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傾如舊將準備好的食帶進了屋子裏,因為剛從外麵進來,溫傾有些不太適應,在門口頓了頓。
屋子裏常年不見,如今開春了,瓊梧城依舊寒冷,這屋子裏飄散著複雜的氣味,讓他有些不過氣來。
他看了一眼在裏屋的人,輕地放下了食,這才邁開步子朝走去。
“今日,可還好嗎?”
屋裏的子將自己藏在暗,兩眼無神,聽溫傾問話,這才緩緩答道:“日日如此,又何來好與不好之說。”
“容容!我一定會找到能醫好你的人。我不放棄,你也不要放棄,好嗎?”
暗的背影轉了過來,相比一年前的夏秋容,眼前素容的看起來有些憔悴,臉蒼白,不知是沒有見,還是別的原因。
“看你氣不是很好,我很擔心。要不,我讓大夫來看看?”
夏秋容苦地笑了笑:“看?看我這個廢嗎?”深吸了一口氣,一年前,和父皇回到瓊梧城後,就再沒有走出過這個屋子一步。
父皇已經放棄了,滿心期盼著的,是另外一個人,還有什麽希。
風嵐依不費吹灰之力,就搶走了屬於的一切,讓了一個廢人,這仇怨,時刻記在心裏。永遠不會忘記,墨淩雲手時狠心的樣子。
他們兩個,誰都逃不掉。
待在這個屋子裏,這才沒有聽到外麵的諷刺。已經輸了一次,絕不能再輸第二次。
這一年的時間,都在研究,什麽樣的毒,連風嵐依的銀針也奈何不了。隻有這樣,才能徹底贏了風嵐依,為自己報仇。
“你別這樣!從來沒有人說過你是廢,即便你現在沒了武功,也不會有人這樣看你。天下之大,還有多不會武功的人,難道他們都是廢嗎?”
溫傾有些激了,整整一年,還沒有走出影。
是自己想不明白,將自己關在了這個暗無天日的屋子裏,這已經不是他曾經認識的夏秋容了。
“夠了!容容!你已經折磨了自己一年,難道還要繼續下去?你還有我,父皇還是你的,你為什麽非要自己想不通?”
“是我想不通嗎?文武百,看似對我恭敬,可你知道他們在背後會怎麽說我嗎?我太了解那些唯利是圖的員了,我沒了權利,他們本不會理睬我,隻等著機會到了,他們一舉扳倒我,才是真的。我是父皇唯一的公主,我是滄溟的驕傲,我怎麽能讓那些人小瞧了我。”
溫傾看緒開始激了起來,立即轉移了話題。繼續下去,恐怕會控製不住自己。
“好!我們不說這個了,好嗎?該吃些東西了,今天換了新鮮口味,先吃東西,其他的,以後再說。”
溫傾是擔心,一直這樣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和任何人接,會不會越來越想不通,到最後徹底崩潰,做出什麽可怕的事來。他真的擔心,秋容這樣下去,會得了失心瘋。
夏秋容慢慢平複了緒,這才坐下吃飯。
溫傾每日都會陪一起用膳,平時就是一個人,若溫傾再不多陪陪,長此以往,又怎麽可能正常?
夏秋容突然想起了什麽:“你說,過了多久了?”
“嗯?”溫傾沒懂問的是什麽。
“你剛剛說,我在這屋子裏,待了多久了?”
“一年!一年都過去了,現在已經是開春,如果你想的話,我們可以出去走走。”
“不!不用了。”夏秋容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麽高興的事,有些興地笑了起來,連胃口也好了許多。
“今日的飯菜,很好。”這一年裏,他都沒有見夏秋容笑過,今日問了時間,又突然笑了起來,溫傾越發不明白了。
“一年了!很好,時間剛剛好。”
“容容,什麽就一年了?”
夏秋容放下碗筷,看著溫傾時,眼睛裏都是亮:“一年了,你忘了,一年前發生了什麽嗎?那個時候,我們還在京都。”
他當然在京都,可是,這又代表什麽?
“一年之約!”夏秋容興地看著茶杯,繼續說道:“當初,父皇和風嵐依說過,一年後,讓他們來瓊梧城,這麽重要的事,你忘了嗎?”
溫傾自然知道,現在都已經安排下去,在準備迎接的事了。再過幾日,他們人就能抵達瓊梧城,這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那你為何……”
“他們要來瓊梧城了!溫傾,你知道嗎?我等這個機會,已經等了足足一年。現在,它終於來了。”
“機會?”看著夏秋容臉上有些癡狂的笑容,溫傾開始擔心起來,這一年,都在等風嵐依來瓊梧城,那……容容到底想幹什麽?
“容容!事已經過去一年了,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你聽我的,千萬別做糊塗事。”
“好?”夏秋容臉一沉,看著溫傾質問道:“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好嗎?我現在,人不人,鬼不鬼,每天把自己關在這個屋子裏,這都是因為誰?這都是拜風嵐依所賜!是因為,墨淩雲才會廢了我的武功,讓我變現在這個樣子。你可知道,失去了武功,比殺了我還要痛苦。”
地牢的那些日子已經了的噩夢,這一年裏,時刻記著,本忘不掉那個可怕的地方。
失去了一切,難道不該討回來嗎?
“你沒有失去一切,我還在這裏,有我在,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
“對!我還有你,可是,溫傾,我隻有你了。你會幫我的,對不對?難道,你希我一輩子都在這個屋子裏待著,走不出去嗎?”
溫傾無法拒絕夏秋容的懇求,他不忍心看到夏秋容難過,可他……
“你想怎麽做?”
夏秋容突然笑了起來,冷的樣子,連溫傾都覺得害怕。眼前的人,真的還是自己喜歡的夏秋容嗎?
“我要風嵐依痛苦地死去,我要墨淩雲嚐嚐失去摯的滋味。我要讓他,餘生都活在孤獨和痛苦中,方能消我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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