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越:“笑什麼?”
芮娘拼命搖頭,只笑不說話。
魯越作勢嚇唬著要去咯吱,芮娘最怕,幾乎渾上下都是,被魯越一嚇,干脆直接哧溜一下溜到被窩里,免得他使壞去撓。
男人眼中泛出一笑,連人帶被的抱了起來,被窩里傳出小貓兒一樣的求饒聲:“我錯了……別撓我……”
魯越笑著將人放過,他將小貓的被子掀開免得捂壞,又心的替掖了掖被角:“快睡,明兒個我去給你買甜芳齋的棗糕。”
芮娘很撒,但現在卻綿綿的扯了扯他的角:“不要棗糕,這兩天眉頭都吃紅棗……我想吃桃花糕……”
“好,那就桃花糕。”魯越寵溺的親了親的臉蛋兒。
芮娘的打了個呵欠,這會兒都快二更天了……也的確又困了……
-
次日,魯越果然去打聽了這個魚塘的事,正巧陳三家中有個親戚也打算在自己村子里搞一個,陳三沒多久就帶回了消息。
陳三:“越哥,這個事兒還是靠譜的,府給免費發魚苗,只要你自己符合條件,把魚塘建好,府覺得行就行。咋了越哥,你想干?”
魯越搖了搖頭:“幫人打聽的,我知道了,辛苦你。”
陳三擺手:“這點兒事至于嘛,對了越哥,我剛才去打聽的時候路過老孫家,又看見老孫頭那個不的兒子在鬧了,老孫頭氣得厲害,你要不要空去看一眼?”
魯越皺起了眉:“我知道了。”
鋪子里沒什麼事,既然陳三帶回了消息,魯越還是去了躺孫家豬鋪子,只不過他到的時候,那個二流子已經走了,剩老孫頭一個人在鋪子里坐著抹眼淚。七十多的老人了,竟然一個人坐在地上,看著無比的可憐。
周圍商鋪的人都在指指點點,大多說都在罵老孫頭造孽,怎麼生了那麼個討債的兒子之類,鋪子里面被翻得七八糟,乍一看竟然像是被打劫了,魯越徑直走到老孫頭旁邊,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見到魯越,老孫頭的緒稍稍好了些。
“來了?聽說了?”
魯越嗯了一聲。
老孫頭今年也快七十歲了,竟然被自家那個不的兒子一把推到了地上,魯越鮮有緒外的時候,但現在也不得不怒火中燒,臉沉。
“傷著沒?”魯越問。
老孫頭搖了搖頭,魯越攙扶著老孫頭,兩人來到了院子后面。
魯越:“他又來要錢?”
老孫頭嘆氣:“我說,錢都花完了,給人了。他不信,就開始翻箱倒柜的找。找不到,就開始發火,砸東西了。”
魯越:“我應該早點來的。”
老孫頭:“你早來也沒用,這次能早,下次也不一定。我認命了,我就想著啊,等我死了,這鋪子是堅決不能給他的,魯越啊,我之前給你說的事,你到底考慮的咋樣了?”
