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嚇了一跳, 纖細的脖子立刻得筆直,隔著數丈之遠,仍舊可以清晰的看見男人眼中的深沉, 和那子悉的攻擊。
水池是由白玉砌,池水清澈見底,哪怕虞姝不去注意, 也能看見帝王在水中的“龍章姿”。
心一慌,就連帶著說話也結結了起來, “嬪、嬪妾,給、給皇上請安。”
兩人雖是坦誠相見過幾次, 但此刻,浴殿上方的天窗泄黃昏的, 四周的幾座仙鶴纏枝燈臺上,火燭正燒到靡荼,視野的能見度恰好可以讓虞姝看見一切細節,且與影的重疊又堆造出了旖旎氣氛。
明知不可逃,也明知這是一個機會。
讓皇上歡/愉, 才能得到庇佑。
皇上到了此刻還沒懲戒,無非是選擇相信, 而不是后宮的那些流言蜚語。
這一次無論是誰想故意在背后害,都沒有達目的。
到了這一刻, 虞姝才更加堅信,在這后宮之中, 得了帝王寵,方才可以所向披靡。
在后宮, 只要有帝寵在, 所謂的家世、份、出、過往, 似乎都不重了。
虞姝很慶幸,自己這麼快就明白了這麼一個道理。從前,姨娘只教明哲保,做一個安分守己的良善之人,卻是不曾教耍心機。
此刻,視野如此寬闊之下,簡直無法直視那修韌頎長的“龍”。
封衡雖然面容清冷無溫,也不白,但上的卻是白皙細。
“過來。”男人的聲音從浴池傳來,淡淡的沙啞,像是歷經滄桑世事,帶著一點的疲倦與慵懶。
虞姝抬首看向帝王,漂亮的眸子里是不安與不解。
封衡忽然呵笑,上次跳荷花塘,倒是積極熱得很,如今就不會勾引了?
“了,走過來。”封衡言簡意賅。
他的確乏了。
連續幾日不曾睡好覺,江南道的災,朝中的明爭暗斗,先帝舊部,邊陲之危……一件件一樁樁,都像是無形的巨石在他肩頭。
他要犒勞犒勞自己,秀可餐的人就在眼前,見又又怕的小模樣,封衡心那可怖的摧殘冒了出來,只想狠狠折騰一番。
虞姝腦子一熱,嗡嗡作響。
此前封衡寵幸時,兩人挨得極近,倒還算勉強接,可此刻,他就這麼好整以暇的看著,虞姝有些放不開。
半張著,看似震驚于帝王的命令。
有關封衡這位新帝的傳言,大抵可以用這幾個詞來總結:清冷、殺伐果決、手段雷霆、不茍言笑。
可此刻,虞姝看著雙臂倚靠著池壁,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且他渾都是一覽無余,這畫面與坊間描述截然不同。
見虞姝呆滯,封衡又低低輕笑,“怕什麼?你上有哪里是朕不了解的麼?朕對你已如此坦誠,你亦當如此。”
仿佛是理所當然。
虞姝今日已出了一汗,渾黏膩,若是能泡一個溫泉,那是最好不過。唯一不妙的是,池中正臥有一條巨龍,而這條巨龍不出意外,又會讓明天站不起來。
封衡嫌虞姝太過磨磨唧唧,他倒是個腹黑心機的,淡淡啟齒,“虞鐸是可用之才,他的子已逐漸康復,不出半個月即會上任就職,朕的眼素來不會出錯。妃,你說呢?”
虞姝算是聽出來了。
皇上是想讓自己報答他。
沒得選擇,只能著頭皮解開了腰間系帶。
夏裳薄,褪下了低領束腰裝之后,就只剩下與兜。
虞姝胳膊纖細,該滿的地方卻是毫不含糊,的手臂遮了這里又了那里,人還沒挨近浴池,帝王的眸已經愈發暗沉。
虞姝巍巍來到浴池邊,封衡的目鎖著,他眼底是虞姝此前在榻上見識過的“兇狠”。
池水不熱,是淺溫的,正好適合這種三伏天。
虞姝不會鳧水,封衡在池中往前走了幾步,大掌擱置在了的一只小巧玉足上,輕輕一握,隨即一拉,人驚嚇到失聲,噗通一聲落水了。
虞姝撲騰了幾下,人就被封衡扣住了腰。
他轉瞬就把人摁在了池壁上,附耳啞著嗓子輕笑,“此如何?可是比書房好些?這里的溫泉水冬暖夏涼,一年四季皆可用。”
虞姝還在驚魂未定之中,正大口氣,尋思著皇上的意思,是今后都在這里了……?
虞姝呆愣時,封衡抬首起的下,“學得如何了?”
虞姝更呆,漲紅的臉如徹底綻放開來的荷花瓣,“甚、什麼?”
