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試績出來了。

　言蹊有點張，忐忑不安地著掌心，遲遲不敢查詢。

　有點怕。

　萬一分數很低，萬一考不上怎麼辦？

　這是程言蹊的夢想，也是的夢想，要帶著雙份夢想，活出兩個人的彩。

　深吸一口氣，言蹊小心翼翼地輸準考證號。

　英語：98分（滿分100）思政：90分（滿分100）中醫綜合：290分（滿分300）總分：478分。

　“哇！”言蹊捂住，這個分數相當好，通常況下主觀題寫作題是不給滿分的，所以基本上沒有錯誤。

　這個分數一定可以上皇家醫學院，說不定還是前幾名。

　言蹊拍了拍臉頰，特別開心，想不到，居然寶刀不老，放棄醫學這麼多年，還能考出這樣的好績。

　嘻嘻，大概就是天生學醫的料吧。

　若是說師父陳鶴知道，考這麼高的分數，說不定會破例夸獎一句。

　想到師父，言蹊心臟微微鈍痛，也不知道師父現在怎麼樣了，好不好，有沒有想啊？

　等到去皇家醫學院讀研，一定要想辦法見見師父。

　——夏凝也在焦急地等待分數出來，一直催促陸淮琛：“陸總，學院那邊績單什麼時候傳過來？”

　“不要慌。”陸淮琛音低沉，“這次的考試題很難，聽說中醫綜合上200分的只有一人，還有很多只考了幾十分。”

　夏凝還是不放心，不知為何，心里慌得厲害。

　陸淮琛神淡漠，懶得安夏凝。

　這次的試題是大師陳鶴親自出的，難度不是一般的高，出題時，陳鶴還跟他笑，說就是蘇言蹊來答，也答不了滿分，最多200多分。

　還開玩笑，讓蘇言蹊也考一考，看看水平退步沒有。

　然后，就開始抱怨，說蘇言蹊這麼久了也不來看他老人家，他還沒看見徒孫呢。

　陸淮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陳家的，心臟仿佛被人攥住，大腦又酸又漲，呼吸不暢，死死砸著/口才緩解那鈍痛。

　陳鶴年紀大了，蘇言蹊死亡一事，大家一致瞞著他，老人家本不知道蘇言蹊已經不在人世，還總是念叨著，蘇言蹊心狠，這麼久也不去看他。

　績單出來，第一時間傳給陸淮琛。

　陸淮琛沒有打開圖片看，而是直接傳給夏凝。

　夏凝/抖著手打開，只一眼，手機就啪地一聲摔在地上。

　陸淮琛不耐煩地看過去，剛要讓冷靜點，別慌，就見夏凝崩潰地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陸淮琛蹙眉，拿過手機打開圖片，排在第一的程言蹊瞬映眼簾。

　中醫綜合290，滿分478。

　怎麼會這樣？

　陸淮琛手腕/抖，怎麼可能打這麼高的分數？

　他不敢相信，仔細看了好幾次，從頭往下捋了一遍，沒有重名，只有一個程言蹊。

　竟然真的是！

　想不到這個程言蹊竟然這般聰慧，看來，考研一事威脅不到了，得另外想辦法。

　——言蹊正準備做一桌子菜給自己慶祝一下，就接到學校的電話，說有人舉報作弊，讓過去一下。

　作弊？

　言蹊蹙眉，直覺是夏凝陸淮琛他們搞得鬼。

　真是沒完沒了，煩死了。

　隨手拿了只面紗遮住臉頰，打車去學校。

　車子停在學校大門口，言蹊剛要走里面走，忽然發現旁邊咖啡廳門口，停著一輛悉的車子。

　這不是顧清寒的車麼？他怎麼會在這？

　難道學校也聯系他了？

　言蹊忽然覺得有些難堪，為什麼每一次落魄委屈的時候，都能被他看到。

　了手指，走進咖啡廳，大廳里沒有人，應該是在包間。

　言蹊往二樓的包間走，經過的時候，忽然聽到夏凝的聲音。

　“卿寒哥哥，求你幫幫我？”夏凝眼眶通紅，嗓音哽咽。

　“夏凝！”顧卿寒疾言厲，“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瘋了嗎？”

　“對，我就是瘋了。”夏凝捂著臉，“可是我能怎麼辦？要我眼睜睜看著黃素珍去坐牢嗎？卿寒哥哥，是我生母，帶大了我，我沒辦法棄于不顧。”

　顧卿寒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妥協了：“你要我怎麼幫你？”

　“我要程言蹊這次考試績作廢。”

　聽到這句，言蹊驀地掐指尖，以為是夏凝和陸淮琛搞得鬼，沒想到夏凝竟然找到了顧卿寒。

　意識到這點，言蹊突然覺得有些茫然。

　顧卿寒會答應嗎？

　要怎麼做？與全世界為敵嗎？

　為什麼所有人都要欺負？

　言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要聽到顧卿寒的回答。

　“夏凝。”顧卿寒聲線冷肅，“我可以對你好，但我不會助你害人。我能夠理解你對黃素珍的，但錯了就是錯了，犯了罪，就要到懲罰。”

　夏凝抹了一把眼淚，走上前，扯住顧卿寒的袖子：“卿寒哥哥，算我求你，我求你，行不行，你幫我一次，就這一次！我不是要程言蹊讀不了研，我只是想讓退一步，事后我會給免試推/薦名額，一樣可以讀研的。

　我知道黃素珍犯了罪，罪不容赦，我會讓給程言蹊道歉，彌補程言蹊，給程言蹊做牛做馬，如果不夠，我來接著還，我給程言蹊道歉，我給跪下——”

　“夠了。”顧卿寒打斷夏凝的話，“夏凝，你冷靜一點。”

　“不，我冷靜不了。”夏凝絕，“卿寒哥哥，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幫不幫我，幫不幫我？”

　聽到這句，言蹊張得屏住呼吸，不自覺湊近。

　顧卿寒會幫夏凝傷害麼？

　會嗎？

　這一刻，言蹊仿佛回到了當年的手臺，無助地躺在上面，等待陸淮琛的選擇。

　那時，陸淮琛選擇了別人，放棄了。

　今天呢，顧卿寒會選擇誰？

　言蹊發現，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的底氣都不足。

　甚至現在還不如當年，做起碼當年肚子里還懷著陸淮琛的孩子，有著沉重的砝碼。

　而現在，什麼都沒有，不過是一個即將要離婚的棄婦。

　顧卿寒憑什麼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