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濤關心的問，“你跟叔叔說一說，你是不是被你舅舅給騙了？”

　　黃單的氣息還是的，眼裡通紅，他一一的疼，眼皮疲憊的半搭著，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邱濤說笑，“你舅舅能用三兩句話把人給忽悠的團團轉，本事大著呢，我就學不會。”

　　黃單的頭被，頭發被抓住了，向後扯的力道很大，他被迫抬起一張青白的臉，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跟死人沒多大區別了。

　　“是我，我先喜歡上的他。”

　　黃單剛說完，扯他頭發的力道就更大了些，他的頭皮都快被扯下來了，疼痛讓他手腳搐，幾近虛。

　　邱濤哦了聲，笑了笑說，“真看不出來，你還護著你舅舅，可惜他現在不在，沒聽見，不然一準能被到。”

　　他掃一眼周圍的手下，“見過同嗎？”

　　那些人不明所以，他們齊齊搖頭，“沒見過。”

　　黃單的臉被拍，耳邊是邱濤的聲音，“我們的陳於小朋友就是。”

　　剛才邱濤跟黃單說話時的音量很低，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這會兒有意拔高，其他人也才一字不的聽清楚了。

　　氣氛猝然一變。

　　同是犯||罪，流氓罪，國||家這才廢除沒兩年，人們心裡卻還沒廢除，不但覺得惡心，變態，腦子有病，還想報||警，把人關進神病院，不要放出來嚇人。

　　那夥人後退一步，看怪一樣看著被綁在椅子上，沒什麼攻擊的黑發青年，看著和普通人一樣。

　　邱濤說，“從外表上看，當然跟我們正常人是一樣的，不過，某些地方是截然不同的，你們想不想看看哪些地方不同？”

　　在場的都面遲疑之，他們說不好奇是假的，可是，他們也怕，會不會看到什麼惡心的吃不下飯的場面？

　　畢竟男人那裡是用來排泄的，想想都頭皮發麻。

　　黃單的頭皮更麻，他撐開眼皮看邱濤，將話題轉開，“邱叔叔，我表姐被害，是你指使的。”

　　邱濤轉過脖子，意味不明的喃喃，“你這小子真是……”

　　真是什麼，他卻沒往下說。

　　下被大力住，那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他的下給卸下來，黃單疼的不停吸氣。

　　邱濤把手松開，給青年整理整理答答的服子，還為他順了順額前的發，“好了，安靜點，你舅舅馬上就要到了。”

　　黃單聽到邱濤的這句話，不安一下子就淹沒了他上的疼痛，他扣在一起的手指神經質的了好幾下。

　　一分鐘不到，有人跑進來，在邱濤的耳邊匯報況。

　　邱濤站起來理了理上的褶||皺，又坐回椅子上，接走手下遞過來的雪茄塞邊，想了想就把雪茄給丟了，換一杯茶，上多了幾分平和，好像真的只是喝杯茶聊個天。

　　門從外面推開，一道拔高大的影逆著進來，皮鞋踩過地面的聲響沉穩有力。

　　黃單了幹裂的皮子，他張，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

　　聶文遠的目鎖定椅子上的青年，臉上有跡，眼睛很紅，哭了很久，額角有擊打留下的傷口，角破皮，下兩側有淤青，其他地方眼看不出來。

　　黃單像是猜到聶文遠的心思，他竭力去胳膊，告訴對方，他沒有傷。

　　聶文遠的眼底一深，視線移到邱濤上，“小於被你嚇到了。”

　　邱濤說，“沒有吧，我看小於的氣神不錯啊，你沒來之前，我給他喂了水，還問他不，跟他聊了好一會兒，是吧小於。”

　　黃單瞥一眼邱濤，餘掃過周圍的其他人，最後停在男人那裡，快速上下移，沒帶槍，一個人，他的瞳孔了，啞聲開口，“嗯，我跟邱叔叔在聊天，很好。”

　　邱濤一副才想起來的樣子，“文遠，小於這孩子不是一般的糙，走個路都能磕到頭。”

