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若蘭也不知哪來的一力氣,突然甩開了虞艷的手,冷冷道:“長姐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虞艷,“……”
虞艷走出翠碌軒,一臉愁容的回頭頻頻張,心痛如絞。
二妹妹,能有個善終麼?
不能篤定了。
偏執的人,遲早會毀了自己。
*
虞若蘭坐不住,再度走出了翠碌軒。
夏荷擔心會去貿然去花園的宴席。
夏荷心里跟明鏡兒似的,皇上可不愿意見到貴嬪娘娘。
夏荷,“娘娘,晌午日頭烈,你可莫要曬壞了,這是要去哪兒?”
虞若蘭眸一凜,直直向花木葳蕤的宮道。
此前,那條巨鱷是命人放出來的。
想讓虞姝也嘗嘗被巨鱷咬尸首兩地的慘狀。
可惜啊,那樣都弄不死虞姝!
老天當真不長眼。
虞若蘭幽幽道:“本宮當然是去探三妹妹,到底是姐妹一場,如今三妹妹落難,本宮才不會漠然之。”
夏荷頓時神慌張,怕虞若蘭會失控。
到了重華宮大門外,當即就有衛軍擋在了外面,肅重道:“這位娘娘且留步,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踏足重華宮半步!”
衛軍本不認得虞若蘭。
換言之,就算是皇后,亦或是淑妃來了,也照樣是這樣的待遇。
兵刃在日下泛著寒,衛軍半點沒有讓步的意思,虞若蘭無法闖,只好作罷。
果然沒猜錯啊。
虞姝,本不是失寵!
哪有失寵的妃嬪,被帝王這般重視?!
還特意調遣了衛軍看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重華宮藏了什麼寶!
虞若蘭折返,如若失神般的走在宮道上,竟迎面撞見了老冤家。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淑妃。
封衡的后宮沒幾位嬪妃,這幾年明爭暗斗最厲害的兩人,也就只有虞若蘭和淑妃。兩人同樣的刁蠻子,誰也不讓著誰。
狹路相逢,宿敵兩看互相厭。
淑妃一如既往的穿扮華貴,上是錦繡雙蝶鈿花衫,搭配團蝶百花煙霧尾,發髻上戴著一支玫瑰晶并蓮海棠的修翅玉鸞步搖簪,從日走來,整個人宛若會閃閃發。
撲面而來一艷俗之氣。
說實話,虞若蘭此前艷羨過淑妃的容。
可如今,自從虞姝宮之后,虞若蘭卻又覺得淑妃的容雖艷,可過于俗氣了些。
虞若蘭直到淑妃靠近,這才緩緩屈,“嬪妾,給淑妃姐姐請安。”
淑妃段小,是典型的江南人,虞若蘭是將門之,自是高挑不。
淑妃過了片刻,才擺擺手,輕蔑一笑,“貴嬪妹妹,平吧。本宮瞧著你也是可憐,一副好棋卻是替人做了嫁,你可悔了?”
淑妃雖是面上含笑,實則痛恨極了虞若蘭。
蠢東西,引狼室!
這下可好,有了虞姝,們誰也不會好過!
這幾日,不僅僅是虞若蘭再打聽虞姝的消息,淑妃也在到打探。
如今,淑妃已是徹底撕破臉皮。
虞若蘭站直了子,往淑妃面前邁了一步,試圖已高挑段制淑妃,也瘋了,不想忍了。淑妃輕蔑,則更加輕蔑,“淑妃姐姐,你是不是想罵我愚蠢?”
淑妃噗嗤一笑,“妹妹,你怎突然認清你自己了?”
虞若蘭死死盯著淑妃,若非當初是為了防備淑妃,也不會將庶妹弄后宮!
虞若蘭突然冷笑,“淑妃,你才是真正的蠢貨!你難道就不好奇麼?當初太醫每半月就要給后宮嬪妃請脈,可為何就沒查出你有孕?又為何那日你我游園子,恰好拱橋就斷了?你小產之后,皇上只是罰我足一月,這懲罰是不是太輕了?”
