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兒配到合適的移植了?”
餘秋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因為的病很嚴重,所以這也是我們中心特意為安排的加號。請您務必告訴明天一早過來簽字,後麵還有很多病人在排隊呢。”
餘秋蘭咬咬牙,“那個……可我兒現在在國外啊。”
對方一聽,不由得啊了一聲,“怎麼會?那您趕回來啊,不管在哪,立刻買票回來。我們最多還能幫申請三天的保留——”
“不用了。”
餘秋蘭著電話的手微微抖著,“醫生,謝謝你們了,我兒的況已經太嚴重了,說不想治療了。隻想在最後這段時間,到國外四旅行。手機號也換了,我們誰都……找不到了。”
掛斷了電話,餘秋蘭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竟然會淚流滿麵。
葉染終究是一手帶大的兒,可如今為了自己兒子的前途,隻能生生掐斷活下去的最後希。
不能繼續活著了。
活著,顧墨遲就絕對不會跟溫綺結婚。
的兒子最瞭解,顧墨遲看葉染的眼神,已經從不知不覺開始就變得很不同了。
那眼神跟他父親一樣,跟他父親在提及那個人的時候一模一樣。
葉染得了絕癥,就算是能夠治得好,將來又能恢複的如何?
還能不能生孩子,生下孩子又是否健康?
餘秋蘭是媽,也是婆婆?
“小染,下輩子要是還有機會,媽媽再彌補你吧……”
餘秋蘭打開手機通訊錄,將剛纔的電話號碼拉黑,然後刪掉了通話記錄。
葉染在床上躺了兩天,窗外早已積了白茫茫的一層,好大的雪!
把院子裡最後的腳印都掩蓋了,把小迷糊的墳塋推平了。
葉染想,是不是所有的悲傷都應該在這場大雪過後,徹底埋藏呢?
沈斌上門來,給葉染帶了久等終至的離婚協議書。
顧墨遲的親筆簽名,瀟灑恣意如那時的年。
“大,大爺讓我通知您,後天上午九點半,在和平路的民政局見。”
聽沈斌傳下話來,葉染點點頭:“知道了,另外你回去告訴顧墨遲一聲,我過幾天就搬走了。香鬱水岸是他在婚前置的業,讓他搬回來吧。”
可是沈斌卻搖搖頭:“不用的大,大爺吩咐過了,房子留給您。他已經安排我近日就去幫您辦過戶。”
“不需要。”
葉染抬了下眼皮,乾脆地拒絕了,“我已經決定搬走了,你告訴顧墨遲,這種為了自己心安理得而給予的慷慨,在溫綺那裡用用就是了,在我這裡不合適。我很忙,接下來還有很多事要做,我冇時間,也冇力去思考要不要原諒。”
沈斌走了以後,葉染一個人回到樓上開始打包東西。
期間蘇鴻漸給打了個電話:“小染,你這幾天還好吧?”
“嗯,還行,君君怎麼樣了?”
“剛做完第一個療程的最後一次,哎,反正我看那個小白臉大夫就是不爽。”
蘇鴻漸苦則苦久矣,想到周言是溫綺的弟弟,他以為至還能在葉染這裡找點安和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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