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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鄉》第101章 騙鹿

 第九十九章騙鹿

 自從云家的大池塘里多了三十幾只鵝,池塘里的魚就多了起來。

 這很奇怪,鵝是吃魚的……

 隨地大小便的鵝糞好像又能養魚……

 這就很有意思了。

 一個小小的生態圈就形了。

 這個池塘里的魚,云瑯是不吃的,丑庸們倒是很喜歡,自從云家有了新的做魚方法,們就會變著法的撈魚吃。

 紅燒,紅燒,還是紅燒……

 云瑯不想家里除了紅燒魚之外,再有別的吃魚方式。

 吃過鵝糞便的魚他不想吃,想吃野生魚就要去云家莊子左邊,那里是長門宮的范圍,云瑯不敢進去。

 劉徹放逐老婆的地方,野男人進去了,下場很可怕,不是陳阿下場可怕,是野男人的下場很可怕。

 云瑯試著在渭水里釣魚,枯坐了一整天,也沒有什麼收獲,期間還有幾個閑的沒事的野人跑來告訴他,在渭水撈魚要用漁網。

 滿驪山的野人現在都在做同一件事,就是往云家背煤石,云家對這東西的需求幾乎沒有止境。

 現在已經基本上形了一條產業。

 煤礦在十里之外,可惜道路不通,沒法子用大車去拉,全靠野人一背篼一背篼的背過來。

 被煤炭弄得渾黑乎乎的野人,現在看起來更像是野人了。

 “滾開,每回都騙我的油餅吃。”

 云瑯對煤炭工人沒有歧視,相反,他更覺得親近。凡是靠自己雙手吃飯的人,在云瑯眼中差別不大。

 “小郎君,北邊的園子里有一群人,你就不想去看看?”煤礦工人瞅著云瑯籃子里的油餅流口水,依舊不斷地給他提供人的消息。

 “別想了,我不去,你們也不準踏進那地方,誰進去誰死,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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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就去過,還跟一位小娘嘿嘿嘿……”

 “他還活著?”

 “活著啊,還撈了一支銀撓頭,現在天天去。”

 云瑯取出一個油餅丟給煤礦工人道:“幫我一個忙,揍這家伙一頓,打到他不敢去北邊為止,要不然,他會害死你們所有人的。”

 “那就再來一個油餅!”煤礦工人非常的豪爽。

 最后,云瑯半籃子油餅都沒了。

 回到家里,云瑯就鄭重的告誡家里的所有人,不準去北邊,至不準踏出云家莊子地界一步。

 他甚至給家里人下令,沒事干就在莊子北邊種樹,種那種長的快,而且還高大的樹種。樹底下栽滿荊棘,荊棘里面種滿花椒樹,總之,云家的一條狗都不許去那邊。

 老虎更是被云瑯帶著去了北邊,揪著老虎耳朵告誡了這家伙一萬遍,不準去那邊。

 北邊山青水秀的基本上沒有高大的喬木,更不要說灌木了,不到一尺高的草叢,對老虎沒有什麼吸引力,因此,不用云瑯說,老虎也不愿意去那邊。

 長門宮很大,陳阿的活范圍只能是長門宮附近兩里地,云瑯看見了騎著游春馬在草地上瞎逛的彩

 長相看的不是很清楚,云瑯也覺得沒必要看清楚。

 家里多了兩個會泥人的老漢,出來的泥人惟妙惟肖,須眉可辨,就是不點眼珠子。

 其中一個老漢說了,沒有點眼珠子的泥人是泥人,點了眼珠子的泥人就變了生靈。

 這讓云瑯很懷疑這兩個家伙是媧轉世,因為把泥人,是媧娘娘的獨門本事。

 人跟野人的區別只是一件裳罷了。

 兩個洗干凈的老漢,穿上新麻,竟然有了那麼一點仙風道骨的意思,整天坐在門廊下,笑呵呵的看著家里的仆役們忙忙碌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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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婆們忙碌了半個月,才把家里的蠶繭統統弄了桑蠶,不要說云瑯,就是在家里混飯吃的霍去病跟李敢兩人,也有嘆為觀止的覺。

 “六千四百四十七束!”劉婆的兩只手已經被熱水泡的沒了,依舊驕傲的對云瑯道。

 “泉水邊上的作坊要蓋頂棚,要起房子,眼看著秋蠶又要煮繭繅了,等不起!”