聞言,淑妃愣了一下。
不是沒有起疑過。
可真相太傷人。
也不想聽見,也不愿意聽見。
虞若蘭看到淑妃眼中的恐慌,很滿意,繼續說,“那是因為,你心心念念的皇上不允許你生下龍嗣!”
“哈哈哈!你與我,誰也沒有贏過誰!”
虞若蘭的話,就像是魔咒,一陣陣,一遍遍,讓淑妃頭昏目眩。
夢醒時分,是最痛苦的時候。
可,既然是夢,遲早要醒。
淑妃一直活在自己給自己編織的夢里,縱使自己不愿意承認,可又能如何呢?
虞若蘭輕笑著,揚長而去。
*
不遠,周目睹了一切,笑了笑,轉對側心腹道:“給那人寄書信,就說他代的事,很快就會一一辦。”
真不枉這幾日天天在虞若蘭面前煽風點火。
終于,淑妃就要熬不住了!
這后宮馬上就要變天。
*
花園宴席,封衡、楚良,和沈卿言三人,甚是愉快了定下了婚期。
原本,沈卿言打算越快越好。
他已經習慣了每晚去楚香的閨房中,若是能早日娶了楚香,就省得他每天晚上翻墻。
但楚良舍不得妹妹,強調說,“皇上,臣想多花些時日籌備吾妹的嫁妝,婚期在年底倒正好合適。”
封衡不關心沈卿言究竟幾時能抱得人歸。
他要的是,契約與忠誠。
婚事一定,冀州與恒慶王就是他的一勢力了。
婚期一定下,宴席散去,沈卿言就迫不及待出宮,去找楚香。
如今,還真是半日不見,思之深切。
恒慶王夫婦前腳剛離宮,林深手持拂塵,疾步而來,“皇上,淑妃娘娘一定要見您。”
封衡已經回到書房,聞言,劍眉倏然一凜。
他看向林深,眼神晦暗不明。
林深立刻明了,道:“不久之前,貴嬪娘娘與淑妃見面了,是貴嬪娘娘挑唆了淑妃。奴才猜測,淑妃是過來向皇上討說法的。”
一言至此,林深立刻垂首。
皇上雖不是渣漢子,也不像封奕奕那個逆賊一樣桃花無數,但也是個心腸狠辣的,毫無憐香惜玉之心。
封衡眸冷沉,宛若一個毫無的塵世之外的人,又像是修了無道的修行者,誰的真心也不會當回事。
“讓進來。”
封衡一聲令下,王權對一旁的立侍們使了眼,皆退開了稍許。
林深立刻走出殿外。
不多時,淑妃就邁書房,依舊一派華貴,鋒芒畢,走路的作讓鎏金步搖微微晃,華的就像一只七彩的孔雀。
淑妃看著龍椅上的男人,眼神之中著諸多緒。
有濃濃癡慕,也有綿綿恨意。
站定時,淑妃直言,“皇上,臣妾來了,皇上可歡喜?”
封衡覺得時候差不多了。
他不是什麼圣,也不像封奕奕那般,慣會利用子的。
封衡語氣清冷,“說吧,見朕有何事?”
淑妃沒有行禮,心中一陣陣鈍痛,今日若是不問個清楚,大抵余生都不會安穩。
了瓣,心意已決,“皇上,你究竟……有沒有心悅過臣妾?臣妾當初的孩子是不是皇上……所害?”
淑妃一陣哽咽。
人落淚,明明如雨打梔子,那般楚楚人,可封衡毫無容。
到了這一日,也沒什麼好藏。
封衡就連一個多余的表都無,“心悅?淑妃,朕幾時給了你這樣的錯覺?”
淑妃子突然一晃,不信一切都只是一個人自作多!
淑妃搖著頭,“不!臣妾不信!皇上是心悅臣妾的,不然又豈會冊封臣妾為淑妃?臣妾難道不是皇上的青梅麼?”
