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奉旨逃婚 第48章 親親

《奉旨逃婚》第48章 親親

 這道旨意分量太重, 慕云月呆怔了許久,都忘記該手接旨。

 劉善也不著急,不地將圣旨遞給旁邊的采葭, 笑呵呵地朝慕云月拱手行了個禮, 便躬退下。

 這麼重要的圣旨,本人不接, 只遞給一個丫鬟,于禮是萬萬不合的。

 可誰讓人家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呢?都能站著聽旨了, 讓丫鬟幫忙接個旨, 又能怎麼的?

 陛下都沒說什麼, 劉善這個八面玲瓏的,自然也是“難得糊涂”。

 而比慕云月更震驚, 震驚到都暴怒了的是婁知許。

 于一個男人而言,平生最大的辱是什麼?莫過于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妻子被人搶走,且還是當著他的面。

 天樞沒有松手,婁知許還被他牢牢摁在地上。

 兩只胳膊仍臼狀態,婁知許什麼也做不了,卻還是用一雙充的眼, 死死瞪著衛長庚, 用腰帶拼命掙扎。

 衛長庚角掛著沉冷的笑,垂眼睥睨,像在欣賞砧板上一尾將死的魚, 而他就是執刀掌握生殺大權的屠夫。

 哦,不, 以他的份, 當是酒樓里頭最尊貴的客人, 用不著自己親自手, 就能輕而易舉地決定魚的死活。

 他甚至都不用說話,稍稍一抬眼,天樞就毫不留地將婁知許手中的婚書和紅瑪瑙石玉簪給奪了去。

 任憑婁知許如何咆哮,怒吼,一雙眼都快哭出,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衛長庚,將他如今和慕云月僅存的一紙牽絆,給慢慢撕毀。

 也是直到這一刻,婁知許才終于深刻地認識到,何為皇權?何為天子?

 哪怕他終其一生,最終封王拜相,位極人臣,也永遠越不過面前這個男人。

 “阿蕪說了,不想再聽見這人喊‘阿蕪’。”

Advertisement

 天樞正拖著婁知許離開,衛長庚忽然曼聲開口。

 天樞微頓,旋即頷首道:“屬下明白。”

 說罷,便手往袖口暗格里掏。

 不祥的預油然而生,婁知許立時扭掙扎,出聲想喊“救命”。

 張的一瞬,一粒微小的黑藥丸就被天樞投他口中。

 滾燙的灼熱燒在嚨間,似吞了一塊燒著的火炭,婁知許撓著嚨,在地上扭滾慘。起初還能聽見點聲兒,沒多久,就只剩下絕的干嚎。

 整張臉都憋得通紅,還愣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

 收拾完這麼一大爛攤子,慕云月幾人也沒心再吃什麼冰果子,讓老板給林嫣然裝了一碗,便告辭離開。

 衛長庚先安排人,送林嫣然回長寧侯府,自己則和慕云月一塊,坐馬車往城外的歸云山上去。

 日已近黃昏,大家都紛紛往家里趕,街上行人寥寥無幾。

 馬車在路上不疾不徐地行進,兩人坐在車,誰也沒有說話。

 偌大的車廂,只能聽見車轱轆碾著地面,發出的“轔轔”聲響。

 簾子起伏不定,如同慕云月此刻忐忑的心。

 雖說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單獨相,且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猜到衛長庚的真實份,可第一次見他正式攤牌,慕云月多還是有些不習慣。

 剛才見他替自己懲治婁知許,心里的確暢快無比。

 可那樣的他,跟自己認知中的那個“衛公子”,仿佛是兩個人,隨便手指,就能輕易斷人生死,離太遙遠。

 別說婁知許覺得難以企及,就連也生出一種隔山海的飄渺

 況且眼下,還多了這麼一道圣旨。

 當真要婚嗎……

 慕云月绦,的綢緞勒得指尖發紅。

Advertisement

 “你其實不必這麼在意那道旨意,我也并非著你現在就要嫁給我。”

 額頭冷不丁被人敲下一記栗,慕云月著額頭,愣愣昂首,就見一只修長工細的食指曲起,在鼻尖勾了下。

 慕云月本能地霎了霎眼睫,呆住。

 手的主人輕笑,支著腦袋,好整以暇地研究這副呆滯的模樣。

 修狹的眼在夕中流轉,睫都被染了金,帶著天地繪筆描出的一抹好。夏花開在他后車窗之外,襯得眼尾那顆淚痣更加溫似水。

 慕云月心跳由不得了一瞬,趕忙咳嗽一聲,讓自己鎮定下來,別過臉去,嗔聲哼道:“陛下這般戲弄人,可有意思?”

 衛長庚聽著這稱呼,無奈地笑了下,“其實我更喜歡你喊我‘衛公子’。”

 他自稱的還是“我”,而不是“朕”。

 恍惚間,似又回到了歸云山上,他們就只是慕姑娘和衛公子,每日練琴散步,下棋賞花,什麼帝王皇后,都與他們無關。

 慕云月提著的心落回原繃的雙肩也隨之放松下來。

 轉眸覷了覷衛長庚,嚅囁著,試探問:“你方才說……那道圣旨,我不必在意?”

