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妙雪故作微醉,此時四下已沒有旁人,正是最好的機會。
眼神迷離,微微抬頭,有些疑地看著他,過了一會,這才說道:“淩霄?”
可剛說完,又搖了搖頭,苦地笑了起來。
“我真是醉了,竟會出現幻覺。他是二皇子,早已不要我了,我怎麽還想著念著。風妙雪,你怎麽就如此不爭氣,世間男子如此之多,你卻偏念著這麽一個人。從來都被捧在手心的你,何必如此低聲下氣。他……已經不要你了,別再想了。”
風妙雪自言自語,一邊說著,眼淚就此滾落下來,也滴在了墨淩霄的心裏。
那日,被撞見,他最氣的是風嵐依將書信給了風妙雪。那肚子的氣,原本是要對著風嵐依發的,偏任質問,墨淩霄一時沒有控製住自己的脾氣,這才說了那些話。
他是皇子,想做什麽,還不需要向別人解釋。
吵架過後,他也沒有想要主去道歉,從不覺得自己做錯什麽,人太過任,寵過了頭,就不知道自己是誰,管得越來越多。
於是,兩人就一直僵持到現在。
他要風妙雪服,要清楚自己的位置,什麽事能說,什麽事,不能過問。
如今自己還沒做什麽,就能發脾氣。以後,莫非還要自己守著一人不可。世間男子,有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的。要做他的人,就該有容人的氣度。
風妙雪的生母,不就是下嫁為妾嗎?
沒有那個士,到現在,秦氏也隻能為妾,屈居人下。
此時,看吐心聲,哭得梨花帶雨,墨淩霄也心了,隻要明白了自己錯在哪,擺正自己以後的位置,他還是願意讓待在自己邊。
“你這又是何必呢?”
墨淩霄歎了口氣,抬手幫抹去臉上的眼淚,漂亮的人哭起來,太容易讓男人心,他懂得憐香惜玉,也知道,維持和風妙雪的關係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一人上,係著的可是風家和秦家兩邊。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堂堂皇子,也不能任由一個人左右自己。
恍惚間,有了幾分清醒,隻是癡癡地看著他。
“你是相府千金,丞相長,若是讓別人看見你這樣,就有失統了。”
“什麽規矩,什麽統,在我心裏都抵不過一個你。做夢也好,我隻希你別不要我,我的心早就給了你,再也回不到過去的風妙雪了。”
說著,不顧一切抱了他。
“不管是幻覺還是什麽,淩霄,我隻求你,不要丟下我,我不能沒有你。”
話到此時,已經水到渠。
彼此給了一個臺階,墨淩霄沒有深究是真醉還是假醉,他向來理智,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
這次,就當給的一個警告。既然認錯,那便算了。
“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你都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風妙雪追問著,想要一個承諾。
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這些天渾渾噩噩是怎麽過來的,當真是對自己的琴藝沒有自信才日夜練習嗎?
隻是害怕自己過得太空虛,胡思想。不了這樣的煎熬,時時刻刻都是痛苦而漫長的,一靜下來,想的都是他在做些什麽,是不是……遇到了其他子?
又或者,是風嵐依?
不敢去想那可怕的畫麵,能接墨淩霄看上任何人,唯獨風嵐依,無法接。
們之間,不死不休。
母親說,每個人都要容忍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為人正妻,更要學會容忍,學會製衡之,不可讓一人獨寵。
越阻止,反抗便越厲害。
子需要大度,讓丈夫對你心存虧欠疚,如此,便能保你正妻之位,經久不衰。
一心想著的風妙雪過了許久才慢慢接這個說法,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到母親說的境界。
隻知道,現在自己應該做的,就是牢牢握住墨淩霄的心。
借著醉意,和好並沒有像風妙雪想的那麽難,依舊對自己的容貌充滿了信心。
自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包括主投懷送抱,故意撞進他的懷裏,都無人看見。
卻不想,在林間深,躲閑的兩個人正將這出戲看得清清楚楚,還雲淡風輕討論了起來。
“阿嵐覺得,風妙雪這醉意,是真是假?”墨淩雲問起時,臉上盡是戲謔的笑意,這樣的戲碼,宮裏實在太多了。他這個二哥不傻,怎會看不通呢?
有的時候,隻是心甘願做個糊塗人,順著臺階下,他可舍不得放棄風妙雪。
“醉意是真是假不重要,我隻知道,我這大姐,哪怕有十分醉意,那腦子也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為了今日,可牟足了勁,不就等著這一刻嗎?”
“投懷送抱的作,很嫻。”
風嵐依看了看,低聲笑了起來:“原來,王爺喜歡這樣的。”
不想再看這濃意的畫麵,風嵐依轉打算另尋清淨的地方,墨淩雲三兩步跟上,兩人並肩而行。
他輕咳了兩聲,悠哉地說道:“我喜歡什麽樣的,你不知道?”
風嵐依掩不住笑意,卻故作不知。
“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怎麽可能知道你喜歡什麽樣的?”
“你說什麽?”
墨淩雲將人攔住了,非要看著自己,把話說清楚不可。
難得見他這般孩子氣的樣子,風嵐依心裏甚是歡喜,隻是笑著,卻不說話。
墨淩雲歎了口氣:“我,還是喜歡直接一點的。”
“比如?”
“比如,主以相許的倔強丫頭,相府二小姐,風嵐依。”
風嵐依笑著白了他一眼:“我幾時倔強?”當時以相許,那……不過是自己……
想了想,應該是孤注一擲,別無選擇了。
“你幾時不倔強?”墨淩雲走近了,彼此對視著,他便放了聲音補充道:“有時候,倔強得讓人心疼。”
風嵐依收住了笑容,不是每個子生來就是倔強的。更多時候,是被無奈,沒有選擇。
想要活下去,保護自己在乎的人,隻能一個人堅強著,變得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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