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當然不知道葉染在想什麼,所以他隻是單純以為葉染是拒絕了。
這大概是他為心理醫生以來,第一次麵對客觀的心理狀況,分析得這麼天差萬彆。
半小時後,家裡的司機老杜來了。
葉染送走了周言和周棟青,一個人坐在空的沙發上大哭了一場。
這失控的緒來得太突然,卻也是抑已久的念想。
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一切會是真的。
溫綺不是周棟青的兒,纔是。
纔是梅曉葉帶走的那個嬰,纔是化名葉曉眉的媽媽帶到福利院裡的那個孩。
那是的爸爸,的弟弟,已久的家。
葉染哭了好久好久,直到眼前的一切終於清晰,的思緒也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認識葉曉梅的人,已經冇有幾個還在的了。
福利院以前的院長在三年前就過世了,新院長隻知道是福利院出來的孩子,卻並不知道媽媽在院裡的事。
除了不久前中風去世的徐姆姆,好像還有一個黃姆姆,幾年前退休回老家了。
那麼,唯一能夠取證的——
葉染來到一片狼藉的廚房,看著幾塊碎瓷片的旁邊,有一滴鮮紅的跡。
那是周言的。
剛剛不小心割傷的時候,滴落下來的。
葉染深吸一口氣,找來紙巾和棉簽,小心翼翼拭留樣,然後用保鮮袋子裝了起來。
午夜的鐘聲敲響,葉染站在二樓的臺上,看著煙花璀璨的天空。
以前是冇有信仰的,也不知道應該向哪個緯度的神仙佛祖或天神祈願。
但這一刻,隻想激上蒼,從邊拿走的一切一切,都會以另一種方式補償。
手機裡傳來視頻請求,是林子君。
“小染,新年快樂!”
林子君跟蘇鴻漸正在國外度假,心裡卻還念著葉染這邊的新年時差。
葉染趕抹去眼角的兩滴淚,微笑著打招呼,“君君!新年快樂啊!”
“小染,你好麼?吃飯了麼?”
“嗯嗯,我一切都好,幫我跟鴻漸及他的家人拜年。”
“不用幫,我就在這兒呢!”
蘇鴻漸從鏡頭裡探出頭來。
葉染撲哧一聲笑了,“你好,新年好啊鴻漸。”
蘇鴻漸從林子君手裡拿過手機,正好他姐姐那邊有什麼事找林子君,“小染,我先去拿點東西哦,你們先聊。”
見林子君走了,葉染臉上突然浮現出另外一種表。
蘇鴻漸心中頓覺異樣,“小染,你怎麼了?”
“哦,我……我不急,我本來想等你們過完年回來再說。”
“到底怎麼了?”
蘇鴻漸的職業敏銳度很高,捉心理的水平絕對是在周言之上的。
一看葉染這個樣子,就覺得肯定是有特殊的事發生。
“鴻漸,我這裡有兩個樣本,想找人做下親子鑒定。”
葉染說,國的親子鑒定專業機構必須是雙方當事人出麵簽字同意的。不能隨便什麼阿貓阿狗就帶著兩管去查。
“而且,樣本不大,可能需要刑偵機構什麼的纔好辦,得通通路子。鴻漸,你能幫忙麼?”
葉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