 問完,自己也有幾分懷疑,是不是聽錯了?那可是封后的圣旨,冊立一國之母,多大的事啊,豈能是想不在意,就能不在意的?

 衛長庚卻彎起眉眼,笑容輕松坦,“你沒有聽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原本我今日,就只是想去山上,將這道旨意私下給你,不想驚任何人。你若想嫁,我便立刻娶,絕不含糊。可若是你還未準備好,我便耐心等著。哪天你愿意了,拿著這道旨意來找我,我隨時都會同意。”

Advertisement

 慕云月驚圓了眼,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這什麼話?你冊封的可是皇后,一國之母,哪能這麼兒戲?況且你都已經二十一了,朝臣們等你綿延皇嗣,等得只怕都要發瘋。你若當真這麼做,不得被他們的唾沫淹死?”

 “怎麼不能?”衛長庚反問,“我冊立的,的確是皇后,但也是我自己的妻。比起外頭的流言蜚語,我更在乎你是否心甘愿,是否覺得傷。”

 慕云月一愣,片刻又他這荒誕的想法逗笑,“那我若是今年一整年都沒有婚的打算,你怎麼辦?下了封后的圣旨,后位上還空空如也,朝臣們不你脊梁骨?”

 “那有什麼的?”衛長庚無所謂地笑笑,“我等你一年便是。”

 “那我若是十年都不想婚呢?”

 “那我便等十年。”

 “那我若是一輩子……”

 慕云月哽咽了,著他坦干凈的眼,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這話再問下去。

 衛長庚卻是含著笑,不問自答道:“你若一輩子都沒想通,那就讓那位子空一輩子吧。反正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除了你,我誰也不想娶。”

 又反正只是一輩子罷了,他也不是沒等過。

 “阿蕪……”

 他輕輕喚了聲,俯抵上額頭。

 糲的指腹,卻始終收斂著力道,不會弄疼分毫。

 眼一瞬不瞬地凝視而來,聲音溫而堅定。

 “我知你心中有結,一時半會兒,還很難完全接我。我不在乎的,也從來不曾害怕過。若只是要得到你,我自有一千種方法,可我寧愿用那第一千零一種,讓你心甘愿地跟我。”

 “所以也請你相信我,無論何時何地,何種境況,我都不會強迫于你。”

 “對你好這件事,我是很認真的。”

 車廂里重又安靜下來。

 只剩虛虛實實的影,過車簾蔓延進來,在兩人周鑲上金邊。

 距離太近,慕云月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清楚地覺到,他無不在的視線,仿佛春日里初盛的春江水,將包裹。

 的心不自覺也跟著融化了水。

 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男人,包容,坦,大方,說會尊重的想法,就能尊重到,寧可毀了世間的金科玉律,自個兒去面對所有流言蜚語,也要讓過得稱心如意。

 他對的寵,從來不會像婁知許那樣,只停留在語言上。

 而是真真切切地滲到了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之中,宛如三月春風,無形卻實在地環繞在,護著,守著,卻從不冒犯。

 或許這一次,真的可以吧?

 試著重新打開自己的心扉,接納他,開始一段新的

 倘若是他,沒準真的能走到最后。

 慕云月閉上眼,是想象兩人在一塊的那些畫面,心里便無比安寧。

 許是被這份無條件的偏鼓舞,慕云月膽子忽然壯大不,趁著他還閉著眼的檔口,仰頭在他上飛快啄了一下,道:“謝謝。”

 聲音細如蚊蚋,心跳聲倒是熱鬧非凡。

 衛長庚睜開眼,挑眉看

 第一次做這樣香竊玉的事,慕云月難免做賊心虛,偏頭向窗外,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

 他的視線還在自己臉上游移,且越發興味,慕云月由不得紅了臉,“車、車車里太悶了,我出去口氣。”

 說著就埋頭往外走,也不管馬車停沒停。

 可才一起,就被衛長庚抓著手腕,直接拉到他懷里坐下。

 適才面頰的手指,改抬起。微微俯作間,那顆勾人的淚痣,便迎著夕閃了閃,有一瞬暈眩。

 “謝禮……就這點啊?”衛長庚啞聲問,指尖在悠悠畫著圈。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臉上,慕云月這回連耳朵尖都紅了,拼命瞥開眼,咬著,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這、這些,夠了……”

 “怎麼夠?”衛長庚揚眉,“連舌頭都沒……”

 慕云月一愣,瞪圓眼睛瞧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都聽見了些什麼。

 然衛長庚也沒打算讓琢磨過來,在轉頭的同時,人便傾覆下。

 驚呼聲從口中溢出,他的舌尖也在那一瞬間,那抹他朝思暮念了兩輩子的萬丈紅塵之中。

 細細一品,似還含著當年的杏花醇香。

 他明明沒有吃酒,也醉得一塌糊涂。

 作者有話說:

 啊,星星哥現在是越來越放得開了,老母親很欣

 紅包,二更還是21:00~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