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這麼高的地方，我們在飛機里，就像是被困在鐵皮箱子里，外面人用鎚子砸箱子，我們看起來毫無辦法。

距離落地，還有一會時間，可看敖雲的狀態，顯然是扛不住了。

「李達，幫我盯著點人。」我說道。

然後，我就靠近了窗子，下一刻，我打開了金眼！

剎那間，外面似乎響起了一道鶴啼。

那鶴仙轉眼便消失不見了。

眼可見的，敖雲的迅速的恢復著，沒一會就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看著窗外，眉頭皺：「末法之後，龍族消亡，妖族沒落，但總有一些和人共舞，獲得了機會，鶴仙便是其一，他們明明也是妖族，但對妖族卻極其狠辣。」

我問道：「你沒事吧？」

敖雲搖頭：「我沒事，我本就是一副軀殼，聚集的氣撐起了這副，氣好久，卻難留，無礙。」

一路上，我都提心弔膽，但好在，一直到下了飛機，那鶴仙都並沒有出現過。

下了飛機之後，天尚早，我們便轉乘了去承德的火車。

剛上車，敖雲就一直盯著對面坐上的男人。

那人跟我年齡相仿，但十分魁梧，眉眼看起來非常的剛毅。

我正在猜測對方是否有問題的時候，他忽然開口了：「我追了你們一路，終於是追上了，之前那鶴仙發難，我在地上都看見了，還怕你會出事了。」

我心中一驚！

「你是誰？」敖雲問道。

蹙眉：「我從你上，到了一些悉的氣息。」

「東海龍族，龍剛。」

東海龍族？

我有些吃驚！

難道他也是妖？

但天慧眼下，他並不是妖，雖然氣息和常人迥異，但怎麼看都是一個人。

「你不是龍族……」敖雲搖頭。

「準確的說，我不是舊龍族的人，而是新龍。」

「新龍？」

「天地靈氣稀薄，人族昌，妖族沒落之後，龍族幾乎覆滅，后與人類結合，誕生新龍族，才得以延續，我便是東海龍族後裔。」

「原來如此。」

敖雲看著龍剛，神間滿是新奇：「沒想到龍族最後要靠這種方式繁衍下來，不過也難怪，龍本就沒落了，在人族大興的世界里，不融合的下場，只有消亡。」

龍剛點頭：「很慶幸，你能夠理解，我看你只是一道氣和一層皮，修鍊出了道行，你這麼下去，氣散了，你也就死了，你應該走了很遠的路了，雖然強撐著，但我還是看出來，你時間不多了。」

我吃驚的看著敖云：「他說的是真的？」

敖雲苦笑一聲：「我掩飾的如此辛苦，卻被你一口說了出來。」

「怎麼回事？」我蹙著眉頭。

「我本是一層皮，帶著一記憶修鍊出了道行，得以存在天地間，行走天地，靠的只是一口氣。」

「所以，你的氣要沒了嗎？」

敖雲搖頭：「你不要擔心，我一時半會還死不了，我會在最後的時候回到龍虎山，救活包小菲。」

「我並不是擔心那個，我的意思是，你要怎麼補足那些氣，讓你不至於死了。」

「不需要的，我不在乎。」敖雲笑著說。

我很氣憤：「你怎麼可以不在乎?」

「我終究會死的，所以我真的不在乎。」

這話，讓我沉默。

對面，龍剛說：「你們是從龍虎山來的嗎？」

「你怎麼知道？」

「是龍的皮所化，而據我所知，龍虎山有一個龍皮，我曾經想要去看，但被攔在了山下，不讓我前往，而你們正是從那個方向來的。」

我點頭：「沒錯，他就是那龍皮，敖雲。」

「那就對了，龍虎山人傑地靈，乃是天福地，如果換在其他地方，龍皮是極難修出道行的，簡單來說，是靠著龍虎山的靈氣撐著，如今離開了龍虎山，那氣便一直在散，等完全散了，也就不復存在了。」

我看著敖云：「他說的是真的？」

敖雲苦笑：「是真的。」

我眉頭皺：「那我們回龍虎山。」

「沒有必要了。」龍剛道，「從下山那一刻，就和龍虎山斬斷了聯繫，再回去，也無法續上了，覆水難收。」

該死！

我整個人的心都了！

也就是說，在我帶敖雲下山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放棄了生。

「你既然是東海龍族後裔，你應該有辦法吧？」

龍剛笑了：「幸好你們遇見了我，否則，這世上能救的人，真的極，我恰好有辦法，但在這之前，我很想知道，包小菲是怎麼回事？」

我將包小菲和敖雲的關係告訴了龍剛。

龍剛訝異；「世上居然有如此離奇的事，這算是自己見了自己？」

我苦笑……

這算什麼離奇啊，前幾天我靈魂還過來告訴我提防山門呢。

「你快說辦法。」

龍剛道：「辦法其實很簡單，此時敖雲的狀態，其實算不上靈魂，也算不上妖，其實缸更像是擁有一龍氣的靈。」

「靈？」

龍剛點頭：「沒錯，就是靈，你聽說過靈嗎？」

當然聽說過，我點頭。

「靈便是最常被人提及，也是最常被人使用的靈，靈的形可以說是一種巧合，很多時候求而不得，卻又自然而生。」

龍剛說，敖雲就像是靈，是一種特殊的存在，所以，想要維繫的生命，就不能用傳統的方法，比如還魂，奪舍，養鬼的法門等等。

他告訴我，敖雲其實可以做靈。

我看著敖雲，滿臉的錯愕，讓做靈？

敖雲卻是搖頭：「我在龍虎山這麼多年，好不容易離開了龍虎，置於這天地自由之中，便不想繼續被束縛了。」

「但你會死，煙消雲散，後人再也不會見到你。」

龍剛說。

敖雲笑著說道：「只要有人曾經記得過我，便可以了。」

看著我，眼神溫。

我心有所！

這是說給我聽的嗎？

記憶里的樣子，我還是前世的六尾狐嗎？

「龍剛，你確定你的方法可行？」

「當然可行，如今龍族凋零，哪怕是龍氣，我也不想讓他消散了。」

「那就試一試！」

「試一試可以，但前提是，我們要找到合適的容，一般的容也是無法容納龍氣的，其次，還需要敖雲完全的答應才行，只有願意為靈，這件事才能繼續。」

我看著敖云：「你……」

「包小菲怎麼辦？」敖雲對我發出了靈魂質問。

我渾一！

是啊……

包小菲怎麼辦。

「我再想想。」敖雲道。

「不用想了，就這麼辦！」

我終於是做出了這個對於我來說，異常艱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