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還真沒吃過鹿。
看這做法,跟白老四往常的紅燜羊也差不多。
他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口。
吃著倒也沒啥特殊的,口比羊實一些,但是脂肪較,沒羊嚼著香。
不過這是人家蔣東來的一番心意,犯不上吹求疵。
杜飛一邊吃,一邊夸贊一番。
不大一會兒,又上了倆炒菜和兩碗羊湯。
蔣東來早燙好了一瓶二鍋頭,打開瓶蓋給杜飛倒上。
一邊倒酒還一邊嘿嘿笑。
杜飛看他樣子,不問道:“我說老蔣,您這是啥況?笑的那麼猥瑣,這是背著我孫姨在外頭養了小的?”
蔣東來一愣,連忙道:“嗐~什麼跟什麼呀!”說著自個坐下來,跟杜飛了一杯,倆人各自抿一口,才一臉怪笑道:“還是老張家的事兒。”
杜飛詫異道:“老張家,不都進去了麼,還能有啥事?”
蔣東來笑道:“這回是他們家那閨。”
“張蕓?”杜飛幾乎把這人給忘記了。
雖然張家跟李家這點事兒,在上是由這個人引起的,但杜飛卻只聞其名未見其人,不知道這次又弄出啥幺蛾子?
蔣東來喝了一口酒:“昨兒上午,這娘們讓派出所給抓了。”
杜飛疑道:“抓了?犯啥事兒了?”
蔣東來道:“跟有夫之婦搞破鞋,讓人媳婦抓個正著。”
杜飛一愣,這娘們心也夠大的,親爹親哥都被抓起來了,還有閑心扯這些用不著的。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兒。
就算張蕓再缺心眼兒,也不至于這麼吧!
果然,蔣東來接著冷笑道:“你說張富貴那老財多明一人,生出個姑娘卻是個二愣子,讓一個四十多歲的老混子給騙了子,說是有關系能救爹,還給人拿了五百塊錢。”
杜飛一聽,也是哭笑不得。
這張蕓的確夠缺心眼的,也不打聽打聽爹跟哥是啥罪名。
就家這破事兒,換誰來了也管不了。
隨即,杜飛就想到了李家。
本就風聲鶴唳的李家,如果不知,發現張蕓進去,還不知道慌啥樣?
不過杜飛只是一個閃念,并沒有往深想,轉而看向蔣東來。
今天特地讓孫蘭他過來,肯定不是為了說張蕓這點破事。
杜飛一邊思忖,一邊又夾起一塊鹿,心里靈機一:“鹿~東北來的戰友~”
等把張蕓的事當笑話說完,蔣東來也放下酒杯,好整以暇道:“還有一個事兒……”
杜飛也放下筷子,一臉正,示意他說。
蔣東來組織一下語言道:“剛才我不說,有個戰友從東北過來,他現在手上有一批木柴,想找找門路,能不能出手。”
“木柴?有多?”
杜飛一聽,頓時皺了皺眉,這時候都是統購統銷,個人手里哪來的木柴?而且聽這意思,數量還不。
蔣東來低聲音道:“一共十四個車皮,全是半米的紅松!”
杜飛一聽,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十四個火車皮,這是什麼概念!
杜飛眉頭鎖,沉聲道:“老蔣,這事兒你也敢接?不要命了!”
蔣東來一愣,旋即明白杜飛的意思,一拍大道:“嗐~您想哪去了!”
杜飛默不作聲,等他解釋。
蔣東來道:“這些木材可不是私下易,有批文,有手續,都是公對公的。”
杜飛道:“既然啥都有,還……”
說到一半,他忽然明白了,低聲道:“是計劃外的?”
蔣東來點頭道:“我戰友說了,他們那邊都是正規手續,賬也是林業局的公賬,絕對不是投機倒把,就是過年給下邊搞點福利。”
杜飛這才算明白。
既然是公對公,這事倒是沒什麼風險。
不過杜飛本可沒有這樣的門路。
他左思右想,要辦這個事,還得找周鵬。
他爸是資局的,辦這個事,正好對口。
至于拒絕,杜飛第一時間就給否了。
說白了,這件事沒什麼風險,也不用付出什麼代價,就能在東北那邊獲得一條人脈何樂而不為?
杜飛想了想道:“明天找你那戰友,把他有什麼手續都問明白了,回頭我找周鵬問問。”
蔣東來一聽,頓時裂開大笑了起來:“得嘞,您放心,我等會兒就去,明一早讓蘭子給您帶去。”
原本蔣東來在他這一批戰友里,混的算是比較差的。
雖然留在京城,但窩到一個廠子里,當個保衛科副科長,還被到冷板凳上,一坐就是十多年。
偶爾有外地的戰友過來,他都不太好意思。
直到這回,如果把這事辦了,那可算揚眉吐氣了一次。
等吃完了飯,杜飛從白老四那出來,蔣東來一張大臉通紅,還張羅要送杜飛回去。
杜飛忙道:“別介!我還想多活幾年。”
蔣東來悻悻一笑,只好自個晃晃悠悠騎托車走了。
剩下杜飛,推著自行車也沒騎,順著胡同往四合院走去。
心里默默尋思,張蕓被抓對李家有什麼影響。
至于木柴那事,沒什麼可想的,等明天跟周鵬一說,怎麼運作,讓他心去。
其實這個事,如果沒有杜飛,孫蘭也可以去找周鵬。
不過由孫蘭出面,跟杜飛出面,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雖然都是一個單位的,但孫蘭的背景不行,周鵬不會給面子。
到時候蔣東來跟他那個戰友,就只有被宰的份兒。
以周鵬的尿,鐵定要狠狠往下價,到時候蔣東來非但沒有好,反而可能在他戰友那落下埋怨。
這個時候,忽然從天上飄飄灑灑下起雪來。
冰涼的雪花順著脖頸子落到領子里,把杜飛涼得打個哆嗦,不由脖子。
杜飛也沒了閑心,立刻蹬上自行車,加快速度,往家趕去。
等回到四合院,一進大門就看見三大爺坐在怹家門口自行車。
看見杜飛回來,立刻著一對母狗眼湊過來,笑呵呵道:“哎呦~小杜這才下班呀!”
杜飛停下來道:“三大爺,都下雪了,您還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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