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洄生日的第二天, 溫聽蘿一起床就確認了下手機鈴聲以及消息提醒,確定它們都是開著以后才放心。
從一大早,就在等待他的消息出現。
他消息出現的那一刻, 也就是他回來的那一刻。
溫聽蘿預測,今天還是有很大可能可以收到他消息的。
剩余的可能則是出現在明天。
反正左不過是這兩天。
吃完早餐,和徐亦婉出門逛街。
們很久沒逛了, 之前忙著各種考試,高考結束后又去旅游,恰好這段時間公司好像也忙,所以仔細算算, 們上次出來恐怕都是大半年前。
徐亦婉心心念念很久了, 今天終于實現。
帶著兒走進一家店,里面的銷售直接清場, 讓們安靜的購。
這樣的陣仗, 溫聽蘿只見識過零星幾次,但每一次也避免不了在心中微震。
從前知道溫家很有錢, 但是在后來的生活中, 的認識逐漸被加深, 發現溫家比想象的還要厲害、財力還要雄厚。對溫家的認知, 還是太單薄片面了些。
“寶貝,這件喜歡嗎?”出神間, 徐亦婉詢問的意見。
溫聽蘿點點頭,“嗯,好看。”
母倆簡單逛了四五家,果就已經險些塞不下后備箱。徐亦婉還有些意猶未盡, 兒要去上大學, 可能會去一座新的城市上, 覺得多的是東西要添置,這些哪夠啊。
開車回家的路上,徐亦婉看見有家甜品店,專門停下來讓進去買幾個想吃的甜品。
們算是滿載而歸。
車上放著輕音樂,徐亦婉忽然開口問說:“寶寶,最近邊有沒有什麼心儀的男生呀?”
溫聽蘿愣了下,轉頭看:“媽媽怎麼這麼問?”
徐亦婉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有些張地握方向盤,“哎,也沒有,媽媽就是隨便問問。我們寶寶要是談了……其實媽媽很想知道一下的。”
了十七年的相,怎麼可能沒有弊端?即使們現在相得看似沒什麼問題,看似好又和諧,這兩年里都沒有過什麼矛盾,可到底不是從小養到大的孩子,剛剛才相兩年,怎麼可能做到毫無隙地親近?很多話也沒法太肆無忌憚地說。說白了,就是禮貌有余,親近不足。
這當然不是怪責孩子的意思,只是難免會人覺得難過。因為們本該是世界上最親近的人才是,卻因為這些外因,而生生隔了一層。
徐亦婉只慶幸這孩子懂事,沒有在青春期叛逆,不需要打罵。不然要是真需要打罵,和丈夫怎麼辦?必然是左右為難,一方面顧慮著教育好孩子,一方面顧慮著不能把孩子越推越遠。
這是徐亦婉的一塊心病,這兩年一直在努力。相信時日一長,們之間會好的,會親近得如同本該有的樣子。就是現在的日常相,還是難免有些客套。
溫聽蘿揪了揪手指,極輕地“嗯”了一聲,“到時候……我會和你們說的。”
的腦子有點,不知道現在該不該說。
徐亦婉笑了笑,松口氣。
“好呀。其實現在沒有什麼桎梏,媽媽還是鼓勵你們的,在最好的年華談一場,是個好事。但是寶寶,談過程中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我們孩子,要記得保護自己永遠是第一位的,知道嗎?”
溫聽蘿應了聲,又看了眼手機,發現還是沒有消息后才罷休。
徐亦婉不聲地將這一幕收眼底。相信的直覺,覺得兒一定是有況了。不過可能況還沒有太“嚴重”。徐亦婉笑了笑,沒有再手。
溫聽蘿等了一整天,也沒有等到季清洄的消息。
問符戈,符戈那邊也說沒收到。
符戈知道在著急什麼,按道理來說,今天確實是該回來了,可是怎麼會沒有靜呢?他也覺得奇怪,不過他還是安溫聽蘿道:“應該是有什麼事絆住了,沒事沒事,再等等,不著急昂。”
溫聽蘿素來冷靜。符戈說的話都懂。
也沒有太著急,只是靜靜地再等等。
原以為最遲第二天也會有消息了。
然而一整天過去,第二天還是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溫聽蘿心里開始有些不好的預。
連符戈都覺得事不妥,給季清洄打了電話也發了消息——但是所有的信息依然是于石沉大海的狀態,電話也是,沒打通。
他們除了著急以外,還真做不了什麼,聯系反正是聯系不上。
每一天他們都以為他一定會出現了,而事實卻是每一天他們都沒能收到他的任何消息。
一日一日過去,溫聽蘿的不安日漸加重。
最初的幾日還滿是期待,等到后來,便只有擔憂。
看著窗外發呆,心里念著——
季清洄,你該回來啦。
喝完了的茉莉花茶,怎麼還能走這麼久呢?
-
一連過去幾日后,溫聽蘿等得漸漸失去希。
他那邊杳無音訊,甚至還萌生出了報警的想法,卻被符戈攔住。
符戈和季清洄已經認識很久了,他對季清洄出國的況知道得比較多一些,他同保證,季清洄那邊絕對沒有人安全方面的問題。而且在去之前季清洄也同他們信誓旦旦地保證過這個問題,于是的這個念頭便只能作罷。
也是,他是回他自己家,還是在國外,報警能有什麼用呢?