淑妃是四妃之首,僅次于張貴妃之下。
坊間都在傳言,淑妃與新帝是青梅竹馬,二人兩小無猜。
可封衡七歲就去了北地,他與淑妃之間又哪來的青梅竹馬之。
封衡不多言,每一個眼神都是極冷的,像凜冬夜空的銀月微,冷到骨子里,“淑妃,你本有未婚夫,是你自己當初親手殺了你的未婚夫,卻又設計朕,讓全天下都以為朕做出奪/人/妻/之事,朕便依了你。你的孩子,不是朕手,至于是后宮誰人所為,朕并沒有徹查。”
他不在意的事,自是不會去查。
淑妃怔在當場。
封衡的話,字字如刀,將刀刀凌遲。
原來啊,皇上他什麼都知道!
淑妃不可置信的看著龍椅上的男人,眼底是一片絕,不住的搖頭,“不是的……皇上,你明明心悅臣妾,你難道忘了,你時與臣妾一塊習字讀書,那個時候你對臣妾可是言聽計從的!”
好一個言聽計從!
封衡眸乍寒。
他當初不寵,隨時會被推下太子之位,就連區區一個貴也敢欺辱他!
淑妃大抵是忘了,當初是如何仗勢欺人!
封衡已無奈心繼續與淑妃周旋,索就讓徹底死心,“淑妃,你慕之人,并非是朕。當初你慕余家長公子,是因他驚才絕艷,他亦對你百般呵護。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朕奪權之后,就殺了你的未婚夫。你真正所的,只有你自己。”
“至于朕為何將計就計,你難道還不明白麼?”
“朕可不是什麼善人,朕需要你父親來權衡朝堂,便將計就計。但朕從未主過,一切皆是你自己在自欺欺人。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你就連自己的未婚夫都可以隨手殺了,讓朕如何高看你一眼?”
這些子當真是虛偽至極。
果然,上的,都是輕若鴻的。
不像他的昭昭,句句不提,卻能拿命相護。
他此生負誰,都不會負昭昭。
原本,封衡沒打算這麼快就理了淑妃,可自己找上門來了,封衡也覺得是時機了,當場一聲令下,“來人,淑妃曾試圖用迷香魅于朕,朕不該再繼續袒護,給朕搜藻宮!”
淑妃突然覺得魂魄被人走幾,緩緩癱在地,雙手撐在黑大理石地面,仰面向龍椅上那個冷漠如神祇般的男人,絕至廝。
倘若,一切都只是一場夢,那該多好?
怎麼好像活了一個笑話?!
一場算計,到頭來,攤開雙手,空空如也。
*
當日下午,衛軍從淑妃的藻宮搜羅出了大量合歡香,還有迷香。
淑妃最喜用香料,所有胭脂水里面都摻了合歡香,別說是皇上了,就是一頭公牛也招架不住,虧得皇上素來寡。
一時間,后宮再度掀起一陣波瀾。
人人都在揣測淑妃的下場。
不過,眼下,淑妃只是被關押。封衡那邊暫時沒有任何旨意下達。
*
虞姝雖然被困重華宮,但消息還算靈通。
聽聞淑妃一下子就被貶為庶人,實在是太過震驚。
要知道,淑妃一直以來,都算是在后宮最為得寵的嬪妃,就算素來囂張跋扈,皇上也從未將如何。
就算犯了大錯,充其量是足,亦或是吃齋念佛,突然貶為庶人,便再也不是嬪妃了,就宛若是民間的子被夫君休棄了,再不是皇上的人。
虞姝愣了好半晌,一手輕拍著口,生怕自己有朝一日也會步了淑妃的后塵。
皇上啊,還真是心狠。
昨晚竟然對皇上改觀了。
要不得,要不得……
作者有話說:
虞姝:皇上可真無。
封衡:???
沈卿言:寶寶終于單了,求撒花,求表揚,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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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子們,今天的第一章奉上,晚上還有一更,咱們晚上見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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