些東西一旦形了記憶,了心,就很難出來嗎?”
潛移默化的改變,是想要達到目的的手段,但結束,卻不是說可以就可以了的。
“薛慕春,完了人,不是你離開就可以的。”男人卷起的一縷頭發在指尖把玩,“不然你說,如果一定要找個男人睡,就寧愿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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