時間過得太快。
一轉眼,績要出來了,接著便是填志愿。
高考過后的清閑一去不復返。
高考生又一次神經張起來。
溫聽蘿心里還有最后一期待,想著能不能等到他,按原計劃一樣,和他一起查績、一起報志愿。這原本是兩件充滿期待的事,他們可以在第一時間知道彼此的績,然后順理章地填志愿,去同一所大學。可是現在看這況,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趕上哪怕最后一件事。
在這之前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他走的時候距離這兩件事還早。可誰能想到他一走就是這麼久,久到出績的時間都到了。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會比原計劃多斷聯這麼長時間,而且愣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有好多疑問,對之后也有很多的迷茫,本不知道他會不會在未來的哪一天突然出現。
時間漸漸近,季清洄仍然沒有出現的蹤跡。
溫聽蘿心里最后的一點希,逐漸被時間吹滅。
還沒等到方給出的查績時間,溫家忽然來了一撥人——他們自稱是清大招生辦。
溫常賦和徐亦婉愣住了。
這兩日來這邊小住的宋茗華也愣住了。
清大?
招生辦?
宋茗華不解,績不是還沒出來嗎?怎麼就有什麼招生辦找來了?
溫聽蘿站在他們后面,原本正在看手機,給岑可發消息,聽見靜,愣愣地抬頭看過來。
這群人為首的那一個直接幾個大步沖到面前,“你就是溫同學吧!!”
溫聽蘿:“?”
過了一會,才終于搞清楚這一伙人的目的。
——他們的確是清大招生辦,至于為什麼績還沒出來他們就來招生,這并不是什麼問題,他們早已提前得到一部分人的績,這才能早早地出發來搶人。
要是等到績出來,那還了得?怕不是人都要被另一所高校搶了。
而且不止他們作快,另一所高校的人應該也距離不遠了。
是以為首的人格外著急,還提出請求說,能不能將溫聽蘿帶去一家酒店先住著,之后再慢慢商議相關事宜。他保證好吃好喝好招待,給出的各種條件絕對包他們滿意。
將溫家搞得哭笑不得。
而他們的著急也是有道理的,沒多久外面就傳來另一輛車的聲音——他們口中另一所高校的招生辦到了。
-
一陣兵荒馬,直到天黑才算結束。
在這期間溫聽蘿空查了下分數,但用不大,由于分數太高,排名太前,直接被屏蔽。
——不過這也不重要,反正全國最高的兩座學府已經公開在面前對進行爭搶。
溫辛的績也很不錯,雖然不是狀元,但是他也能上這兩個學校,就是專業方面會稍微限一點。
他的話,招生辦本不用搶,他給出的意思很明確——姐姐去哪他就去哪。
好家伙,搶一贈一。他說出這句話的那一瞬間,溫聽蘿都覺得兩家招生辦之間的火藥味更加濃厚,為首的人瞪著對方的眼睛逐漸變得腥紅。
吵鬧了一天,終于寧靜下來的夜晚,溫聽蘿靜靜坐在臺上,看著遠方的月亮。
想季清洄了。
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國,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哪怕只是給個訊息呢?
從來沒有預想過這樣的分離,以至于真正分離的這一天,一時間難以接,舉足無措。
季清洄,你考得怎麼樣呀?
——我們還能上同一所大學嗎?
就在前不久,他還在傲然地“警告”:“別想了,溫聽蘿,異地是不可能的。”
在那次聊天之后,溫聽蘿對于這個問題也不再有什麼疑慮,這已然變了一件篤定的事——他們一定會去同一所大學,在大學里繼續熱,繼續相。在最熾烈的青春,談上一場最不留憾的。
可是現在,心里的“篤定”,搖了。
不控制地質疑起了這個問題的答案,與此同時,到恐慌。
——很顯然,并不愿意看見這個局面發生。
誰也不知道,有多想多想,和他去同一所大學,有多想多想,在接下來的四年也能和他在一起。
可是這一次,面對的擔憂,沒有人能夠滿是傲意地告訴:“別想了,我們一定能上同一所大學。不想上都不可能,我不許。”
那個對什麼事都有竹的年,那個所有的一切都盡在他掌控的年,那個對他們的未來充滿霸道和信心的年——
不知道去哪里了。
溫聽蘿的心里涌上陣陣的難過。
復又向明月。
——我在等你,季清洄。
——你聽見了嗎?
-
溫聽蘿做決定并不難,早就屬意清大。
加上有另一所學校的競爭,清大直接把所有能給出來的條件全都給了。
在覺得清大已經給得差不多了后,溫聽蘿應下了清大的邀請,選擇了清大。
塵埃就此落定。
而從塵埃起,至塵埃落,季清洄始終沒有音訊。
徐亦婉都覺得到,兒這幾日的緒尤為低落。
心里好像藏著什麼憾,眼睛里的也一日日地在黯淡。
看得心疼,變著法給做些喜歡吃的飯菜,帶出去玩,但是都沒有改變什麼。
有幾次徐亦婉很想問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可是看著強裝無事的神,徐亦婉還是忍住了沒問。
宋茗華這幾日在家里小住,兩所高校在家里搶人的時候給造了蠻大的震撼。這幾天都格外的安靜,注意力也時不時的會落在溫聽蘿上。
溫聽蘿沒太關注,完全沒被影響到。
現在比以前長了一點,現在會選擇地關注自己想關注的人與事,至于不想關注的,則是盡量去無視。
不管宋茗華看做什麼,是不是又有什麼新的想法,都不太在意。
學校選完了,的生活暫時又恢復到一片平靜。得以安靜下來,在一片靜謐寧和中去想他。
人家都說時間會沖淡一切,可是時間沒能沖淡對他的想念。隨著時日漸久,這份想念只增無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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