封衡對虞姝一臉的清心寡略有不滿,狐貍就該有狐貍的樣子,如此清純,反而像是自己在脅迫。他長/往前一摁,將徹底錮,幽眸鎖著,“朕聽說,妃命人尋了兩本避火圖,以妃的聰慧,必然有所進益,朕今日便要考考你。”
虞姝,“……”
守在浴殿外面的王權側耳傾聽。
起初,還有虞人的尖聲,之后就只是水波濤濤之聲了。
王權著天,西邊已經逐漸暗下去,他心中腹誹。
皇上自打得了虞人,還真是花樣百出。
像塵封了千年的困終于蘇醒,完全放縱他自己。
王權長嘆一聲。
如此也好。
皇上這些年實在太累了。
*
虞姝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說錯話。
只記得水波浮浮沉沉之中,封衡咬住了的耳垂,問與辰王的關系。
虞姝自是老老實實作答,半點不敢扯謊。
總懷疑封衡知道一切。
故此,虞姝皆如實坦白。
破碎的句子斷斷續續,但好歹把意思闡明清楚了。
封衡亦不知滿不滿意,起致細的下,把到池壁,男人臉上亦不知水還是汗,目深幽且迷離。
有那麼一瞬,虞姝以為自己看見了妖孽。
無疑,封衡生了一副頂好的皮囊。
“你還真是會救人,除了救過朕,救過辰王,你還救過誰?”
這話讓虞姝為難了,姨娘教與人為善,若是路遇落難之人,必定會出以援手,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遇善則善,遇惡則惡,這是自己為人世的規矩。
虞姝不敢保證以后會出什麼幺蛾子,抖著嗓音如實道:“嬪妾……亦不知救過的人到底是些什麼人。”
封衡,“……”男人清冷好看的猛然一,這小子還真另外救過旁人。
池面到都是水漬,又是白玉打造,人躺在上面,后背一片膩,卻是方便了封衡。
虞姝混混沌沌之時,心里卻暗暗腹誹。
皇上好像很不喜歡有人關切他的龍。
每回讓皇上注意龍,皇上都會變本加厲。
還是說……
他喜歡被人夸?
也是了,人皆有虛榮心,男子更是如此,又何況是帝王。
于是,虞姝試探的哭著說,“皇上真乃天人,驍勇無敵、只手擎天、高大威猛、英姿颯爽!”
封衡一個恍惚間,人一不了。
虞姝愣了一下,不想這一招還真管用,不過,很快自己也閉上眼睡了過去。
等到虞姝再度醒來時,人已經在塌上,正趴在一只玄韓綢大枕上,后背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此刻回過神來,倒是意識到了一些事。
看皇上今日的舉,似是沒有因為宮里的流言蜚語而遷怒于……
那麼與辰王的事,算是翻篇了麼?
細數宮的日子,還不足一月,卻是步步驚魂。
虞姝渾上下,只有眼皮子了,大抵是什麼時辰了,亦是不知。
就在這時,殿外面傳來靜。
是瓷摔碎在大理石地面發出的刺耳破碎聲。
“要鬧,就隨鬧去!幾時服,朕幾時接回宮!”
封衡隨手擲了手中茶盞,已是子夜,他上只披了一件雪綢緞中,襟稍稍敞開,能看見口的指尖劃痕,且都是艷紅,一看就是“新鮮出爐”的。
王權只看了一眼,忙低下頭去,心道:幸虧虞人還在殿,不然皇上的怒火指不定要燒到何時。
從宮外趕回來的侍衛略有為難,道:“太后已不止一次試圖逃離五臺山,若下回再夜間離開,稍有不慎,人就不見了。微臣懇請皇上加派人手。”
到底是太后,邊也有心腹勢力。
封衡眉目沉如水,“傳朕旨意,但凡有人擅自離開五臺山……殺!”
侍衛眸一驚,頓了頓,方道:“是!皇上!微臣領旨。”
王權不由得一陣唏噓,皇上還是太子那會兒,一生下來就由宮里的娘養到三歲,自三歲就開始獨居。
五歲那年,太后為了那個人,把皇上直接從假山推了下去,皇上手中還捧著心花了一個月為太后準備的生辰禮,那是一串珍珠手鏈,是封衡親手所制,手上磨出了一掌心的水泡。
彼時,封衡才五歲,但從假山底爬起來時,縱使胳膊臼,也沒吱一聲。
小小年紀,眼底是一片深沉,還有……怨。
他五歲之后就再也不需要母后了。
后來,封衡七歲去了北地歷練,生生死死都是自己咬牙過去的。
而今,縱使太后一哭二鬧三上吊,也不起半點作用呀。
人的心一旦徹底冷了,母子親也一文不值。
虞姝聽到這里,不免有些納悶。
一直以為皇太后是在五臺山修行吃齋,敢是被皇上困在了五臺山,這是為何?
按理說,太后是皇上生母,如今應該在后宮頤養天年才是。
有腳步聲傳來,聽著既穩健又輕盈,是封衡過來了。
虞姝不知出于什麼心思,干凈閉上了眼,假裝睡。
皇上甚是熱衷高難度的姿勢,或是在龍案上,亦或是在浴池,但虞姝遭不住,可不想再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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