　　聶文遠說，“我帶他回去教訓他。”

　　邱濤喝口茶，“別急啊，你才剛來，我們話都還沒說上呢。”

　　他的臉上浮現回憶之，“我想想啊，該從什麼時候開始說起呢？是從你背信棄義說起，還是從你借刀殺人說起？又或者是從你明哲保說起？”

　　聶文遠不言語，面上也不見表。

　　黃單知道聶文遠在看自己，他扯了一下角，出一點笑意，無聲的安。

　　一想到那次廁所的腥一幕，黃單的整個後背就會竄起涼意，他不想看到聶文遠殺人，會坐牢，那種行為也是不對的。

　　況且聶文遠在||場混，免不了得罪人，他一旦敗名裂，多的是人撲上來，有的是方法讓他死的神不知鬼不覺。

　　邱濤揮手讓手下退到門外，他拿了把槍在手裡，漫不經心的用帕子，“怎麼不說話了？大老遠的開車過來，怎麼也要說兩句吧。”

　　聶文遠不快不慢的說，“邱濤，我的小外甥很怕疼。”

　　邱濤以為聶文遠會說些什麼，意外的是這句，他愕然幾瞬，之後就笑了起來，要不是不合時宜，他都會送上祝福，來一句百年好合，“之前我就好奇，能不能有什麼人或者什麼事讓你方寸大，小於做到了。”

　　“文遠，這些年你不近，多人覺得你那方面不行，說實話，我也懷疑過，真沒想到問題出在你的取向上面。”

　　邱濤用同的目看著聶文遠，“你也真是的，喜歡男的就喜歡男的吧，滿大街多的是，你怎麼會跟自己的小外甥……”

　　黃單出聲打斷，不想再聽邱濤侮辱嘲諷男人，他是穿越過來的，男人不是，出生在這個年代，對有關同的輿論承能力會差很多，“我不是他的親外甥。”

　　邱濤挑挑眉，“所以呢？”

　　黃單抿，邱濤是知者，他從對方的表變化裡看出來了。

　　邱濤突然就給了聶文遠一槍，毫無預兆。

　　黃單眼睜睜看著男人左邊的胳膊被染紅，他的呼吸停止，又急促的厲害，指甲掐進了手心裡面。

　　反觀當事人，聶文遠卻只是皺了一下眉頭，“你想怎麼樣？”

　　邱濤疊著，他沒回答聶文遠，話是對著旁邊的青年說的，“小於，你舅舅玩借刀殺人玩的漂亮，連我都比不上。”

　　黃單一怔，腦子裡閃過一些片段，都很零碎，他可以拼湊的，但他下意識的沒有那麼做。

　　“你很聰明，想必也懷疑過吧？”

　　邱濤拿搶不輕不重的敲著青年的頭，“醫院裡有很多你舅舅的人，你那個姐姐想出院，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消息，卻沒把人留住，你猜他是怎麼想的？”

　　見青年沒有回應，邱濤說，“給你三秒時間。”

　　黃單一眼不眨的看著男人，跟那道漆黑的目對上，回答著邱濤，“舅舅知道你不會放過我姐，所以他放我姐出院，給了你出手的機會。”

　　“對，這就是所謂的借刀殺人，你舅舅都算計好了，他那樣的人，喜歡把每一步都提前準的畫出來，不允許一一毫的偏差。”

　　邱濤笑著搖頭，乍一聽，口氣裡全是佩服，“不過這次有點小意外，我安排的人還沒手，你姐姐就很不幸的出了車禍，是老天爺不讓多活一兩個小時。”

　　他啊了聲，“還有你全武叔叔。”

　　“嘖嘖，你全武叔叔跟你舅舅可是一塊兒長大的，比我跟你舅舅認識的時間還要長，你舅舅對他下手時一點都不手，當然，用的也是借刀殺人，借我的刀，殺他想殺的人，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手上還不沾，多厲害啊。”

　　黃單還在看著男人。

　　邱濤拍手鼓掌，“文遠，論算計人心，沒人比你強，你的城府之深，誰也猜不，我們明明可以並肩作戰，站的更高，你卻反過來對付我。”