老孫頭對自己這個兒子已經是失頂,他見魯越不吭聲,繼續道:“我知曉你的顧慮,說實話,要把這個爛攤子給你我也是不忍心的,但是到那個敗家子手上我確實是不放心,我那個養場,現在好說也有快十幾頭豬,我知道你不稀罕這些錢,但是我實在是不忍心見著我一輩子的心被那個敗家子給浪費了……二郎啊,你就當行行好……你要是怕那個敗家子在我死后找你麻煩……”
魯越:“您別說了,我不是怕麻煩。只不過這是您一輩子的心,我希您能考慮清楚。”
老孫頭擺手:“考慮清楚了,一早就考慮清楚了……我就當沒這個兒子,這些年,我早就把你當我兒子了,照顧我,給我買藥,過年幫忙,哪一個不是你幫我的……所以啊,我這個鋪子和養場,只想留給你,也只能留給你了……”
魯越看著老孫頭滿臉的哀傷和滿頭白發沉默了片刻。
“好,我答應您,但是您也要答應我,在那之前,您好生保重,有什麼事第一時間去鐵鋪找我。另外,我可以算是暫時保管,要是有一天,你兒子洗心革面,我肯定會原封不的奉還給他,不讓你的心白費。”
老孫頭眼睛一亮:“好,好……只要你答應我,什麼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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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越從孫家出來,托人去甜水村帶了句話,他本來是打算要親自去的,但是今天去了孫家,時間就耽誤了。
他還記得老娘出門前的叮囑,準備去菜場和場給芮娘買點補的好東西,鴨魚,就剩下鴨了。
魯越不知道鴨要怎麼做,但買回去總歸是沒錯的,至于甜水村的魚塘,等他明天閑了再去看看,最好是在夏之前就幫著舅舅舅母他們挖出來……
魯越一邊盤算著日后的打算,一邊惦記著芮娘,一邊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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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越想著要給芮娘鴨魚的換著吃,可反觀韋氏那邊,自從回了家是連一頓湯都沒喝上。
原來回來的匆忙,韋家也沒個準備,這家里的圈都是才抱回來的崽兒,殺是不可能殺的,桃花村村上更沒有個賣新鮮魚的地方,韋氏第一天竟是跟著韋家人吃的玉米面窩窩頭,韋氏上桌之后,驚訝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娘?!你們在家就吃這個?我說二嫂,你做飯敷衍也不是敷衍到這個地步吧?”韋氏開口就是刺了劉桂香幾句。
韋氏沒出嫁之前,和劉桂香過一段時間,那是劉桂香最不愿意回憶的日子。韋氏牙尖利,出生不好,娘家算窮的,韋城又是讀書人,嫁給韋城的確是高攀,對這個小姑子是真的怕,所以見到韋氏回來,嚇那個樣子。
但是現在,劉桂香不服氣了。正準備說什麼,桌對面的錢氏拼了命的給使眼,劉桂香雖然不解,但礙于婆婆,忍了。
錢氏安兒:“哎呀,桂香節儉,娘明天就去給你割啊,先忍忍……”
韋氏這才作罷。
“那我想吃魚了,娘看看有沒有新鮮魚賣嘛。”
錢氏:“好好好。”
劉桂香和韋城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晚上,韋父回來了。
聽說錢氏和兒回來了,他也有些吃驚,他正準備去問問兒怎麼回事,被錢氏拉住了。
“華華睡了,你別去擾。”
韋父:“咋回事,你不是去魯家了,這才幾天,就跑回來了,還兩個人一塊兒回來?”
錢氏嘆氣:“說來話長,我慢慢跟你說。”
……
韋父:“你是說二郎那個媳婦兒不簡單,華華委屈要回來的?”
錢氏:“可不是嘛,誰知道那個節骨眼,也懷孕了。要是不懷我能回來?那好吃好喝的不都給華華送去了,一懷孕,那親家母上了年紀還能干活?還不都是我的?!”
韋父皺眉:“你就是因為這個……?”
“不全是!你繼續聽我說。華華帶錢回來了……說是大郎給留了十貫,十貫能用多久啊,吃又能吃多久,你現在生意周轉不是困難嘛,我意思是先從華華那里支用點……反正兒也是我們養大的呀,不過分吧?”
韋父眉頭皺的更深:“不行,傳出去像什麼話!”
錢氏掐他:“你個死心眼啊!家里這段日子這麼困難,就是支用嘛,而且婿現在去談大生意了,咱們把華華照顧好,以后也有機會把婿拉攏一點兒,我可聽說了,婿這次去蘇州,一趟就能賺八十貫,你多久能賺八十貫?!”
韋父:“這麼多?當真?”
錢氏翻了個白眼:“廢話!華華能撒謊嗎?華華在家養胎知道什麼,你好吃好喝的供著就是了……你回頭和二媳婦兒和兒子都說清楚,千萬別說了。”
韋父聽了這話,才總算是緩慢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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