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陶作染兄弟跟著符家接了一些活做,他們大多數的時候,很要忙著外面的活,偶爾還要給自家店鋪趕工做一些東西。
安二芷店鋪里面的水桶賣空后,順帶把包五富送過來的水桶賣空,陶作染兄弟不得不趕工做一批水桶出來。
陶家二房水桶的名聲都傳了出去,有客人專門上門來定貨,安二芷不得不和客人解釋:“我們家有兩種水桶,一種是普通木料做的水桶,價格也普通的。
一種是香木做的水桶,這種香木問過大夫,是可以用來裝水裝東西的,價格有些小貴。”
尋上門的客人,自然是選中了香木做的水桶,只是陶作染兄弟這一陣子接了符家介紹的活,這一時是無法分心做水桶。
安二芷和客人商量了香木水桶日期,表示只要是汾州城里的客人,他們可以送貨到指定的地方。
晚上的時候,安二芷和陶作染說了香木水桶的事,陶作染聽后笑著說:“你現在明白了吧。我們兒是最懂得生活的人。我們按的要求做事,是不是從來沒有落空過?”
“都是你寵出來的結果,這麼一個小人兒,哪里懂得這里面的事。你給做小紡車,又和說香木,自然挑選最好的一種。
我過兩天去鋪給買兩裳,的小椅子沒有了,小桌子沒有了,又在我面前委屈好一會了。”
“這一次把沙盤存下來,也讓人意外的。”
“沒有把沙盤端出店鋪門外,說等到有新的沙盤后,再把沙盤端到店鋪外面去寫寫畫畫。”
“喲,現在也長了小心眼,知道把東西多留邊一些日子。”
夏天忙忙碌碌得差不多了,秋天風起,手藝人卻還不能歇下來,至陶作染兄弟不曾歇過,陶惟程和陶惟昀兄弟在學堂放假的日子,已經跟在他們兄弟后學著做木工了。
陶惟琮則表示,等到冬天的時候,他也要跟著長輩們學一學手藝,夏天就算了,他要照顧好弟弟們。
陶作梁面對兒子的選擇,他的心里面說不出的滋味,他原想過讓兒子們好好讀書,結果三個大的兒子,明顯表現出對手藝的熱。
陶作染私下安他:“哥,程兒兄弟都是懂事的孩子,他們又沒有說要放棄讀書的事,你何必讓他們瞧見你失的樣子?”
“二弟,我這麼辛苦做活,想的就是他們能走一條輕松的道。我們這一行,忙的時候,從天亮做到天黑,就沒有停手的時候。
閑的時候,也許一年只有兩三個月有活做,日日要擔心家里面的生計。爹現在的年紀,只要是下雨天,他老人家腰痛手痛的,都是年青時做出來的病。”
“哥,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榮耀和辛苦,讀書這一條道,最初或許是容易簡單一些,可是越要往上走,最后考驗的除了堅實的學問外,還有人心和意志力。
他們兄弟想讀書,我們供他們讀書,他們兄弟想學木工,我們好好教導他們。這樣東方不亮的時候,西方也會有一亮。”
秋雨的天氣,陶永來尋陶永能說話,兄弟坐在一起的時候,盤算一下日子,才發現他們整個夏天不曾見面傳過消息。
陶永有些生氣著陶永能:“二弟,我沒有空過來看你,你也沒有空去看我嗎?”
陶永能原本心里對陶永有些疚,只是聽他的話后,跟著也有些生氣了:“哥,你忙的活多,我這邊事也不。我們兩家距離又不遠,你要是有事尋我,派人傳一個口信,我會跑著去見你的。”
“那樣沒有意思,你都不是自愿去見我。”
“哥,那你可以像今天一樣自愿來見我啊。我們嫡親兄弟,在這方面不用講客氣的。”
陶永給陶永能氣笑了,他今天要不是有事過來一趟,還不知道自家弟弟這些日子又長了氣人的本事。
“我聽人說,前幾天,你們家又買了一方木料?”
“他們兄弟說家里面要存一些木料。今年木料漲價了,幸虧去年進了幾方木料在家里面,要不然,今年就要白做活了。”
陶永一下子沒有話說了,他們去年要不是跟著二房多買一些木料回來存著,今年春天的活,只怕是不敢接下來的。
借著二房的運氣,今年春天的活,是實實在在的掙了一筆銀子。
“你們家下一次進木料的時候,也來告訴我們一聲,我們可以一起買木料,也能一下木料的價格。”
“哥,我記下了。這一次是機緣巧合給梁兒上了,直接就買了回來。我原本想今天去和你說一聲,結果你來了。你要不要去后院幫著檢驗一下新買的木料?”
陶永接了弟弟遞來的臺階,很痛快的點頭,他們兄弟去了后院,見到棚子里的木料后,陶永聞了聞氣味,又用手了后,笑著說:“木質堅實,比同類木料品質好,貴一些,也值了。”
陶永能滿臉得意神著他:“你侄子們是不是也能擔事了?”
“我侄子能擔事了,我聽說侄孫們也開始學手藝了?”
陶永能是歡喜孫子們愿意學手藝,他認為就是荒年也不死真正的手藝人,可惜他們家沒有廚藝可以傳承下去。
他很是興和陶永分兩個孫子學藝的趣事,笑著說:“梁兒兄弟太寵著他們了,我們當年要是如他們這般的浪費,爹早用木條我們手心了。”
陶永見弟弟眼里面驕傲神,想到自家孫的事,再想到孫子的事,問:“安家小子近期,有沒有來你家走?”
“這不年不節的日子,安家又沒有什麼事,他是不會來的。”
陶永想了想問:“應家老爺子有沒有讓妞妞和應家紅糖一起去老宅玩耍?”
陶永能滿臉不解神著他:“哥,你有事說事吧。天氣熱,兩個孩子好久沒有湊在一塊玩耍了。應家老爺子的年紀大了,我們也不許孩子們太過隨意去老宅,攪了他老人家的清靜。”
“你說的有道理,越老越不愿意想煩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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