　　聶文遠依舊一言不發，好似是置事外，他傷的那條胳膊流了很多，滴滴答答的，在地上凝聚了一灘跡。

　　邱濤又開了一槍，打在聶文遠的上面，“||場裡的人誰也不比誰幹淨，像我們這樣的，誰沒幾個把柄，聶文遠，你想，想從良，想洗心革面了，大可以隨便挑個人，把查出來的東西給警||方，為什麼要拿我開刀？”

　　他說到後面，腦門的青筋暴起，儒雅的樣子不再，一張臉變的扭曲。

　　聶文遠這才去看邱濤。

　　邱濤幾乎是在看到聶文遠的眼睛時，就猜到了什麼，他拿著槍的手收，又恢複如常，“你知道了是嗎？”

　　聶文遠開口，“對，我知道了。”

　　邱濤的結滾，他舉著槍的手臂放下來，把槍拿在手裡把玩，“什麼時候的事？”

　　黃單聽著倆人的對話，心頭一震，這裡面竟然還牽扯到陳年往事，他的腦子裡閃過什麼，會不會跟聶文遠當年家裡遭難有關？

　　聶文遠接下來的一番話讓黃單的猜想得到核實。

　　當年聶文遠家是t城的大戶，他父親為人仗義，又容易信任別人，結了很多朋友，邱濤的父親就是其中之一。

　　有一天，聶文遠跟平時一樣在外面逛，就看到父親母親被著走在街上，那時候他還小，什麼也不懂，稀裡糊塗的就跟著吳去了聶家。

　　直到聶文遠無意間聽見聶父聶母的談話，他才知道父母是被人陷害的。

　　當初聶文遠沒有把無意間得知的那件事告訴吳，他也沒有做什麼，因為他還小，無能為力，所以他只是等著長大。

　　長大以後，聶文遠沒有急著調查，他相反設法的讓自己混出名堂，一定要出人頭地，他是那麼告訴自己的。

　　等到聶文遠有權有勢，他才把當年的人和事全翻了出來，這些年一直在調查，直到去年才查出來，聶父只是背地裡推了一把的幾人之一，而邱濤的父親才是主謀之人，陷害他的父母，讓他家破人亡。

　　整件事裡面，邱濤也有一份子，小小年紀的他撒了謊，沒有說實話，他讓自己的父親，害了聶文遠的父母親人。

　　再後來，邱濤一家搬走了，聶文遠再見他時，也沒認出來。

　　邱濤舉起槍，了然的笑道，“怪不得你要拿我開刀，一定很迫不及待吧？恨不得親手為父母報仇，但是你不能，因為你是聶文遠聶主任，正面形象維持的太久了，不舍得丟棄。”

　　“警||方找到你，想讓你協助調查的時候，等於就是你瞌睡了，他們剛好遞過來一個枕頭，可以洗心革面，又能報仇，一舉兩得。”

　　黃單回過神來，他看看把槍口對著聶文遠的邱濤，太一跳一跳的，因為焦急擔憂，他不停的掙紮，手腳都被繩子給磨破了，疼的他渾發冷。

　　聶文遠中了兩槍都沒發出一個聲音，這會兒將青年的作看盡眼底，他垂放的手指抖了一下，不可抑制的抖起來。

　　“邱濤，我跟你的事，不應該讓小孩子參與進來。”

　　“說的沒錯。”

　　邱濤的話鋒一轉，“文遠，是你不厚道，我們這麼多年的，早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卻想把繩子割斷了，自己跳下來。”

　　聶文遠的面冷靜，“你不該讓人那麼對一個小孩。”

　　邱濤笑了聲，“不記得了嗎？先下手為強的道理還是你教我的，那時候我們被人欺，利用，都是我出力，你腦，永遠都是那樣。”

　　他沒有開槍，也沒把槍放下來，就那麼指著聶文遠，位置對著眉心，“說實話，我也沒想到那天晚上，你的外甥會巧聽見不該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