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熹微。
昨日太子殿下對外稱病,今日一早便免去了上朝。劉進忠守了整晚,自是知曉昨夜的靜有多激烈。
到了時辰他刻意沒去殿下。劉進忠靠在門框上正打算微微打個盹兒,還沒睡著便聽見里面傳來的靜。
他瞬間睜大眼睛正要進去,屋太子殿下卻道:“站住。”
劉進忠站在門口不敢。
屋,太子殿下穿戴好從外間的紫檀木桌上找出昨日的小瓷瓶往殿走去。
床榻里側,南殊此時正是清醒著。也不算是清醒,不過是一宿沒睡。昨日晚上算是知曉了,只要是男人遇上某些事的時候依舊是如變了個人一般。
昨日殿下就是,就像是久了的狼沒見過。纏著不眠不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暈過去幾回。
一整晚下來都是暈了醒,醒了暈……
此時見殿下又笑著進來,南殊的下意識地雙打。哆嗦著往床榻里面躲去,頭搖得猶如撥浪鼓般:“先生,學生真的不行了。”
再弄下去,真的就要太醫了。
南殊一想到太醫來后一把脈,發現居然是過勞才暈過去的,倒時候真的是不能見人了。
臉頰紅,眸中還著水霧。雪白的臉上紅一片,被允的發紅的瓣一片紅腫著,一口一句:“先生,饒了學生吧。”
宋懷宴滿臉失神,他昨天喊了整整一夜,如今已經改不過來了。
他眸幽深,忍不住上前在瓣上吻了吻。心中思索著不出門的可能,左右搖擺了片刻,到底還是理智占據了上風。
今日約了閣大臣議事,宋懷宴眼眸中浮出可惜,隨后才道:“替孤幫個忙。”
南殊的掌心里被塞了個東西,等了會兒才回過神來。看著自己掌心中的瓷瓶,再看著殿下那烏青的下。
立即哆哆嗦嗦的替他涂抹了起來。
其實是想給殿下涂全臉的,但殿下死也不配合。無奈南殊只得給給他涂了下。
這容生效果極好,涂抹上的地方像是磨了層皮,什麼都給遮住了。
太子殿下滿意極了,走之前大手一揮原諒了。南殊昨夜辛苦了整整一晚,膝蓋都在打抖連都不直。
如今殿下才說原諒了自己,敢怒不敢言,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才醒。
孟秋們悄悄來看過好幾回,見主子一直在睡這才松了口氣。直到眼看著天都要黑了,幾人才怕是主子生了病,急得不行。
竹青小心翼翼地進來,想試試小主的鼻息可還在。只是手才剛放上去,睡了一整日的南殊才悠悠轉醒。
“小主。”竹青滿臉驚喜,睡了一整日的南殊腸轆轆。
瓊玉樓中一下子又熱鬧起來,南殊躺在塌上喝粥,碧梗粥里放著鮑魚海參明蝦之,再吊了一整夜的高湯熬至黏稠,香味人。
南殊了一整日,此時也顧不上嫌棄海鮮味腥。竹枝用筷子夾著小菜,時不時給添些。
這時竹青卻一臉驚慌地跑了過來,嚇得臉都白了:“小……小主,梳妝臺不知被誰掀翻的,東西碎了一地。”
竹青的聲音滿是驚慌,小主的東西可大多都是寶貝兒,們平日里打掃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壞了東西。
可剛剛走過去,卻見里面一片狼藉。有兩支小主喜的玉蘭簪甚至都了兩半。
竹青小臉煞白:“整個梳妝臺那一片狼藉,的都無法下腳。”
“到底是哪個賤蹄子,摔了小主的首飾,等我找到仔細的皮!”
南殊想到自己昨晚被迫坐在梳妝臺上,殿下的速度太快了,當時瞇著眼睛幾乎失神,搖晃的時候是有不的東西掉了下來。
只是當時哪里顧得上這些?只顧著狠狠地抓著桌面,唯恐自己掉了下去,可就算是如此,殿下也沒放過。
想起那些噼里啪啦的靜都是自己弄出來的,南殊瞬間臉頰紅,猛然咳嗽起來:“不……不用管。”
居然會忘了提前收拾下那里,南殊里的粥都不香了,垂下眼眸兒不敢直視人,含含糊糊道:“大概是昨日晚上窗戶沒關,風……風吹的。”
“怎麼會?”然而,竹青還是不信。之前也不是沒開過窗,也沒見有東西掉下來:“奴婢覺得肯定是有人的,看那個靜像是有人……”
然而還沒等說完就被竹枝給打斷了,指著小主空了的茶盞,面無表道:“主子了。”
竹青瞬間不記得風吹的,還是人扔的了,趕忙出去替小主沏茶。
南殊見竹青走了這才悄悄地松了口氣。抬起往竹枝那兒看眼,卻見裝作一臉正,卻蓋不住那不自然。
急忙低下頭,耳郭也都跟著悄悄紅了。
都怪先生……啊不!南殊舌頭都要咬碎了,死死地咬著牙。
都怪太子殿下!讓丟了這麼大的臉。
南殊心中罵了太子殿下八百遍,干脆利索地將那梳妝臺給換了。
上回殿下給的賞賜里恰好有一套象牙的,通泛白極為好看。只不過當時南殊覺得惹眼,并未拿出來用。
于是今日干脆換了一套。
不然再用原來那個,只怕是連看鏡子的勇氣都沒有。
南殊想到昨日晚上的場景,一整日下來都不敢去梳妝臺那兒。到了晚上,竹青則是催去打扮,南殊手中搗著花,一邊道:“天都要黑了,還打扮做什麼?”
