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與心疼地笑了笑，了周挽頭發：“我沒覺得特別難啊，還以為就是普通的冒呢。”

　“幸好沒事，不然我都不知道以后怎麼活下去了。”

　“別瞎說。”拍拍手背，“我們挽挽這麼聰明，不管發生什麼都會過的很好的。”

　周挽俯，輕輕趴在上抱住，側臉著口，低聲道：“我不管，你一定要健健康康地陪著我。”

　“好，好，努力。”笑著說。

　很快，值班醫生就過來重新測了溫，還有點發燒，估計還得掛兩天水。

　擔心又要多花錢，推拒著說掛完這瓶就回家去，被周挽嚴詞拒絕，這才作罷，答應了再住一天院。

　早晨七點，周挽給班主任打電話請假后，便準備回家去收拾些洗漱用品帶過來。

　清晨的街道已經車水馬龍，都是穿戴整齊、形匆匆的上班族和學生族。

　路邊的樹上掛滿了小彩燈，經過一夜后已經稀稀拉拉熄滅了許多盞。

　坐公車回家，停在游戲廳外的站牌上，周挽一下車便看到從前在游戲廳上早班的一個哥哥，靠在廣告牌上打瞌睡，看上去累極了。

　周挽走上前，喚了聲：“哥哥，你剛剛下班嗎？”

　“周挽？”他了眼，隨即道，“別提了，這不是節日嘛，昨晚上游戲廳生意好，直接把夜班上了早班。”

　周挽笑了笑：“現在應該找好接你班的人了吧，快回去好好休息。”

　“是，再不睡我都要死了。”他頓了頓，忽然想起什麼，“對了，咱們游戲廳最高獎項昨天被人領了。”

　周挽愣了下。

　“是個帥哥，還一個人來的，走的時候估計得有凌晨四點了，我都趴那兒睡著了，被他起來兌換。”哥哥說，“不過也奇怪，長那麼帥居然一個人過節。”

　他似乎是還想說什麼，但公車來了，他起，跟周挽說了“再見”，走上公車。

　直到公車駛遠，周挽都還于發懵的狀態。

　——“我都16了，早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圣誕老人了。”

　——“如果有呢，愿是什麼？”

　——“那……我想要一輛自行車。”

　——“一年可就過一次，就一輛自行車啊。”

　陸西驍說這些話時的神都仿佛還在眼前，聲線仍纏繞在耳畔。

　指間一點猩紅，將他的眉眼都籠在喧囂的黑夜和煙霧中，他視線沉靜，角帶著散漫的笑，漫不經心的樣子。

　那個人，應該，不會是他吧？

　他那麼怕麻煩，怎麼會為了一輛自行車耗到凌晨四點。

　而且他本就不相信圣誕老人，也不屑于過什麼圣誕節。

　周挽不斷這麼告訴自己。

　可回家的步子卻越來越快，到最后變跑的。

　寒風在耳邊獵獵生風，像是要把皮都刮下來一般鋒利。

　跑得氣吁吁，邁著步子跑上三樓，扎了低馬尾的頭發全部散開來，披在兩頰，像個小瘋子。

　站在三樓的樓梯口，定定地看著門口。

　一輛嶄新漂亮的自行車擺在門口。

　周挽不斷被自己呼出的白氣糊眼，將那輛自行車擋住又散開。

　直到這一刻，周挽一步都邁不。

　就好像眼前出現了一個稀世珍寶，生怕靠近一點就會破壞。

　過了很久，周挽才終于緩緩靠近，走到自行車旁。

　車鈴邊夾了一張紙。

　打開，看到陸西驍的字跡，龍飛舞的。

　——挽挽，平安夜快樂、圣誕節快樂。

　挽挽。

　不是周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