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裏,顧卿寒扶著馬桶幹嘔。
撐著馬桶的手臂,管凸起,青筋畢,顯示著主人激不安的心緒。
顧卿寒一向冷靜自持,泰山崩於前而不變。
無論什麽事都無法攪他的緒。
年時被各種打罵,被顧家接回去後,被各種嫌棄忽視。
他都沒有掉一滴眼淚。
但是現在,他眼底通紅,眼尾潤。
陸淮琛……他怎麽能,他怎麽敢,這麽傷害言蹊!
此時,顧卿寒抖的厲害,一種後怕的緒席卷全。
那個時候,言蹊真的差點就……死了啊。
顧卿寒不敢深想,隻要稍稍想一想,言蹊躺在手臺上絕等死。
顧卿寒就克製不住想要殺人的。
就是把陸淮琛千刀萬剮也不解氣。
除了心疼、後怕,還有一種自責的緒在顧卿寒裏發酵。
直到這時,顧卿寒才知道,當時的言蹊有多脆弱。
剛剛從植人中醒來,還沒有完全恢複,就要麵對他的喜怒無常。
顧卿寒好想穿越回來,把當時的自己狠狠揍一頓。
他怎麽能那樣對言蹊,他這個混蛋!
因為顧卿寒在衛生間裏待了太久,言蹊有些擔心,就過來敲門。
“大寒,你沒事吧?”
顧卿寒不想讓言蹊看出自己的緒,捧了把水,揚在臉上,隨後回道:“沒事,我吃東西嗆到了,一會就好。”
言蹊皺眉。
這人怎麽這麽不小心呢?
最開始,顧卿寒給言蹊的印象是冷漠傲,喜怒無常。
但是接時間長了,發現他這個人還是蠻純粹的。
而且很稚,脆弱,不就生病。
顧卿寒從衛生間出來時,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隻是眼底還有些充。
言蹊用醫生的眼,仔細打量了他一會,皺眉:“嗆得這麽嚴重嗎?眼底都充了,會不會嗆到肺裏?”
顧卿寒很喜歡言蹊擔心他,喜歡言蹊眼中隻有他一個人。
這男人還很會順桿爬。
聞言立刻點頭:“特別嚴重,我咳了好久,嗓子都疼了。”
“是嗎?”言蹊擔心,“你張我看看。”
顧卿寒地靠近言蹊,將腦袋搭在肩頭,開始撒:“不用看,你讓我靠一靠,靠一靠就好了。”
言蹊不適應和人靠這麽近。
言蹊一直都不是一個會撒的人,對於男之間的相都很生疏。
以前在南城時,喜歡陸淮琛,就是單純地追著他跑,想要對他好。
但實際上,兩人並沒有親接。
陸淮琛一直很嫌棄。
所以這會,顧卿寒近,下意識地想要躲開。
但是隨後想到,顧卿寒現在很難,是病人,便忍了下來。
言蹊這一忍,顧卿寒就得寸進尺了。
居然還攬上了言蹊的腰,將整個人都箍在懷中。
言蹊皺眉,警告地他名字:“顧卿寒!”
“小蹊。”
顧卿寒忽略言蹊的警告,問:“你是不是很恨陸淮琛?”
言蹊怔了一下,回憶起當時的景,然後搖了搖頭:
“我不記得了,過去太久了,中間又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我已經忘記當時的了。
大概是恨吧,恨陸淮琛,不過更多的是恨自己。
恨自己為何要喜歡他,如果不喜歡他,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聽自己心的人說喜歡別的男人,顧卿寒心都快碎了。
好難,無法呼吸了。
他忍著心痛繼續詢問:“小蹊,你喜歡他什麽?”
言蹊歪頭想了想,依然想不起來:“不記得了,可能是一見鍾,見起意吧。”
“那你現在還喜歡他嗎?”顧卿寒屏著呼吸問出這句,張的心跳都慢了三分。
“怎麽可能?”言蹊搖頭,“我又不是狂,他那麽傷害我,我還喜歡他,瘋了吧。”
聽到這句,顧卿寒先是鬆了口氣。
接著,又提心吊膽。
天啊,他也傷害過言蹊!
怎麽辦,顧卿寒絕。
他難過得不想說話,好一會,才憂傷開口:“小蹊,我之前也傷害過你,可是我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諒我嗎?”
言蹊沒想到顧卿寒忽然提起以前的事,愣了一下,笑道:“你那個不算,都是小事,我沒放在心上。”
聞言,顧卿寒長長鬆了口氣。
結果,下一秒就聽到:“我又不喜歡你,怎麽會在乎你那些無意的小傷害呢?”
顧卿寒心口中了一箭。
好疼,好傷心。
他現在沒心說話,他要回去緩一緩。
回到自己房間之後,顧卿寒憂傷了三秒鍾,很快又神滿滿。
不過一點打擊而已,沒關係。
他顧卿寒從小到大磨難不斷,挨過,過打,連手腕都斷了,如今依然活得好好的。
這點小挫折不算什麽。
他要打起神。
他喜歡言蹊,一定要把言蹊撈到碗裏來!
顧卿寒思考片刻,他原本的打算,是讓言蹊遠離陸淮琛,避免兩人接。
但是,聽了他們以前發生的那些事,知道陸淮琛對言蹊的傷害後,顧卿寒改變主意了。
他要好好收拾陸淮琛,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這,顧卿寒走出房間,朝著陸淮琛所在的1606號房走去。
到了門口,顧卿寒整理的一下擺,詢問旁保鏢:“我與陸淮琛,孰?”
保鏢:“……”
快饒了他吧,顧爺這是怎麽了,瘋了嗎?
壯漢直男保鏢甲,實在無法評判兩個大男人誰更的問題。
顧卿寒見保鏢甲不說話,就把目轉向保鏢乙。
還沒問出口,保鏢乙就嗖地一下轉過頭,當作沒看見。
顧卿寒皺眉。
保鏢丙察言觀,見狀道:“當然是您,顧爺,你五無與倫比,而且氣質銳利,如一把出鞘的刀,滿是雄氣息。
那個陸淮琛就太弱了,小白臉一個,給您提鞋都不配。”
顧卿寒想了想,點頭,他氣質確實更男人一點。
不過,很快想到,言蹊曾經對陸淮琛一見鍾。
顧卿寒瞬間又喪氣起來。
看樣子,言蹊喜歡斯文白的類型啊。
怎麽辦?他現在改風格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