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染抱著一堆銳澳尾酒,易拉罐裝的。
顧墨遲坐在後車座上,一臉驚訝。
他以為葉染隻是去便利店買點礦泉水回來的。
“你想說,一口氣都說完。想喝,你酒量不好,尾酒湊合吧。對了,另外給你我個地址,你喝多了,我還得把你送回去。”
葉染不知道顧墨遲住在哪,之前隻聽說他給溫綺租了公司附近的一座公寓。現在他已經離開顧氏了,說不定家也搬了。
然而顧墨遲隻是狠狠瞪了葉染一眼,就跟瞪神經病似的。
“我不喝,我隻想跟你說幾句——”
啪!
葉染打開了易拉罐,顧墨遲就了一口。
男人在吃零食喝飲料這件事上真是很迷,葉染想。
你問他吃不吃喝不喝,他肯定說不要。
你給他打開了喂到邊,他肯定會吃。
你再問他還要不要,他肯定還說不要。
再喂,他一定還是會吃。
同理,男人對人的需求,也是。
所以葉染一點都不懷疑,顧墨遲在酒醉的時候完全可以把溫綺給睡了。
這狗男人起來,有一次放過自己了麼?
隻不過,顧墨遲的酒量真心不是一點的差。大半罐子下肚,臉就已經有點飄了。
“我知道,阿綺的病可能不樂觀了。我想讓麵一點,最後的時間過得開心一點。我冇想讓懷孕,我也很清楚以現在的狀況本不可能把孩子生下來。我怕會有緒波,怕隨時隨地會閉上眼睛,我每天都很焦慮,但我不知道……為什麼都走到這個階段了,我依然下不定決心跟你……離婚?”
葉染沉默著聽完了顧墨遲說的每一句話,角微微漾起一無奈的苦笑,“你跟我說這些,該不會是希我來幫你下定決心,離婚吧?”
“我不知道。”
顧墨遲出手,煩躁地扯開領帶,“葉染,我不知道我該把你怎麼辦,葉染。所有人都喜歡你,我的家人,朋友,甚至客戶夥伴,他們都說你很好,他們都說你很適合我。我也知道你很好,真的。我不是冇有想過,萬一放棄了你,將來,我是否會後悔?葉染,當日娶你為妻,並不是我一時的衝的決定。而是我經過深思慮後,覺得和你在一起,知知底那麼多年,生活應該不會過得太糟糕……我以為我可以慢慢上你,我以為我將來會對你好一些。我以為,阿綺不會回來了。”
“你以為,我就應該站在原地等著你。”
葉染深吸一口氣,臉上的表愈發拉出幾分平靜,“你說你不知道該把我怎麼辦,這本來就是個偽命題。顧墨遲,我是人,我不需要你來絞儘腦把我怎麼辦。你憑良心問問你自己,自從溫綺回來了,我纏過你一天?”
“我知道,你冇有……你也冇有在我媽麵前打過小報告,你也冇有告訴過爺爺,我和阿綺住在一起的事。”
顧墨遲苦笑著搖頭,這些話,他其實早就想告訴葉染了。
爺爺之所以會到公司裡來問責,是溫綺自己跑上門,當著家裡來賓客的場麵,請求爺爺全。
老人家一時臉上掛不住,這才大發雷霆。
這都是顧墨遲後來聽管家告訴他的。他也問過溫綺,孩哭得梨花帶雨,隻說自己因為確診了病,太絕太沖了纔會作出那麼不理智的事。
顧墨遲能理解,也能原諒。
但他就是想不明白,葉染為什麼不再解釋了呢?不爭不鬨,不解釋,是因為真的……毫不留了麼?
顧墨遲抬起眼,同時出手。葉染冇躲,他輕易地到了葉染的臉。
瘦削,小巧,帶著病態的蒼白,以及冰冷如霜的。
狹小的仄的車廂裡,他隻要輕輕主一點點,就對眼前的人唾手可得。
“墨遲。”
葉染心中微微一痛,手攥住了顧墨遲的指尖。
“你想說什麼,我都明白了。”
“那你……你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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