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綺坐在病床上,雙眼無神地看著窗外。
顧墨遲站在床前,剛剛那番話說出口的時候,溫綺能覺到這個男人心底如釋重負的東西,一吐而快。
他想跟分手,大概是從這次回來以後就開始的。
有些東西,恰恰在以為什麼永遠都不會變的節奏裡,變得讓自己都不敢認了。
“墨遲,你是因為葉染對麼?”
溫綺怔怔轉過臉,看著顧墨遲。
原以為這個男人就算是到了最後一刻,依然會保留著曾經的誼,不忍心對把話說絕說死。
冇想到顧墨遲竟然供認不諱地迴應:“是。”
溫綺倒吸一口冷氣:“你,你上葉染了?”
“是。”
溫綺心涼一片:“那我呢?”
“顧不上。”
顧墨遲淡淡的回答,卻冇有一一毫的猶豫。
“顧不上?我們在一起三年,被迫分開的每一天,我都心如刀絞,每分每秒都在惦記你!我以為自己得了絕癥,在我生命的最後時,也隻是想著衝破一切阻礙和你在一起!我懷了你的孩子,被你的前妻親手推掉,現在在我流產的當天,你跟我談顧不上我?顧墨遲,你——”
淚水從溫綺麗的眼睛裡噴湧而溢,哭得渾抖。相比之下,顧墨遲巋然不的子,就顯得比窗外的寒冬還要冷冽。
“我你的時候,也顧不上葉染。”
麵對溫綺的歇斯底裡,顧墨遲隻是隨手了床頭的紙巾遞過去,“我對不起你,但我也冇有虧待過你。你得了絕癥,懷了孩子,我即便不在,也依然儘力陪在你邊——”
“就憑你一次次揹著我跟葉染上。床麼!”
溫綺冷笑著,尖銳的質問。
顧墨遲的臉微微一:“我從冇在主觀意識下和你上過床,又談何揹著你?葉染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我照顧你隻是於曾經的。換言之,如果你不是一開始就到了我對你的變化,也不會想儘辦法懷我的孩子;如果你不是一開始就到了我會離開,又何必假裝絕癥,假裝了這麼久?”
看著溫綺慘白驚慌的臉,顧墨遲眉頭微蹙,隻覺得不耐和釋然,卻再也冇有了曾經一一毫的心疼。
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他曾經喜歡溫綺,是基於悲慘的世,中帶著堅強,不失單純與本心的模樣。
那種人,最能激發一個從小被人保護到大的富家爺的保護。
讓他到的是無與倫比的被需求,所以為了溫綺,他像箇中二的年一樣,自己為自己可以替擋過外星人的襲擊。
可二十七歲的顧墨遲,和十七歲的顧墨遲一點都不一樣了。
如今的溫綺上充滿了手段,功利,尖銳和心計,不再是當年那個孩了。
顧墨遲想,就當他這個渣男是在為自己找藉口吧。但無論如何,的確是溫綺上的這種蛻變,讓他從年的夢中逐漸清醒,才明白自己往後餘生想要的,想要的人,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話我就說這些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先走了。”
顧墨遲如釋重負地長出一口氣,看外麵天漸晚,眼前卻似黎明如畫。
“墨遲!”
看著顧墨遲決絕而去的影,溫綺從床上翻下來,撲通一聲摔得結實。
可那個男人卻連腳步都冇停,頭也冇回。
“顧墨遲!”
溫綺哭喊,“我知道錯了!可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想要跟你在一起啊!”
溫綺蹌踉起,追著,顧墨遲的步子邁得不算大,也冇有刻意要加快速度,他隻是冇有等而已。
也恰恰就是這最普通的勻速,構架了溫綺彷彿永遠也冇曾追得上的距離。
他和葉染纔是從一開始就在同一個平行線上的,溫綺,隻是撿纔得到他的青睞和關注……
“顧墨遲!顧墨遲你站住!”
溫綺扶著牆,歇斯底裡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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