“待會兒殿下要來了呢?”竹青一邊說,一邊將目著急的看向外面。往日里殿下都是這個點,小主若再不打扮,怕是就來不及了。
“今日殿下不會來的。”然而,南殊卻是搖著頭,淡淡的翻開手中的香譜。
“為什麼啊?”竹青喃喃道:“這幾日殿下都會來,也……也不一定啊。”
“今日是月底,你給忘了。”孟秋捧著熱水進來笑著道:“殿下今晚是要去太子妃那兒的。”
初一十五宿在太子妃那兒是鐵打的規矩,這麼些年從未有人打破過。
竹青瞬間像是被掐住了嚨,心思也歇了。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家的小主,怕小主難剛想寬兩句,卻見小主便看書便側頭,甜滋滋的吃了一口竹枝喂來的八寶甜湯。
嚨滾了滾,忽然覺得殿下不來,整個瓊玉樓就最難。
“這幾日殿下日日來我們瓊玉樓,外面流言蜚語已經夠多了,殿下去一趟太子妃那兒也好,堵住悠悠眾口。”孟秋捧著熱水來伺候南殊洗腳,見南殊翻著香譜想起什麼又道。
“你的東西之前我都藏了起來。”孟秋道:“要不要給你拿回來。”
南殊翻著香譜的手停下。
“不能擅自去。”雖然趙良媛沒了,但如今長秀宮還有李良媛:“明日我帶你去。”
之前以為東西都被趙良媛毀了,就沒再提過,如今孟秋一說這才記起來,有許多東西還在長秀宮。
時跟在個老嬤嬤邊養大,那嬤嬤死之前給留了不的養容方子,這些對于旁人來說都沒多大用,但對于后宮的子來說可都是寶貝。
沒遇到趙良媛之前,都是用那些香包香料之類的東西跟教坊的姐姐們換吃食。手腳麻利,人又聰慧,基本上看見旁人做什麼都是一遍就會。
長大后,樣漸漸的長開,就不敢去教坊了。存了好幾年的銀子討了個長秀宮的差事,在趙良媛那兒用這些本事得了些臉。
漸漸地漸的趙良媛便也給尋了不的香譜,古書。長期以往下來這些可都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既然東西還在,南殊自然是要拿回來的。
何況……南殊看著手中做好的香料,既然大家都笑話份是個做奴才的,那麼一個奴才去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理所應當。
小福子有個表哥在務府里,南殊將做好的香給他,翌日一早起來小福子告訴事已經辦了。
他表哥是在務府中管理香薰之類的洗浴之的,張承徽在乎自己的臉,也極為的。
每日沐浴洗臉都要要用花瓣泡,最加玫瑰油。南殊做的香料里添了些東西,長期以往下去,那張臉就會……
南殊想到后幾日張承徽的下免得忍得忍地住的笑起來。直到一路走到廣宮心還很好,太子妃還沒來,南殊扶著竹枝的手下去后沒忍不住往張承徽那兒看上一眼。
與張承徽兩人位份相同,但張承徽宮的時日長,資歷高些位置在前面。
南殊走過去時刻意在細細地看了一眼,小福子說張承徽的臉上上次燙過的疤還沒消,是用蓋住的。
之前并未注意過,但剛剛仔細的看了一眼,發現的確如此。遠看看不清,但是近看那張臉上的疤痕的確是十分明顯。
哪怕是用了大量的也蓋不住。
張承徽遠遠兒的其實就看見南殊來了,只不過不太敢惹。上回的事可給了不的教訓,珍貴嬪如今都在榮華殿關著呢,要不想落的一樣的下場,哪里還敢得罪殊承徽?
只是平日里這人眼高于頂,也不曾看。今日倒是不知了什麼風,那目眼也地眨的落在臉上。
張承徽眉心一擰,忍不住問了一句:“殊承徽在看什麼呢?”
南殊揚了揚眉,笑著道:“我瞧姐姐花容月貌,姿貌,忍不住看呆了而已。”
后的周承徽沒忍住,發出一聲笑來。
這話若是旁人說的倒也不過是恭維一句而已,可偏偏這話出在南殊的口中。
誰不知道這后宮殊承徽才是絕傾城,而張承徽不過是普普通通。
放在殊承徽面前,那便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連提鞋都不配。
果然,南殊話音落下張承徽臉徽都變了。猛然將手中的茶盞摔在桌上:“你什麼意思?”
南殊當真兒是一臉無語,這得說的雖不是真心真意但起碼是好話吧:“我這不是在夸姐姐麼?”
張承徽看著面前那張令妒忌的臉得氣的幾乎吐,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
手指著南殊才剛起,后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眾人看后連忙行禮,南殊見狀也立馬起。然而目看向太子妃后,再看向側的殿下。
太子殿下那張臉上面沉著,下顎的傷痕半點兒都沒遮擋,完完全全了出來。
南殊雙膝一,差點兒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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