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寒一副被人發現心思的尷尬模樣。

但是轉過頭，待到言蹊看不見的地方，角卻微微上翹，泄出一抹笑意。

他的言蹊真是心又善良。

顧卿寒垂眸，遮掩眼中的芒，做出一副老實可憐的模樣。

言蹊在顧卿寒房中待了一下午，又給他針灸一番。

顧卿寒安靜地躺在床上，上紮了很多針。

他很好奇，天運通和360針那麽難，言蹊到底是怎麽學會的。

“你小的時候一直學習醫針灸嗎？”

“嗯。”言蹊點頭，回憶了一下小時候。

隻覺得又幸福又疲憊。

道：“那個時候，我很淘氣，總想著玩，不好好學，氣得師父吹胡子瞪眼。

後來，我就跟師父討價還價，說學兩個小時，玩一個小時。

師父拿我沒辦法，隻能妥協。”

顧卿寒好奇：“你玩什麽呢？跟陳老在一塊，應該沒有其他小朋友陪你吧。”

“有好多好玩的呢。”言蹊掰著手指頭數，“可以畫畫，可以拉小提琴，還可以看書。”

顧卿寒笑了：“你這不是玩，也算是學習。”

“你呢。”言蹊好奇，“你小時候玩什麽啊？”

顧卿寒怔了一下，低聲：“很無聊，你應該沒興趣。”

“你不說，怎麽知道我沒興趣呢？”

“好。”顧卿寒點頭，聲線醇醇，給言蹊講述他小時候的事。

“我玩的比較特別，類似於角扮演。”

言蹊想笑，這男人還真是會往自己臉上金，過家家就說過家家，還角扮演。

見言蹊誤會，顧卿寒也不解釋，而是繼續道：“我是皇帝，帶了一幫臣子。

我發明了一個點劵，就是小紙塊，給臣子們獎賞。

臣子們要每天給我上供空塑料瓶，以及廢紙廢紙殼。

我還弄了競爭製，誰上供的東西多，誰獲得的點劵就多。”

言蹊聽完簡直不敢相信，那時候顧卿寒才多大啊，幾歲的小孩，就有這種智商，這樣強的領導力。

很好奇：“點劵有什麽用呢？如果隻是廢紙，時間長了，其他孩子會不會不想要了。”

顧卿寒搖頭：“當然有用，點劵多了，玩對抗遊戲的時候，可以跟我一隊。

還能換零食，以及小玩，以及幫他們寫作業。”

說到這，顧卿寒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向言蹊：“小蹊，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壞？

我那個時候不能上學，看其他小朋友都去上學，就很羨慕。

我就想辦法，讓他們當小老師教我，等我學會了，再反過來教他們。

言蹊，我本意並不是想占他們的便宜，隻是想上學。

那個時候，我很缺錢，總是吃不飽，但是自己撿瓶子，效率太低了，就利用遊戲，發大家撿。

我並不是欺負他們，占他們的便宜，我還會幫助他們，我……”

“我知道。”言蹊打斷他的話。

“顧卿寒，你一個小孩子，吃不飽，不能上學，已經很難了，我怎麽可能指責你。

你能想到利用大家一塊撿瓶子賺錢，已經很厲害了。

我怎麽會覺得你壞呢。”

“那就好。”顧卿寒鬆了口氣。

見狀，言蹊沉眉，心中酸酸的，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