 劉婆的話說的理直氣壯,聽起來很無理,可是,即便是霍去病,李敢兩個徹頭徹尾的奴隸主,也沒有覺得劉婆這樣長氣的說話有什麼不妥。

 看來,在大漢國,還是很尊敬有本事的人的。

 云瑯自然是同意了劉婆的建議,讓自己去組織家里人蓋房子,自己人弄不好的地方,請外面的高價木匠就是了。

 “養了一季桑蠶,你就把去年的投全部找回來了。”霍去病比較中意云家的鍋盔,抱著一個大餅,掰著吃。

 “他去年都投了些什麼?”李敢好奇的問。

 霍去病放下鍋盔拍拍手上的渣滓笑道:“這些人的口糧跟衫。”

 “這麼好賺?”李敢有些吃驚。

 云瑯搖著鵝扇笑道:“作坊化勞作就是這個樣子,如果家里的婦人們會紡織,會織綢布,會染,養桑蠶這活就跟鑄錢沒區別,而且比鑄錢來的輕松。”

 李敢笑道:“綢布可以當銀錢使喚,可能比銀錢還好出手一些,是一門好營生。

 我家里也有不桑田,回去告訴我母親,看看能不能也把家里的仆婦聚攏起來養蠶。”

 霍去病嗤的一聲笑道:“你得先有一個這麼能干的管事!大家族里的仆婦有幾個是能干事的?

 莫說仆婦,就是男仆,也一個個唯唯諾諾的,在主人面前大氣都不敢出,稍微有點地位的仆役,一旦被提拔,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欺辱比他還要弱小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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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他們干事,難啊!

 對啊,云瑯,你是怎麼弄的?”

 云瑯搖著鵝扇如同諸葛之亮,微笑道:“無他,惟行黃老之爾!”

 “黃老之?已經過時了,現在陛下正在推行儒!”

 “儒?李敢,你來告訴我何為儒?”

 李敢瞅著天空,好半天才轉過頭對霍去病道:“老霍,你知道不?”霍去病搖著腦袋道:“去年的時候董仲舒進宮給陛下講解儒的時候,我跑去聽了,聽了一會覺得沒意思就出來了。”

 云瑯見霍去病跟李敢齊齊的看著自己,就笑道:“仁義禮智信就是儒,也是儒家的五種道

 這五種好的品是儒家希人能夠備的五種德,懷這五種德而不顯的人被他們稱之為君子。

 儒家的終極目的就是要把天下的每一個漢人都改造君子,一旦功,天下就會出現道不過三代,法不二后王這樣有秩序的場面。”

 只要看看兩人吃東西的樣子,云瑯就知道自己的話白說了,說句老實話,剛才說的那些東西,他自己都是一知半解的。

 所謂學問,就是沒事干不經意的多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久而久之別人就會遠離你,并且認為你是一個高人。

 在大漢這社會里,沒有兩把刷子真的是沒辦法混的,有學問的人一見面就會張問你:“何為道?”

 你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就會被人恥笑的。

 尤其是在大家伙玩曲水流觴的時候,酒壺上說不定就擱著一只竹簡,上面就寫著這個問題,要是回答不上來,連酒都沒得喝。

 因此,云瑯就找太宰幫他惡補了很多這方面的知識,只是太宰在很多問題上也說不清楚,云瑯只好自己彌補。

 云家的鹿群在草地上狂奔,云瑯,霍去病,李敢三人騎著馬在后面追趕,不時地彎弓搭箭,一支支圓頭羽箭將野鹿沖擊的東倒西歪。

 母鹿自然是不會參與這種暴活的,跟老虎依偎在一起,老虎暴地

 母鹿又懷孕了,這家伙自從沒有了食危機之后,就懷孕懷的很勤快,老虎似乎也知道這家伙懷孕了,大的爪子從來不去母鹿的肚皮,而是扣在母鹿的脖子上,指甲都出來了,只要一用力,母鹿的脖子就會被撕開。

 一個像待狂,一個像狂,它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顯得非常和諧。

 “你家的鹿不好捉。”李敢從戰馬上跳下里,試一把汗水對云瑯道。

 “我只要想吃鹿了,就會派老虎去捉,時間久了,這些鹿也就會一些奔跑逃的技巧。”

 “我們今晚就吃鹿吧?”

 “不,只要;鹿群逃了追殺,回到了鹿圈,人家就有活下去的資本,我們要講道理!”

 “你跟一頭鹿講道理?”

 “為什麼不呢?你以為我家的鹿都是從哪來來的?

 都是自己跑來的,鹿圈是我劃定的一個絕對安全區。

 只要在這個區域里面,所有的鹿都是絕對安全的,而且還有人定期投放食,它們在這里配,生育不會有天敵來傷害它們。

 久而久之,驪山所有的鹿群都知曉這里是一個安全的地方,都會來這里生育后代。”

 “然后你再從中取人家的鹿自己飼養是不是?”

 “對啊,是這個道理,人之所以是人,就因為我們比較聰明,鹿群就沒有謀這個概念,所以我們就能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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