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自行瞥了眼虛張聲勢的薛慕春,掀了掀角,沒說什麼。他掏出手機,在鍵上按了什麼,然后就閉上眼,靠著后靠像是睡著了。
對司機來說,這個不說話的男人更有大佬的腔調,好像還真不好惹。
不過,他們既然份不凡,怎麼跑到這種地方來了,還坐網約車?不是應該坐豪華大奔,配保鏢司機的嗎?
司機看男人還未塞回子的襯,角的傷,大約是兩人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卻被人發現了,這才迫不得己以這種狼狽離開。
薛慕春渾然不知司機腦中腦補了一場大戲,只留意到他不時往后瞟的眼,兇悍道:“好好開你的車,錢不會你。但若是路上出了什麼事故,你一家老小都要兜著走。”
徐自行翹了下角,閉著眼都在笑。
車子到了城郊時,徐自行忽然停了車,然后從車上下來。
馬路的一側,停著一輛黑低奢的商務車,孟紹斜倚著車門,看徐自行與薛慕春走了過來。
他上下一打量徐自行,鑰匙在他的食指間繞圈兒,說道:“徐總,這是打哪兒野戰去了,弄這麼一傷回來?”
孟紹是個夜貓子,半夜還在會所花天酒地,看到徐自行發的信息就按照他說的,停這兒等著了。
徐自行沒搭理他,打開后車門就上去了,薛慕春坐在了副座駕上,孟紹看了眼拉長著臉的人,揚了揚眉梢,掃了一眼徐自行,嗤笑了一聲。
這對男還真把他當司機了,使喚人還擺臉的。
他打著方向盤問:“去半月灣?”眼角余掃薛慕春,明知這兩人不可能住一塊兒,可總要給他個地址吧?
薛慕春道:“第一醫院。”
孟紹一怔,回頭看了眼影中的徐自行,記得他臉上好像帶傷。他賤,玩笑道:“你打的?”
薛慕春不理他,后頭徐自行更是睡著了一樣,孟紹咧咧角,沒話了。
到了醫院,三人一同進了急診室,薛慕春直接說,先去照X,醫生看了一眼,對有點兒印象,知道是最近非常有名的心外科專家。
醫生開了單子,讓護士過來帶人去拍片子,孟紹抱著手臂看薛慕春,說道:“怎麼不去仁安,也不去你的圣康醫院,何必把錢給外人賺。”他頓了頓,微微前傾,低眸盯著薛慕春道,“不想被人知道,你們倆三更半夜在一起?”
薛慕春淡淡看了眼孟紹,什麼話都沒說,抬腳走了。
孟紹頓了頓,看那個一臉酷樣的人朝外走,揚聲問道:“你不管徐自行了?”
薛慕春只是朝后擺了擺手,什麼話都沒說,就打車離開了。
只留孟紹留在原地抓頭撓耳,一會兒徐自行回來了,他要怎麼說,不會怪他把薛慕春氣走了吧?
孟紹拍了下自己的,這時徐自行正好走過來,看到孟紹自似的拍,又沒見到薛慕春,臉便沉了下來。
他看了眼孟紹:“人呢?”
孟紹了頭發,一本正經道:“我看著時間不早了,又看打哈欠,就讓先回家休息了。我說,這里有我,一定照看得好好的,就放心的走了。”
徐自行冷冷掃他一眼,這種謊言一看就假,不過徐自行沒跟他計較。畢竟確實很晚了,薛慕春這一天都夠折騰的。
醫院檢查下來,只是簡單的組織挫傷,開了點藥就放人了。孟紹以為徐自行回家,車子往半月灣開,徐自行卻道:“去高鐵站。”
孟紹一愣,回頭看他:“現在?”
徐自行的傷這會兒作痛,擰著眉整張臉都寫著不舒服,只是該要去做的事,不可能因為這點兒傷就不做了。
他道:“要去沈城一趟。”
孟紹想起來,徐自行每年都要去拜訪重要客戶,也是去查看合作公司況,點了點頭,就按照他要求的,去高鐵站。
徐自行瞅著孟紹的后腦勺,想的是,孟紹與他那麼多年兄弟,都不那麼留意他每年年底要做的事,而薛慕春,他從不曾親口跟他說過,只是從細節留意他的一舉一。
哪怕是如所說,只是職業使然,心里居然也會覺得暖融融的。
徐自行自嘲似的扯了下笑,覺得自己是真的賤了。
……
薛慕春的出租車停在樓下幾分鐘了,司機出聲催促:“小姐,你還走不走?”
薛慕春回過神來,付了錢下車。
夜里降溫,一冷風吹來,了脖子,趕走樓道。然而越往樓上走,的腳越沉重,緩了下來。
樓上,邵靖川一直在等著薛慕春,從下午一直等到現在。這個時間,樓道安靜的很,一點點聲音都聽得見。
邵靖川聽到了腳步聲,從正常速度,到緩慢,到停下。
邵靖川沉了口氣,邁開朝下走。
一上一下,樓道的應燈全部亮了,薛慕春一仰頭就能看向邵靖川正在朝走來。
心里一慌張,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轉就往樓下跑,噔噔噔噔的震,剛熄滅的燈又全部亮了。
邵靖川的速度比更快,在一腳邁出樓道大門去吹風的時候,被他一把拽了回來。
男人死死的盯住,眼睛里還泛著紅。他道:“你也不想吵得整棟樓都聽到吧?”
薛慕春了手指,當然不想被人看笑話,但僵立著不肯。道:“邵靖川,我腦子有點,你讓我冷靜下來,再說,好嗎?”
冷靜?
邵靖川哂笑一聲,他道:“所以說,你跟我發分手的消息,不是你冷靜想過之后的決定?”
薛慕春的角微了下,邵靖川不打算再讓繼續所謂的冷靜,拉著上樓。
到了屋,邵靖川才松開的手臂,但房門被他反鎖上了。
他道:“薛慕春,這老房子的隔音不太好,所以你要是想發脾氣,也最好著點兒緒,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橙燈下,本該看起來是讓人溫暖的暖調,薛慕春看著男人的臉,控制不住的泛起淚。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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