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許時初便裝作醒來的樣子,了知春進來伺候梳洗。
「夫人臉果然紅潤了許多,看著都神了,等養好,夫人都不知道多貌呢。」知春一邊給許時初化妝,一邊讚歎道。
許時初笑了笑,看著鏡子中長了些許的自己,這副模樣比起剛穿越來那天,確實要好看一些,但也稱不上貌,畢竟還是太瘦了,一時之間不可能那麼快就補得回來。
「好了,你就別瞎誇了,我這是剛睡醒才顯得臉紅潤些。」其實不是,是剛從外面回來,運量大了的原因。
不過這原因許時初可不會說,笑瞇瞇地想。
知識趣的丫鬟又找了其他的方面誇了許時初一番,許時初被誇得心裏滋滋的,心想這個丫環真是太值了,幹活利落,又甜,哄得人開開心心的,是個好丫頭。
「夫人,外院的人來傳話,說是府門外有幾個挑著貨的漢子,來給夫人送花草苗的,要不要讓人送進來?」一個嬤嬤在門簾外問道。
「讓他們送進來吧。」許時初說道。
終於把花草苗名正言順地送進來了,許時初便吩咐下人們按的規劃栽種起來。
自己院子裏的僕從不夠,許時初便毫不猶豫地找雅清要人來幫忙。
雅清把人撥給,等人走了之後便問自己的嬤嬤:「許夫人這是要種多花草,怎麼要這麼多人?」
那嬤嬤恰好是個際的,許時初院子裏的下人雖然沒來多久,但也能跟人說上話,於是回答道:
「聽說夫人把院子裏原先的花草都拔了,連些空著的房屋都拆了空出地來,說是要重新規劃種些珍稀的——都是從外面找的花草苗呢。」
雅清微微翹了翹角,眼中似有若無的嘲諷,說:「不知道咱們府里這位夫人,是從什麼地方找到的珍稀花草?珍稀在哪裏?可是我們沒有見過的?」
那嬤嬤不屑地說道:「咱們這夫人該不會是給人騙了吧?小姐你見多識廣的都沒辦法找到什麼奇花異草,一個沒落伯爵府里的小姐,到哪裏去找?嘖嘖,夫人要是真被人騙了,那可會連累得咱們相府也被人笑話的啊。」
雅清假意地瞪了嬤嬤一眼:「嬤嬤你說什麼呢?夫人從前是有些不顯,但如今也嫁到咱們相府來了,想必眼皮子不會那麼淺,被人欺騙的。」
「哎呀,我的小姐,這可不是什麼眼皮子淺不淺的事,而是見識、愚蠢無知的事啊,要是傳出去了,不知道笑掉多人大牙!」那嬤嬤義憤填膺地說道。
雅清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那也沒辦法,始終是府里的夫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一個當繼的,哪有干涉繼母做事的道理……唉,只有等吸取了這次的教訓,下次做事才能深思慮些吧。」
「就是委屈小姐和爺了,希不會做得太離譜吧。」那嬤嬤虛假意說道。
許時初並不知道自己只是借了些人來幹活,就引起高貴的相府大小姐抒發了一番慨,還得了人家背地裏「善解人意的關懷」。
第二天早上,許時初還沒從床上起來,就聽見知春輕輕地喊:「夫人,夫人……寧遠伯府的大夫人和雪小姐來了,正在外面等您呢。」
許時初昨天忙了一天,正睡得香還沒清醒呢,就聽見不討人喜歡的人上門來了,頓時皺起眉頭,小脾氣一發作,用被子蓋住臉,
甕聲甕氣地說:「那麼早就來擾人清夢!讓們等著,我睡醒了再說!」
說完便再也不管了,直接睡了過去,知春沒法,只得讓人去告訴許大夫人。
許大夫人正心急如焚呢,聽見個丫鬟來說許時初還沒起床,讓們等等,頓時就發火了:「這麼晚了還不起床?是越來越放肆了,還敢讓我這做長輩的等,真是無法無天了!你快去催催!」
還使喚起那來回話的丫頭了,那丫頭是個憨的,只會一直說讓們等,夫人還沒起床……
氣得許大夫人腦殼都疼了,如果這是在寧遠伯府里,早就衝進許時初房間里掀被子罵人了,偏偏這是在相府里,可不敢在人家的府里耍威風,便只得憋著氣等下去。
要是讓不等了回去,又不肯白上門卻無功而返,於是只能咬著牙等許時初醒。
而許雪,則心不在焉的,眼神並不老實,總是到瞅著,還想著往外走出去,還是被丫環攔住了,才沒有逛到別去。
「你看什麼看?公子又不會出現在這裏,別白費心思了。」許大夫人看見在曹營心在漢的模樣,便沒好氣地說道。
許雪小臉一紅,跺跺腳,地說道:「祖母!我只是想看看……府的爺小姐們會不會來給姑母請安而已!」
許大夫人翻了個白眼,說:「別想了!你姑母是什麼東西,有資格讓相府的公子小姐來給請安?想得倒是。」
「可、可好歹姑母是他們的繼母,面子也要做到的吧?」許雪不確定地說道。
「面子?你那姑母有什麼面子?以為嫁進了這相府,就有底氣擺我們了,哼!看看既不得丈夫寵,又沒有娘家撐腰,能傲到哪裏去?還不是被人瞧不起……」許大夫人輕蔑地說道。
「倒是你,我的好孫兒,等你嫁到這相府,可給好好地籠絡住爺的心,拉扯一下你父親和哥哥弟弟……只有娘家兄弟好了,你才能在婆家站穩腳跟呢。」許大夫人低聲音,趁機教導自己的孫。
這嫁進相府的事還沒譜呢,許大夫人就已經想好怎麼借相府的勢來提拔自己子孫了,這麼有信心能讓許雪嫁給睿,真是想得夠的。
當然,在原主那一世,們是功了的,即使睿並不心甘願地娶了許雪,但許雪夠明會鑽營,憑藉著不得寵的名分,也愣是拉起了自己的兄弟。
只是可憐的原主,被利用完了,便如同燒盡的柴火,風一吹,便連灰都沒了。而這些既得利益者,誰也沒想過救救。
說起忘恩負義、狼心狗肺,寧遠伯府其他人比許時初厲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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