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覺。

顧夏夜也形容不上來，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覺。

就像是……已經死亡后的靈魂出竅。

能夠清楚的看到，躺在床上，只能用呼吸機維系生命的自己。

想要重新回到自己的，試了無數次，都從自己的上穿過。

清楚的知道了一個事實。

回不去了。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了解，顧夏夜發現，自己應該是介于生與死的之間的狀態。

能看到所有人，能夠聽到所有的聲音，但誰都看不到。

最開始，很難接這個事實，但時間久了，開始適應現在的狀態。

最起碼，還能看到容衍，看到容澈。

顧夏夜知道，自己是因為出了嚴重的車禍，腦損傷嚴重，很難再清醒了。

而容衍，也了很嚴重的傷。只是昏迷，就足有一個月。

等他清醒后恢復，已經是兩個月的事了。

的游魂跟著孟恒來到了容衍所在的醫院，一直守著容衍醒來。

容衍醒來的一瞬間，開口就是問怎麼樣了。

孟恒沒敢告訴容衍實，只告訴容衍，還在昏迷不醒。

容衍不顧還未恢復的，執意要去看。

孟恒沒拗過他，便帶著容衍去看了一眼。

當然，也只是在病房外看了一眼。

孟恒以的很虛弱為由，不讓容衍進病房中。

容衍見還活著，就積極的配合醫生的治療。

因為，只要他恢復好了，他才有能力去救醒。

他每天都會來到所在的病房去看。

他看的眼神很認真，很專注。

那個時候的他，臉上并沒有什麼傷心絕的表。

他似乎覺得，只要還活著，他就有辦法將治好。

兩個月后，容衍全部恢復，再無大礙。

直到那個時候，孟恒才敢告訴他實話。

“容先生，夫人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是因為頭部到了重創，診斷的結果是……近似乎腦死亡。”

孟恒用的詞語很保守。

近似乎腦死亡。

可近似乎腦死亡，和腦死亡又有什麼區別呢？

容衍不相信，親自檢查了一遍。

結果卻很殘酷。

人類的頭部很脆弱也很神，以目前的醫學技，幾乎沒人能夠治療腦死亡。

哪怕是容衍，也無能為力。

整整一年，容衍尋遍了世界各地無數的醫療團隊和世神醫，皆沒有辦法。

顧夏夜的游魂，也一直跟在容衍的邊。

看他從希到失，再到最后的絕。

很難過。

在他的邊大聲的呼喚他，跟他說話，擁抱他，可是……他本不到。

他聽不到的聲音，看不到的樣子。

離他那麼近，卻又好像那麼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于此。

顧夏夜大概清楚，其實已經死了。

自己如今的狀態，不過是執念太深，不肯離去罷了。

后來，容衍將從醫院接到了家里。

他經常看著，也不說話，只是一個人發呆。

當時，是保護容澈才變這樣的，這一年中，容衍幾乎看都不愿意再看容澈一眼。

跟到容澈的房間，看到容澈經常在深夜的哭泣，怨怪是自己害了。

顧夏夜心如刀割。

想告訴容澈，不是這樣的，并不是他害了，害了的人是海才對。

是的，那個人是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