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多良幾人回來了。
「爺,我看著他們,您要不要去上茅廁?」李老漢走到青雲面前,鼓足了勇氣問他。
「不用,你們睡吧!」青雲說。
李老漢看他不會改變主意,翻出草席讓閨婆娘先睡,一會再接替爺,照顧小孩。
躺草席上的田多良,翻來覆去睡不下,想想爬了起來,走到青雲邊。
青雲疑的看他,「有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林子裏好像有被人盯著的覺……」田多良吐掉裏的野草,目掃向那邊的隊伍。
之前在林子裏吃東西,一次都沒有那種被人盯著的覺,這隊伍一來……
青雲咧一笑,扭頭看向那邊,耐人尋味的說:「誰知道呢?!」
「我就跟你說說,也許我覺錯了!回去睡了。」田多良撓撓頭,反正他跟青雲說了,回去躺下的同時提高了警惕心——抱著木棒睡的。
一夜無事,睡了一覺,眾人覺有氣神了,連宋文遷都有氣了。
蘭花檢查了小孩,好像人沒那麼滾燙了。都習慣了,小孩發燒反反覆復的,白天能燙死人,晚上又降下來。
虧得小孩過來了,沒給折騰壞了。練的給小孩發出來的汗,在他脖上後背放了塊干布,吸汗。
等收拾好了,一伙人又鑽林子裏上茅廁。
那邊的隊伍,看到他們所有人鑽林子。
「老三,他們又進林子了。」老八老三的胳膊,下往對面的地盤抬了抬。
「老五,你看著隊伍,老八,你跟我走。」老三想想,從板車上翻出兩個包裹,招呼老八,兩人也鑽進林子裏。
「誰?出來!」
青雲啃山薯啃得正歡快的時候,突然抬頭疾喝,銳利的目盯著前方灌木叢后的丈樹。
在青雲出聲的同時,田多良吞下裏的東西,抄起地上的木棒,目兇狠的盯著前方。
李老漢一家麻利的收起地上的山薯,宋文遷則提著裝小孩的竹蔞,作靈活的跟李老漢一家,飛快躲在了旁邊的大樹后。
一連串的作,做的非常練且迅速,可見平日裏沒這麼作。
「我們沒有惡意。」
老三老八倆從樹後走出來,舉著雙手,看向對面的年。這年非常警覺,他們剛過來,就被發現了。
老八沖幾人憨憨的笑了笑,來的時候老三說了,一切行聽他指揮。
青雲掃了眼他手上的包裹,拿在手裏的木棒,扛在了肩膀上,瞇眼打量兩人,忽爾挑眉笑。
「沒有惡意?那你們跟著我們做什麼?不要告訴我,你們湊巧到這裏?」
老八乾笑,不知道怎麼回話,只能看向老三。
老三平靜的目看著年,年年紀不大,十五六歲的樣子,渾髒兮兮,滿臉泥污,也掩蓋不了他那不平凡的氣質。
像是村裏的年秀才。
「不是湊巧,是特意過來找你的。」老三說。
「找我?」青雲笑著看他,「找我做什麼?想搶劫?」
聽了青雲的話,田多良兇殘的目,惡狠狠盯著他們倆。心底是激的,終於有他發揮的餘地了。
「想打劫?問過爺爺手裏的木棒答不答應?識相的,把包裹丟過來。」田多良的流氓地本,終於釋放出來了。
青雲訝異的扭頭瞅他,看他一副流氓地攔路搶劫的模樣,,沒有阻止,然後又繼續看向對面的人。
「小兄弟,你們弄錯了,我們不是來搶劫的。」老三愣了愣,眼看對面的人要打過來,忙解釋道:「我們是來跟你們換東西的。」
老八一看要打架,也興了,正要衝過來被老三拉住了,低聲警告他,「別給我惹事!」
老八看看老三,立馬像氣球一樣癟了下去。
「換東西?」田多良疑的看他們。
「換東西。」老三強調。
「換什麼東西?你們不是來搶劫的?我們沒東西換,趕滾。」田多良不耐煩的趕人,然後看向青雲,他還想搶輛板車過來,結果白瞎他一番表演了。
青雲呲牙,詭異地看懂了田多良眼裏的意思。
話說回來,想要輛車的念頭,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
「拿什麼換?」青雲沒跟著田多良往回走,而是站在原地問對面的人。
田多良回頭看看青雲,又看看那兩人,又倒回來青雲邊,不等那邊兩人解說,非常上道的發揮他小混混的本,囂張跋扈的說:「東西拿過來我們瞅瞅。」
老三警告老八一眼后,提著包裹過來,離青雲兩人二米左右,打開包裹。
一個包裹里裝有竹子做的瓶瓶罐罐,不知道瓶瓶罐罐里裝的什麼,另一包裹裝的鹹菜乾菜。
「這些竹筒裝的鹽,這些竹筒裝的油,這些是鹹菜乾菜。」老三指著包裹的東西說。
聽到有鹽有油,李嬸從樹后跑了出來,當然手裏握著的專用菜刀。
「爺,」李嬸的目落在瓶瓶罐罐上。
青雲看懂了的意思,別的可以不要,鹽是必須要的。長久不吃鹽,不了的。
蘭花帶的那點鹽,早在吃魚的時候吃完了,打那之後,他們就沒沾過鹽,天吃的烤山薯。
「你想換什麼?」青雲明知故問,們除了山薯沒其他東西了。
關鍵是,這東西剛好能救命。
「換你們的山薯。」沒等老三開口,老八迫不及待的說,目盯著竹蔞猛吞口水,「一蔞,不,半蔞也行。」
「你怎麼不去搶?」蘭花怒氣沖沖的跳出來,「你以為還是太平的時候,鹽油鹹菜能吃飽?山薯可是救命的東西,半蔞,你還真敢獅子大開口。」
青雲眼角,從不知道蘭花還有這麼彪悍的時候,完全沒有發揮的餘地。
李嬸瞅瞅青雲,見爺沒有生氣,忙將閨拉了下去。男人之間的事,瞎摻和什麼。
老八沉默了,他早就說過不要帶這些東西,逃荒誰還帶著油鹽?又沒東西煮。
可老三非要帶上,老五他們也願意,他也沒辦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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