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春出個假笑:“醫生也要柴米油鹽,去,把鹽拿來。”
邵靖川轉去拿鹽的時候,臉上的笑才沉落下來。
想了想,不是潛移默化的有了商人思維,只是長了,懂得先設規定,從而保護自己了。
晚上吃完晚餐,邵靖川送回去。車子沿著馬路緩緩開,還在半月灣的范圍,一眼看出去,都是悉的風景,只是份變了,真真應了那一句——是人非,也不過四個多月的日子。
想起來,幾個小時前進小區時,門口保安跟打招呼,開玩笑說是不是要搬回一號院了。薛慕春有一瞬間的尷尬,他們還以為是一號院的主人,而要去的是七號院,另一棟別墅,隔開一條人工河。
薛慕春抿了下,回歸思緒,回視線時,不經意的掃過一個人影。
怔愣了下。
眼前,居然是徐自行在倒垃圾?
在的記憶里,這是絕無僅有的事。
小區設定分類垃圾,看清楚,那個垃圾桶裝的是廚余垃圾。
薛慕春腦中一百個問號,他這是喝醉了不知道在干嘛,還是清潔工罷工了?
邵靖川也看到了徐自行,刻意將車速提上來,車子轉過彎,朝大門口過去了。
他看了眼薛慕春,說道:“我要不要再租個地方?鑫茂小區還有別的房子租嗎?一個小區,來回也方便很多。”
薛慕春知道他在想什麼,說道:“你當搬家好玩啊?”
搬來搬去,是打包再拆箱,打掃衛生什麼的都煩死人了。
“我跟他都說清楚了,你小氣個什麼勁兒。”
邵靖川松開一只手,握了下的,說道:“我就是小氣,我怕他再把你搶回去了。”
薛慕春瞪了男人一眼,說什麼小孩子話。嘆了一聲:“我又不是黃金,人人都搶著要。”
邵靖川笑了笑:“你是一本書。”
盡管握著薛慕春的手很舒服,也有滿足,但他還是松了手,穩穩的扶著方向盤。已經出過一次事故,他是牢記心里,絕不讓薛慕春再出危險的。
薛慕春倒是被他這幾個字弄得有點懵。“怎麼是一本書了?”
“書中自有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薛慕春矯造作的笑了下:“這話我聽,多說幾句唄?”
另一邊,徐自行剛把做失敗的菜倒垃圾桶,就看到一輛車經過他側。車窗有防護,看不到里面,但徐自行認得那車牌,是邵靖川的車,他也覺的到,薛慕春也在那輛車里。
再過陣子,指不定就搬進來同居了。
男人的臉沉沉的,又一次告訴自己,薛慕春沒那麼重要,跟誰同居有關系嗎?不過是個瘦馬而已,就等著被邵家嫌棄,痛苦流涕的那一天吧。
只是,這一晚徐自行翻來覆去都沒睡踏實。
即將凌晨時,他給馮濤打電話:“你回國一趟,把鑫茂小區的那套房出手了。”
馮濤在M國,這時候正是晚上時間。突然接到老板電話,馮濤愣了下:“徐總,您真要賣了?不是說……”
“讓你出手就出手,買家只能是薛慕春。”
馮濤:“……”
不過,他是終于可以回國了嗎?
馮濤看看外國的月亮,嗚嗚,還是國的月亮比較好看,還能有月餅吃。
……
薛慕春在醫學院上課時,手機進來了一條信息,隨便看了眼,將手機擱在一旁,接著講課。
臺下的學生都聽得認真,講課起來也有就。
在快下課前,公布了一個信息:“這個學期末,拿到專業課前三名的同學,有機會參與我的團隊,所以有興趣的同學,現在還有機會拼一把。”
話音落下,下課鈴聲響起,但教室反倒是安靜了幾秒鐘。
這是一批即將畢業的學生,之后就會進各大醫院實習工作。專業前三名的都是頂尖學霸,自然不愁找到好工作,但進薛慕春的團隊,就等于做薛慕春的親傳弟子了!
最重要的是,說的是這學期專業前三,而不是整個大學時期,這就意味著,之前績不那麼理想的,也有最后沖刺的機會!
教室發出歡呼聲,還有同學不敢置信,大聲嚷嚷道:“薛老師,您這是要收徒了嗎?”
薛慕春想過學生們會激,但沒想到會這麼激,潑了些冷水,讓他們先冷靜冷靜。
“只要拿到前三,就可以,多了我也養不起。不過,你們要競爭也不是腦子里想想過把癮。”
“去圖書館記得帶上一天量的熱水壺、三明治、茶葉,還有折疊抱枕,可以拆開做被子的那種。有約會的,也忍一下,可以送牛,也算是送心。”
薛慕春收拾教案,以過來人的經驗提醒他們。
當初為了做李曉靜的弟子,可沒吃苦頭。
“下課吧,下節課的同學就要進來了。”說著,拎著包先出門。
教室外頭,葉璋等在那里,朝擺了擺手:“薛慕春……”在薛慕春的死亡視線下,葉璋最后補充了兩個字,“老師。”
薛慕春這才放過他,兩人并肩朝外走。道:“你很閑嗎?大老遠的跑過來。”
葉璋雙手抄在口袋里,沒應這句話,說道:“我剛才聽你說,你要組建團隊了?”
“嗯。”薛慕春點了下頭,“我的診所要開張,不能只有我一個醫生。”
葉璋出手,輕撓了下耳鬢,嘟囔了一句什麼,薛慕春沒聽清楚,回頭看他:“什麼?”
葉璋剛才說的是,早知道他就讀醫科了,也不用跑那麼遠來看。不過這話也就隨便說說,他道:“我是說,有沒有可能,把信息技應用在人上。就,那種納米級別的芯片,植在心臟上……”
葉璋說了他的暢想,天馬行空,薛慕春笑笑打斷他:“好啦,你還沒說,你到底來干嘛的?”
葉璋收起比劃的手,正要說話,被薛慕春突然響起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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