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肖抬起頭,清冷的眸子,與他對視。
蔣湛:“其實肖肖啊,你也不是真的喜歡湉湉吧?”
霍文肖等他繼續。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湉湉是我派過去的眼線,也從一開始,就知道湉湉接近你的目的,除了幫我辦事,最大的心愿,就是查清姐姐死亡的真相,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卻依然眼睜睜地看著束手無策,你明明有能力,甚至輕而易舉地就可以幫解決一切問題,可是你沒有。”
霍文肖冷淡道,“你也沒有。”
他們兩個幾乎同時,意味深長地勾了勾角。
霍文肖先一步開口,“你不就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敢把人往我邊放?”
蔣湛挑了下眉。
霍文肖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就像你說的,我們兩個,畢竟同穿過一條子。”
蔣湛挪開他的手,眼神逐漸變沉變冷。
霍文肖順勢把手放在門把手上,用力一拽,蔣湛后退一步,眼前的車子瞬間關上了車門。
車窗迅速被搖下,霍文肖轉過,朝樓上某個亮著燈的房間了一眼,目收回時,同時開口道,“李瀟瀟是你的人吧。”
蔣湛眉梢微微挑了一下,不等他開口,霍文肖便發了車子,最后留下一句話,“其實我一直在給你機會。”
……
路上,霍文肖掉調頭去了醫院。
周曉晚這次傷的比較嚴重,屬于后染,必須住院打抗生素,母親陪床,父親就住在霍文肖在醫院附近開好的酒店。
周曉晚正在輸,躺在床上閉目養神,霍文肖一進來,就睜開了眼睛。
媽媽正坐在床邊給修蘋果,一小塊一小塊地放在碗里,上牙簽,霍文肖走過來時,立刻站了起來,臉上明明是抑制不住地喜悅,卻依然表演出了一副傷心絕的模樣,“你今天去哪里了呀文肖,曉晚一直在找你呢,你不在,連午休都沒有睡好……”
說著,竟又掉起了眼淚,“都是那個瘋人!敢這麼害我的寶貝兒,我,我一定繞不了!”上次等反應過來時,那人就已經跑了,要不是溜的快,怎麼也不會輕饒的。
“媽……”周曉晚聲音虛弱地打斷。
霍文肖卻一眼沒有看媽,只冷聲道,“你先出去。”
這冷冰冰的四個字,讓媽媽冷不丁地嚇了一跳。
霍文肖何時用這種態語氣對這個“未來丈母娘”說過一句話?他哪次不是“您您”的,就算不殷勤不惹惱,但也不至于到這麼冷漠的程度。
周曉晚媽不有些眉心發跳,周曉晚也察覺出了他的不對,主開口,讓媽媽出去等。
媽倒是留了個心眼,沒有走遠,把門虛虛一掩,支愣著耳朵在門外停著。
“文肖……”周曉晚想坐起來,但一手輸,一手有傷,掙扎了兩下都沒坐起來,表很痛苦也很傷,好像自己從此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廢人了,的姿勢也維持在一個非常不舒服的位置。
霍文肖卻沒有一點要上來幫的意思,就那麼靜靜地站在場床邊,無于衷地看著。
周曉晚淚珠兒地著他,“文肖,你可不可以扶我一下……”
“躺著并不妨礙我接下來要說的話。”
周曉晚又委屈又難以置信,但是他的表,卻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
“好,你說吧。”
霍文肖走到窗臺邊,手撥弄著上面的一盆花,“醫生我已給你安排好了,今后由你父母親自照顧你,我答應的事都已做到,今天,便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見面。”
“我聽不懂。”周曉晚拒絕地搖著頭,眼淚幾乎奪眶而出。
霍文肖厭煩地看了一眼,“那我再說的明白一點,你前幾日自殘,我來救了你一次,這一次,與你之前對我的恩互相抵消,我不再欠你,你以后也不必再來找我。也別再幻想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挽回我,同一種把戲,我不會配合兩次,你若堅持作死,也與我無關。”
“那晚你自殘,其實就已經拿定了主意,如果我沒來救你,你的手早就徹底廢了,并不需要等到今天,其實你自己也知道,你的手到目前為止不是完全沒有醫好的可能,要與不要,你自己決定。”
周曉晚閉上眼睛,狠狠咬住牙齒,再睜眼時,瞳孔里出憤然仇恨的兇,“霍文肖,你就是個渣男!渣男!是你一直在導我!上次在咖啡廳,你故意對我說那些話,故意告訴我你曾經多麼我,多麼想娶我!就是為了堅定我挽回你的決心!臨走的時候,你還特地囑咐我,我千萬不要做傻事……你說那樣會讓你后悔,你就是在故意導我,你是故意的!”
“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連我也在你的計劃里……我還奇怪,金教授平時都要預約,怎麼那天到了醫院,他就能立刻給我做手,還有,還有我父母,他們說半夜就有人專門去接他們了,怪不得我一睜眼就能看到他們在我面前,原來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
一瞬間,全都想明白了,“你真狠啊,霍文肖,對待你一個了你十多年的人,你都用的了這麼狠的手段,哈哈,你以為這樣,就消得了你心里的負罪了嗎?不!不會!永遠不會!你以為這樣就能和我徹底一筆勾銷了?做夢!我是為你自殘的,為你,為你!”
“不,你是為了你自己。”霍文肖悠悠轉過,周曉晚如此激,卻一點沒有影響到他,他甚至顯得更加淡然了。
周曉晚的心電監護,忽然發出警報聲,媽在護士進來之前搶先一步沖了進來,剛剛那些話,其實都聽見了,但已經聽傻了,是以剛剛一步都沒有邁開腳步,這會兒撲在兒的病床上,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盯著霍文肖,“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兒!我兒從十幾歲就跟了你,都快被你睡爛了,你不要了,還有人會要?今后該怎麼辦啊!”
周曉晚聽到“睡爛”這個詞,臉巨變,便是被人突然到什麼痛,哭嚷著大喊一聲,“媽!”
不等開口,霍文肖便涼涼浮起一抹笑來,沉聲開口,“放心,你兒,我一次都沒過。”
他轉便走,周曉晚像是被他的話刺激到了,歇斯底里地喊著,“霍文肖!你不配!我詛咒你一輩子都得不到你要的!你的人永遠不會和你在一起!我詛咒你孤獨終老一輩子!!”
霍文肖收起角的弧度,抬腳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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