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隨著森達長者消失在荒野之上。

地面震一次比一次劇烈，聽靜，像是發生地震。但是，在場眾人心知肚明。

這震多半是兩位長者搞出來的。

區區一條蚺，鬧不出這麼大這麼久的靜。可能是森達長者為了制止發瘋的普康長者，兩人上手了。

隔得遠，長夏依稀就看到兩團黑影，不斷地閃爍。

遠著，像開著什麼特效。

“你們說…森達長者能制住普康長者嗎？”長夏小聲道。

普康長者的強，來自暮靄森林所有族部落公認。森達長者，長夏了解不多。像捕蛇人的稱號，今天第一次聽說。再則，森達長者瘦小，量不及普康長者魁梧。

“肯定能。”楓葉道。

一旁，南風空山都是一派悠閑。

森達長者或許打不贏普康長者。

但是，如果只是將人制住的話，森達長者絕對沒問題。

果不其然。

靜逐漸變小，地面也沒再傳來震。

長夏側耳傾聽，遲疑道：“聽靜好像結束了！沉戎，你削好碗筷了嗎？”

碗筷什麼的，全部就地取材。

桌椅沒有，就用木墩代替。大樹被擊斷，做一個個圓木墩，木墩無論拿來坐，抑或當做桌子都很適宜。

“碗筷都削好了，我拿去小河川洗洗。”沉戎答道。

壘灶的位置是楓葉選的，選的是臨近小河川與白湖口的一平地。四周雜草都被拔除，清理干凈。

小河川占了小字，事實上卻是一條河流。

河面及不上白河，卻也有七八米寬。河水清澈見底，站在河邊還能看清河中游弋的魚兒。

這次獵殺了很多蛇，眾人沒窺探小河川中的魚。

浪費是可恥的。

這麼多蛇足夠眾人飽餐一頓，還有剩余。

“這什麼都沒放，聞著味還香的，奇怪。”南風呢喃著，好幾次都想手夾兩塊蛇段嘗嘗。

可是，惦記著普康長者。

南風忍住邊的饞意。

普康長者的食很可怕，這蛇是長夏給普康長者燉煮的，南風沒勇氣跟普康長者搶食，怕被打死。

再說。

剛才普康長者生吃蛇膽那一幕，把南風嚇住了。

那玩意賊苦，真佩服普康長者好胃口，一會兒，吞吃了數十個蛇膽。別說蛇膽有毒沒毒，是那苦味正常人就無法接。普康長者真是個狠人！

長夏晃了晃手上的茅草，反駁道：“我明明放了茅草，別說還真的香的！”

其實，放茅草進去燉煮。

就是長夏隨手之舉。

這一放，沒想到還真是放對了。

蛇腥味和腥味都不重，倒是讓長夏也覺得奇怪。難道這茅草還有除腥之效？

“我覺著南面茅草吃著比北面的甜，你們有沒有覺？”楓葉一邊理蛇，一邊咀嚼著茅草。越吃越甜，就跟吃茅草糖似的，讓人有點上頭。

“確實甜一點。”長夏道。

南風沒說話，大口嚼著茅草。

其實，南面茅草不僅比北面略甜，連個頭都長得大一點。清清爽爽，吃起來都快趕上一般的甘蔗了。

吃著吃著，森達長者著普康長者過來。兩人上都沾染這不草屑，略顯狼狽。

“沉戎，你跟空山過去把那條蚺的尸搬過來。”森達道：“長夏，有吃的嗎？快，給普康灌兩碗進去。這人一發瘋就像個瘋子，還好我手快……”

要不然，那條蚺就被他給嚯嚯了。

楓葉滿頭黑線看著被森達長者制住的普康長者，臉上涂滿鮮，角還殘留著沫，跟南風互視一眼，擋在長夏面前，普康長者該不會生啃了什麼吧！

不過，們轉念一想。

這果然是普康長者能做出來的事。

長夏接過沉戎洗凈的碗筷，放在旁邊的木墩上。楓葉南風兩人的小作，忙著盛蛇湯，倒也沒察覺。

“長夏，你舀…我給普康長者端過去。”楓葉道。

南風附和道：“對，你舀就行。其他的，給我和楓葉。”

說完，南風快速往旁邊一擼。

擼下一大團樹葉，三兩步跑去小河川打，然后跑去森達長者邊，作利落給普康長者收拾那張臉。

“快，干凈一點。”楓葉小聲道。

端著碗，顧不得蛇湯燙不燙的事，徑直給普康長者灌了一碗。想必，以普康長者的皮厚，區區一碗滾燙的蛇湯，傷不了他。

果然，普康長者沒辜負楓葉的期待。

一碗滾燙的蛇湯口，發瘋般的咆哮聲頓時歇下。可怕的嘻咧咧笑聲隨之消失，森達長者三人相視一眼紛紛松了口氣。

“你們這是——”普康長者醒來，剛想笑。就被南風強勢摁住，拿著打過的樹葉，暴的給他臉。

楓葉道：“噓！等南風給你完，我們在慢慢解釋。”

話落音，再次朝長夏那邊跑去，端過第二碗蛇湯遞給普康長者。有吃的，普康長者很好說話，任由楓葉南風擺弄。

森達長者提著黑刀，坐在一旁觀察著。

時刻防備著，擔心普康長者還會瘋。

“普康長者，下次別任。你剛才差點把長夏嚇壞了，生吃蚺，你就不怕中毒或是染寄生？”南風小聲嘀咕著。

“嘻咧咧——”普康長者再次笑出聲。

不過，這次笑聲比剛才發瘋時的笑聲順耳許多。

那無辜的表，好像再說，你們說什麼呀，我怎麼什麼都聽不懂。

“我什麼被嚇壞了？”長夏跟在楓葉后，端著碗蛇湯走了過來。抬頭，剛好聽到南風說的話。

南風眼疾手快，把沾染跡的樹葉往后一藏。

“我說普康長者太發瘋，會嚇壞你。”南風皮子一掀，直接轉移了話題。生吃什麼的，最好就此打住。

“長夏，這蛇湯淡了點。”普康道。

長夏沒好氣瞪了他一眼，解釋道：“我的普康阿爺，蛇湯還沒燉好。森達長者說你太，得先吃一點東西填填肚子，山昆回白湖窯拿調味，人還沒過來，我去哪里給你找鹽放進去？”

普康長者一邊說太淡，一邊一碗一碗往里倒。

沒錯——

確實是倒，而不是吃或是喝。

這讓長夏第一次見識到普康長者的不凡，尤其在吃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