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春自然考慮過這個問題,但醫院都有過這種例子,給自己樹立正面形象,不是所有病人都可以有這特例。
正要說話,門外有人敲門,就先結束了與白緋月的通話。
來人是邵靖川,臉顯得疲憊。但薛慕春這幾天觀察他,覺他更多的是有心事。
倒了杯水遞給他:“晚餐吃了沒?”
邵靖川這幾天都在加班,工作量一點兒沒。他搖了搖頭,抓著的手搖晃,看起來像是大狗狗委屈:“累死了,我不干醫生了,你說怎麼樣?”
薛慕春擰了下眉,先去廚房弄點吃的填補他的胃。
“不做醫生,你要做什麼?賣豬羊?”
他是骨科醫生,分解豬骨羊骨什麼的肯定很順手。
邵靖川抿了下:“去公司上班,朝九晚五,偶爾加班,偶爾應酬,但肯定不是天天忙,二十四小時待命。”
薛慕春的手頓了下,笑了笑道:“公司上班?去做研發,還是做銷售?以你的脾氣,做銷售應該是不大可能的。”
甜起來的時候很甜,但要毒起來跟抹了鶴頂紅似的,能把人氣死。
邵靖川從的后將抱住,看往鍋里放了一把面下去。“你就這麼看扁我?”他作勢拎起的耳朵,“我去公司上班,到時候賺的錢更多,能給你買大別墅,買珠寶,買豪車。到時候你住著大別墅,我再請幾個保姆,你就不用——”
薛慕春回過,清澈的眸子看著他:“不用什麼?不用吃我給你做的飯,煮的面?”
“這怎麼可能。”邵靖川皺了下眉,“我是說,你不用拖地洗服,家洗窗簾,多好。”
“好麼?”薛慕春剛才還是笑著的,冷眸一掃,跟川戲變臉似的,邵靖川被這變化的表都弄得心驚的。
薛慕春道:“你想進你家的公司了,是不是?”
知道邵家背景強大,是一個邵立健,就已經出邵氏家族的一個角,所以邵家有大型公司,那也是必然的。
邵靖川看不悅,蹙了蹙眉:“這麼嚴肅干什麼,逗你的。”
薛慕春不管他,再轉過,將鍋里的面條撈起來,澆上澆頭:“自己拿起吃吧。”
的態度不太好,邵靖川吭都不好吭一聲,就怕抬手就拿去倒了。
他端著碗出去,薛慕春坐在沙發上,正在看兒基金會的資料。
邵靖川吃面,斜著眼睛打量。薛慕春端著紙,目不斜視,平靜道:“如果你要去你家的公司,那一定是因為你愿意去,不要說是因為我。”
邵靖川很早之前就說過,不會給任何負擔。也不需要,邵靖川是因為,而改變做醫生的初衷,放棄多年所學去做一個商人。
他們是平等的人,何況給不了他任何的未來,更負擔不起他的未來。
薛慕春頓了下,抬頭看向邵靖川:“你的家里人,是不是知道我們在往?”
邵靖川默了下,放下吃了一半的面條,他道:“有些事,我不想瞞你。怕余央跑到你面前來說些有的沒的,又要害我解釋老半天。”
“其實……禹城邵氏,你應該是知道了的吧?”
薛慕春這陣子都在聯系械廠家,禹城邵氏的材那麼有名,薛慕春以前不在意,現在也該猜到了。
沒來找他,甚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是不愿就近,從他這里拿到那批材。
薛慕春點了點頭:“是,我已經知道了。但如果我們還能保持這個狀態,就什麼都沒有。”
邵靖川沉默了好一陣,扯了抹笑,重新端起那碗面吃了起來。
有點涼了,也有點坨了,口味道都變樣了。
薛慕春看了眼,手接了過來:“我給你重新做一碗。”
“還有,那批材的事,我已經解決了,你不要白忙活了。”
邵靖川一怔,解決了?他跟上去:“哪個廠家有現貨?”
薛慕春燒開水的時間,把廠家捐贈的事說了下,邵靖川微微蹙眉。薛慕春需要這一批材的時候,對方就正好善心大發……
他道:“有這麼湊巧的事?”
薛慕春垂著眼睫,看鍋里開水翻滾,就撒了點鹽下去,再下面,說道:“我因為缺材做不了手,很多人都在看我的熱鬧,消息傳出去不奇怪。”
其實心里也有個疑問,是不是過于湊巧。那不是普通的材,價值大幾百萬,說捐就捐,幾個老板這麼大氣,尤其現在經濟不景氣。
所以在去陵城洽談的時候,問得也仔細了點,但對方給了明確的說法,再多說,就顯得好像在懷疑那材是不是劣質品,才白送了。
到底是不是合格產品,等材到了醫院安裝調試之后,就知道了。
薛慕春好歹是個網絡熱門博主,假如糊弄的話,也會在微博上曝他們的。到時候對那公司,就是滅頂之災。
薛慕春留著心眼兒,即便是網絡宣傳,也要等小瞳瞳的手功之后再發文宣傳。
……
另一頭,徐自行接到方總的電話,說薛慕春已經去看過材,等安裝調試之后就會簽字簽收。到時候,這筆易就算完。
講完這些之后,方總又聊了些有的沒的,說薛慕春很謹慎,問了好幾個問題。
“……薛慕春還提醒我們公司,說捐贈儀按照實際價格填報,可以免一定程度稅額。徐總,這批材是你捐的,可別忘記了。”
那位方總也是個人,徐自行假借那位小友說錯話,買下材賠罪,實際是要幫襯一下他那位前妻。方總看破不說破,就是提醒徐自行去辦一下那個捐贈證書,免得到時候薛慕春懷疑。
至于證書上寫誰的名字,就看徐自行愿不愿意被人知道了。
徐自行獨坐著,手指抵在臉側輕輕劃了下,淡淡嗯了一聲。結束之后,他看向包廂里的熱鬧。
孟紹跟祝卿在唱歌,兩人也不知道興個什麼,吵得很。他皺了皺眉,起要走,孟紹把他抓了回來。
“家里又沒人,一個人對著那麼大的房子,你不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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