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常懷天師策，天師策對龍虎山非常重要，如果他願意留在這裏，拜我為師，將來為天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天師？

我心中愕然！

喬師傅瞇著眼：「話誰都可以說，但做不做得到，就是另一個樣子了。」

天師看著我：「吳常，我現在正式問你，你可願意做我的閉門弟子？」

天師真的要收徒了！

我看著他天師，又看向了喬師傅。

喬師傅說：「拜師是你的事，本事學到手，遇到事就不會發愁，要不要學，我可不管你。」

旁邊，包小菲拉住了我的袖子：「吳常，你真的要拜他為師嗎？他之前可是那樣對你的，你不恨他？」

我知道，包小菲這是不願意我拜天師為師，拐著彎的想讓我拒絕。

我也知道，拜天師為師，其實對我是有好的，起碼在這龍虎山上，地位嗖的一下就升上去了，再也不是借宿的外人了。

不過之前發生了那麼多的不愉快，此事我再拜師，總有一種被人降服了的覺。

更何況，我連龍虎山有什麼清規戒律都還不知道，萬一拜了師，就被限制了自由，更難離開龍虎山，豈不是完犢子？

想到這，我當即說道：「我吳常已經拜了喬師傅為師，就絕對不會再拜第二人，如果天師想要教導我本事，讓我為蒼生出一份力，我自然會好好學習，但拜師這種事，還是不要再說了。」

天師眉頭皺起。

喬師傅神寬的看著我：「吳常，你不用管我，想拜就拜，不知道多人想要拜在天師門下呢。」

「師父，我就是個走山人，不想做道士，我覺得做走山人開心的。」

「哈哈！開心就好，你開心，師父就開心了。」

天師臉不太好看，但喬師傅的臉上，卻是春風得意。

就差寫上：『瞧！吳常只有我這一個師父，你想收徒，還是靠邊站吧。，

說起來，如果不是龍虎山這接二連三的作，我還真有可能拜在龍虎山門下。

並且，那日給上一任天師上墳之後，我聯繫過喬師傅，喬師傅當時的意思是不反對我拜天師為師，甚至還有些贊同。

可現在，喬師傅的態度已經是完全轉變了。

這還真怪不得別人，怪就只能怪龍虎山真的太作了。

維護天下安定也好，為了天師策也罷，你都不能把人當猴耍！

你要一開始就說，我必須留在龍虎山，為了天下，為了蒼生，我也許真的會考慮。

可你非要強來，那就只能沒得商量了。

天師嘆了口氣：「緣也命也，時也運也，罷了罷了，此事作罷，你們師徒慢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天師離開了。

喬師傅冷哼了一聲：「之前你來龍虎山，我還以為你找了一個避風港，可以避過這些日子的晦氣，哪想，竟然發生了這些事，龍虎山對你的傷害，簡直和那葛閻王之流無異，這天下大事，從來就沒有個盡頭，山門沒了，可能還有山門，北山門，西山門……」

「這天下的事，誰又能完全的掌控呢？」

喬師傅滿臉的不滿之：「我們走山人最是清楚，山中有良，自然也有惡，惡不在，那良也是會變惡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這個世上，人總是要往上爬的，很多人都想爭那個塔尖的位置，了山門，自然還會有其他勢力跟上，無窮無盡的。」

「說白了就是為了心中的慾，老虎為了食慾，殺害弱小的生靈，山門為了權，妄圖執掌天下，龍虎山也是為了慾，想要證明自己是正道，拚死和山門爭，那憑什麼，我們要為他們的慾犧牲？」

我陷了沉思。

旁邊，包小菲卻是鼓掌：「我覺得喬師傅說的對，這世上啊，人只能為自己負責，一切強加給別人的責任，那都是耍流氓。」

喬師傅笑了：「哈哈，話糙理不糙。」

他說道：「為什麼山門肆，而曹地府不來找他們麻煩？是地府無能，還是差辦事不利？」

他搖頭：「其實都不是，來的路上，我和崔半城聊天的時候，他就說了，山門攔截本應該地府的魂，煉製為禍世間的惡鬼，按理說曹地府是該管的，但管的話，對他們有什麼好？不管又有什麼壞？」

「呵呵。」

他笑了：「他還說，人間為基，天地為翼，其實這天地都是人間開枝散葉后形的，諸天神佛，那都是人間信仰所化，曹地府，也是人間循環的一個路途而已，所以無論神佛也好，閻羅也罷，應該都是存在人的，人存善惡，他們自然也是存在善惡的。」

我心中驚訝！

這真的是從崔半城的裏說出來的？

出馬仙信封的也是仙家，胡三太爺那就是位列仙班的仙家。

說仙家也有善惡，和人無異，這難道不是和供奉仙家的信仰衝突嗎？

但忽然！

我意識到，是自己的想法有些偏頗了！

諸如出馬仙，也分明堂暗堂，還有收池人這種偏門。

收池人收的大將，大多都是窮兇極惡的惡鬼惡靈，他們絕對是談不上好的。

所以，就如喬師傅說的一樣，人間有善惡，仙家為什麼不能有呢？

「師父，你的意思是，曹地府是故意不管的？」

「呵呵。」

喬師傅笑了：「我可沒說，我就是假設，假設你懂吧？」

我明白了。

有些話，點到為止，不能說的太直白，否則，傳到曹地府的口中，日後我們死後迴，也會到麻煩。

「其實我說這麼多，意思只有一個，天師的做法，或許是廣義上的正義，但對於你我來說，就絕非正義而言了，他們這些人都信奉一點，舍小家為大家，不能說錯，但絕對不是完全正確的。」

我點頭。

喬師傅起：「走，去見一見崔半城。」

離開了木屋，我就見到前方山腳下，有幾道影子。

定睛一看！

竟然是崔半城，前站著幾隻，似乎在聽他講課。

他忽然抬頭，那些就散了，鑽進了樹林消失了。

我們走了過去。

「前輩！」我抱拳。

「恩，不用多禮。」

崔半城笑著說道。

他指了指周圍的幾塊石頭，示意我們坐下。

我，喬師傅，包小菲和李達，就坐在了石頭上。